軋鋼廠門口。
林紹文和楊衛國目視魯有鐵上了車以後，兩人沒有回到辦公室，反而去了醫務室。
“老魯走了，下一個……應該就是我了。”楊衛國苦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林紹文詫異道。
“老魯的性格雖然急躁了一些，但他有能力，有背景……這樣的人都留不下來，我又算什麼。”楊衛國自嘲道。
他以前最大的靠山就是畢彥君，或許還有其他的靠山，但肯定沒有畢彥君大。
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誰搞的鬼？”林紹文皺眉道。
“你說呢？”楊衛國無奈道。
“李新民。”
林紹文吐出了三個字。
如果真論背景，李新民才是背景最硬的那一個。
畢竟趙清明可是大佬級彆的，雖然看不上李新民，但不代表他能動用的資源就少。
宣傳部。
許大茂也聽到了魯有鐵被調走的消息，內心瞬間琢磨開了。
先是林紹文，後有魯有鐵，看來……軋鋼廠是要變天了。
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
想到這裡，他不由朝窗外看去，卻正巧看到楊衛國和林紹文並肩走在一起。
“臥槽，被調走和降職的，好像都是楊廠長的人。”
許大茂好似想到了什麼，立刻起身騎著自行車跑回了家。
傍晚。
臨近下班。
“下麵播放一則通知：宣傳部放映員許大茂同誌，自入廠以來，工作儘心儘力，為我廠宣傳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升其為宣傳部放映科副主任，專職協助管理放映科。”
四合院。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許大茂端坐在正中央，身旁圍滿了人。張婉原本就高傲，現在更是恨不得抬起下巴看人了。
“喲，林醫生回來了？”許大茂笑道。
“許主任。”林紹文禮貌的喊了一聲。
“欸，這才對嘛。”許大茂伸手摟著林紹文的肩膀道，“傻柱、劉光福、二大爺……你們可得學學人家林醫生，這才是官場禮儀嘛，你們一口一個‘許大茂’，不合適。”
“我呸。”
傻柱站起來怒聲道，“人家林紹文當副廠長的譜都沒你大，還許主任……不就是賄賂了領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傻柱，你可彆滿嘴胡沁，這話要是傳到領導耳朵裡，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許大茂厲聲嗬斥道。
秦佩茹急忙拉拉傻柱的衣角，示意他彆說了。
“許主任，還有什麼示下嗎？沒有的話我回家吃飯了。”林紹文笑眯眯的說道。
“彆介啊，林醫生，今天這頓飯我請……”許大茂樂嗬嗬的拉住了他。
“許大主任，是不是見者有份呀。”於海棠嬌聲道。
“於播音員，有前途。”這句許大主任，差點沒讓他飄飄欲仙，“都是廠裡的同誌，一起吃頓飯算什麼。”
“許主任，那我呢？”秦淮茹笑眯眯的說道。
“秦姐，你可是八級炊事員，以後我仰仗你的地方可多著呢，一起一起。”
許大茂說完還瞥了劉光福和傻柱一眼，都是一個廠的，這幾個怎麼和榆木腦袋一樣，都不知道維護一下自己和領導的關係？
“許主任，秦淮茹這個八級炊事員就是個擺設，咱們院裡論手藝，還得是何師傅。”林紹文笑道。
“何雨柱同誌……”許大茂語氣嚴肅道，“現在我代表廠裡給你下達命令，你趕緊去給我做飯去。”
“去你娘的。”傻柱破口大罵，“你他媽不就是個小小的主任嗎？還他娘的是個副的，你有什麼好得瑟的？還代表廠裡，你怎麼不上天呢。”
“好好好，傻柱，你給我等著，明天你就掃廁所去。”許大茂惡狠狠道。
“你……”
傻柱臉色頓時驚疑不定。
劉海中則站了出來，厲聲道，“傻柱，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人家大茂……”
“許主任。”許大茂糾正道。
“對對對。”劉海中一拍腦袋，“人家許主任喊你做飯是給你麵子，你怎麼這麼不識抬舉，還想不想進步了？”
“二大爺，你這……”
傻柱有些傻眼了，這劉海中屬狗臉的，變得這麼快？
“你真想去掃廁所？”劉海中威脅道。
“得，許主任，我惹不起你，我這就收拾東西。”傻柱是真不想去掃廁所，倒不是掃廁所有多辛苦。
主要是以許大茂的尿性，肯定會來搗亂。
“孺子可教。”許大茂老氣橫秋的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劉海中同誌這就很有覺悟，你繼續努力，到時候我在領導麵前為你美言幾句，你也混個領導當當。”
“那感情好啊。”劉海中大喜道，“許主任，你但凡有事支會一聲……我老劉皺一下眉頭都不算好漢。”
“嗯。”
許大茂板著臉，對眾人點點頭後，摟著林紹文的肩膀就朝後院走去，“林醫生，我和你說……這院裡的同誌就得好好管著，不然給咱們軋鋼廠丟人。”
“對對對，許主任果然覺悟高。”林紹文奉承道。
院裡眾人麵麵相覷。
以前林紹文當了副廠長他們都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可現在……許大茂雖然隻是個主任，還是個副的，怎麼官威一下就起來了。
“大丈夫當如是啊。”劉海中羨慕道。
“二大爺，你羨慕他有什麼用？”閻埠貴撇撇嘴道，“許大茂……”
“許主任。”劉海中正色道。
“行行行，許主任……”閻埠貴蛋疼道，“許主任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他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
“什麼意思？”劉海中皺眉道。
“三大爺的意思是，許大茂肯定是給領導塞錢了，不然他什麼水平能當主任？他連林紹文都不如。 ”易忠海不忿道。
“塞錢？”劉海中微微一驚。
對呀，以前大家都是說林紹文可以當副廠長是因為賄賂領導。許大茂……他這水平連自己都不如，現在不也是副主任了嘛？
如果自己也塞錢的話。
廠長不敢說，他至少也能和林紹文一樣混個副廠長吧？
一旦當了副廠長，現在的投入根本不算什麼。
隻要手中有權，還怕沒錢嗎？
想到這裡，劉海中也坐不住了。
立刻回家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最後才提著兩瓶有油紙包著的酒，匆匆的往後院趕去。
閻埠貴和易忠海相視一笑。
這劉海中也真是豬油蒙了心，許大茂是什麼人？那可是頭頂生瘡，腳下流膿的壞種。
他收錢能辦事？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