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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榆也愣住了“怎麼了?”
“以防萬一,”林雪風微笑著“有部分人獲取異能之後,異能屬性會二次變異。而有一部分人,五感能力會大大增加。”
“我們聊了太多不該聊的,我怕他聽到了。”
懷榆唏噓起來,要不是一個人獨處太久,林雪風給人的感覺又太安心,她也不會講這麼多不該說的。
但此刻精神上的鬆懈感是萬分滿足的,於是她好奇地看了看對方
“那要怎麼確定他聽沒聽到?”
林雪風揚了揚眉“怎麼確定?不需要確定。”
說完還微帶遺憾“可惜了,變異值不穩定的時候,薔薇走廊很不喜歡血腥和衝突。所以——”
“砰!”
一團水流悄無聲息的裹上了重刑犯的頭顱,然後瞬間用力向內擠壓。
懷榆隻能看到對方原本凶惡的眼神瞬間茫然,眼睛瞪到了極限——
伴隨著一聲仿佛來自水下的沉悶聲響,他堅硬的顱骨便癟了下去,紅的粉的東西慢慢淌了出來,鼻腔都開始流下粉色的粘稠液體。
對方的痛呼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此刻隻剩下空空的意識在苟延殘喘,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而包裹著的水球沒有散去,仍舊不斷在他頭上流轉,爭取不讓一滴血腥和腦髓灑落。
林雪風轉過身來,神色清朗“懷榆,我再教你一點——該出手時,就不要猶豫,不要給任何小人物翻盤乾擾你的機會。”
他的動作如此乾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遲疑。懷榆被這明明血腥卻又莫名安靜的畫麵驚住了,瞬間臉色蒼白。
但隨後她點點頭,眼神亮晶晶地“好,我記下了——那他死掉了怎麼辦?”
“不怎麼辦,重刑犯逃獄,抗拒執法……這還需要解釋嗎。”
林雪風嘴上說得自信,可臉上卻瞬間發起愁來“唉,等他斷氣兒了還要把人送到防禦軍門口……麻煩。”
懷榆重新坐下來,托腮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行事風格也很有意思。
不過,真可惡啊!
自己的秘密講出去了,對方還什麼都沒說呢?該不會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
帶人進來是為了現場教學,也為了薔薇走廊的萬無一失,而如今眼見對方出氣多進氣少,再發不出一點動靜,林雪風又嫌棄地將對方“拖”了出去。
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懷榆按著胸口,隻覺得心臟怦怦跳,十分刺激。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然後看向林雪風“你還沒告訴我,去荒原做什麼啊?”
林雪風笑眯眯地哄她“不可以告訴你哦——唔,那支薔薇很漂亮,能送給我嗎?”
“去荒原還帶花?”懷榆納悶。
林雪風笑容未變“感覺有它陪伴,會很浪漫。”
“那你……”她還想再問,卻見林雪風衝她擺了擺手“懷榆,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懷榆確實已經很疲倦了。
今天奔波一天,異能幾度透支,夜晚又是接連不斷的精神刺激……
她本不應該這麼放鬆去睡的,但想起林雪風的能力,她反而安心了,於是點點頭“那好吧……”
她脫下外套鑽進睡袋,本想再說兩句話的,但腦子裡才轉了一圈就扛不住疲憊,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
屋子裡一片昏暗,一片水牆一樣模糊流淌的水幕將樹屋一分為二,隱約可以看見跳動著的橘紅色火光。
也是漆黑屋子裡的唯一光源。
這是……
懷榆茫然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解開睡袋坐了起來,抬起手腕,看著上頭模糊的數字——
!!!
上午十點了!
頭頂上雨水擊打的聲音仍未停歇,但明顯小了許多。而屋子裡空無一人,連門簾都隻露了微微的縫。
林雪風呢?
懷榆下了床,手掌遲疑的按在那片水幕上。隻一瞬間,整片水幕便如大片的絲綢層疊落地,在青磚地麵上短暫停留一會兒後,又瞬間因著地麵的坡度向兩側流淌出去。
這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嗎?
懷榆好奇的看了看掌心,那個觸感冰冰涼涼,手掌卻沒有沾濕,很怪。
她打開門簾,外頭昏暗的天光透露進來,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些許。
直到這時懷榆才發現,屋子……好像不一樣了。
比如眼前自己掀動的門簾。
原先自己是用三股辮然後再組合而成,編的麼,參差不齊,上頭還支棱著翹起許多折斷的草莖。
畢竟是乾草,柔韌性差了些許,懷榆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問題。
但如今,草簾子被人重新換了一個,一絲絲一縷縷的乾草層層交疊,像編織草席那樣有著格外規整的經緯度,有它掛在門上,整個樹屋的完整度都多了許多。
再看屋裡。
床頭“花瓶”裡的薔薇已經消失,可自己壘起來的簡易櫃子凳子等,青磚上頭的泥垢全部被衝刷的乾乾淨淨。
掛起來還沒來得及洗乾淨的衣服此刻不僅整潔乾淨,上頭連水汽都沒有,顯得格外乾燥。
還有昨晚用過的鍋碗……
牆邊自己那沾滿泥土草屑的二八大杠……
甚至還用樹藤編了三個不同大小的籃子!
等到懷榆滿懷驚喜的一路觀察到床邊,發現床頭的青磚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晶瑩璀璨的冰雕!
冰雕沒有雕什麼東西,而是凝出底座來,上頭凝結出了一行字——
【謝謝你的薔薇——林雪風】
她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能狠狠遺憾
“田螺姑娘!”
……
田螺姑娘走了,但懷榆的生活還得繼續。
重刑犯已經沒了蹤影,懷榆轉身進了棚子,整個人又愣住了。
隻見棚子裡自己狼狽倉促間拖進來的那些枝枝叉叉,堅硬樹乾,此刻已經被切割成了整整齊齊的小段。
有些略有些粗大的樹乾還被切開兩半。
它們整整齊齊按大小分類堆在棚子的邊緣,數量倒不算特彆多,但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懷榆試探的拿起一根柴,發現這些自己前天才拖回來的新鮮樹枝,如今水分已經被抽乾,拿起來輕飄飄的。
最起碼再燒起火來,絕不會有那麼大的濕煙。
她想起床頭擺著的那個冰雕,竟驀然從心底生出一抹悵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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