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也跟著看過去。黑黑的皮膚,高壯的身材,有力的肌肉,猙獰的傷疤……很符合防禦軍中勇猛戰士的刻板印象。但……“不是吧?防禦軍這麼爛的嗎?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了,沒有榮譽沒有功勳也沒有貢獻分,還要靠搬磚維持生活?!”這是什麼狗血套路!隊員震驚,隊員大為不解!隊員要痛批政治黑暗!而白羽卻回想當初:“我救他的時候,他一條腿已經斷了,失血就足以去掉半條命。而且全身烏黑,寇蛛的神經毒素你是知道的。”當時被送進醫療艙,不過是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絕不放棄罷了。“但你看他現在!”白羽精神奕奕:“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跟義肢磨合的看不出異常,還能做這樣的重體力活——最重要的是,毒素看來已經得到了解決。”“這是何等的運氣和怎樣的身體素質啊!”白羽喃喃道:“我甚至以為他早就死了……嘖!咱們戍衛軍就不能有非異能者嗎?就他這個身體素質,比一般異能者都強吧!”隊員也目瞪口呆:“這都能活下來?臥槽!他有點東西啊!”兩人盯著周潛健步如飛的動作,神色是如出一轍的渴望。片刻後,白羽推門下車:“現在花城這邊由我駐守,我重新編個非異能者隊伍不過分吧!”“順便準備一下,多派些人手打聽一下防禦軍內部的消息——那樣驍勇彪悍的軍人退役後卻隻能苦力為生,實在太不像話了。”“指揮你……”隊員的話沒說完,白羽就已經“砰”地關上了車門。周潛是沒有見過白羽的。對方用千萬藤蔓清掃道路斬斷蛛絲時,他早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整個人遊走在瀕死邊緣,能喘氣就已經是毅力極限了。至於是誰來救?那是醒來後才聽說的事。此刻他站在原地,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灼灼目光正盯著自己,於是也迅速轉過頭去,隨後就是一怔。眼前走來的是個年輕姑娘,她身姿筆挺,眼睛尤其有神,紮了個丸子頭,看起來還很年輕。周潛有些莫名:這是誰?看眼神像是認識自己。但不管是誰,反正沒有他的磚頭重要,於是又接著朝前走去——“周隊長。”對方揚聲叫著他,然後上前兩步,行走間很有訓練過的節奏。而周潛下意識站直,看著對方伸出手來:“周潛,周隊長是嗎?我是花城新任指揮官,白羽。”白羽?周潛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伸出手去——好吧,手有些臟,但對方已經主動握了上來,而後挑眉笑道:“看樣子周隊長想起來了。”周潛點頭:“是,聽說過,多謝白指揮在荒原救我一命。”他看了看四周好奇看過來的人,又看了看腳邊的磚頭,這才說道:“稍等,我把這些磚頭送過去,去車上聊吧。”車上聊?白羽一愣,再跟著周潛的手指方向一看,隻見一輛被塗成絢爛油畫向日葵的霸氣車子正停在一眾破破舊舊的三輪當中,尤其醒目。她不由笑了起來——誤會了。能有這樣一輛車子的人,不可能是靠搬磚維生。於是也不扭捏,此刻擼起袖子:“還有多少?我幫你。”周潛看待軍人和看懷榆是不一樣的,尤其他知道對方身體素質格外出色,此刻也不扭捏:“謝謝,那邊還有190塊磚,搬完就可以走了——如果有什麼事要說的話,我請你們吃飯吧?”雖然沒看見其他人在哪裡,但戍衛軍的指揮總不至於一個人溜達到這麼偏僻的廠區。白羽自然點頭答應。隨後就見周潛打開了手上的通訊器:“小榆,我剛遇到了之前在荒原上救過我的戍衛軍。你準備些飯菜,我帶他們到家裡去吃——白指揮,咱們有幾個人?”白羽微笑:“兩個,不挑食不怕辣,什麼都吃。”周潛愣了愣,也跟著笑了起來,臉頰上兩道傷疤牽扯的動了起來:“好。”這點磚對於二人來說不過小菜一碟,隻是白羽略矮一些,所以提磚器上卡著的磚頭就沒有之前那麼多。但饒是如此,三四趟之後也全部都搬完了。二人在廠房門口的水池邊洗手,白羽問道:“你家要蓋房子嗎?”“不是,”周潛回答:“天冷了,準備再稍微修整一下,先備上。”白羽不疑有他,此刻就好奇:“你家現在住在哪裡?我待會讓隊員開車直接跟著。”周潛頓了頓:“薔薇公館2號區,你如果去69區營地走金元小區的話,應該會經過我的屋子。”白羽愣住了。隨後她想起路上曾看到過的那棟建築,此刻不由也豎起了大拇指:“藝高人膽大啊!確定薔薇走廊沒關係嗎?”“沒有。”周潛麵不改色:“那個距離還不在它的禁區範圍內,隻要不隨意亂走動就行。”白羽來了興趣:“好。”她跟著周潛上了車,隊員則在後麵開車跟著,寬敞的車內,白羽好奇地看著他的腿:“你後期複健做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來當初腿受過傷。”周潛解釋道:“融合的是生物材料,所以磨合期會短許多。”生物材料?白羽又更好奇了——一位有功勳的防禦軍因傷退役,不僅選的房子在荒無人煙的薔薇公館,選擇義肢甚至都選擇匹配度更高卻更痛苦生物材料。是有什麼一定要做的嗎?所以才處處出人意料。還有——“小榆是……”周潛看了看她:“是我妹妹。她也住在薔薇公館。”白羽明白過來,此刻眼神中也更親近兩分:“你妹妹?多大了?”周潛張了張嘴,想想懷榆身上的變化,隻好含糊說道:“一二十歲吧。”白羽:……但這不妨礙她繼續話題:“一二十歲?那災變前還在上初中吧?住這麼偏的話,你沒打算送她去學校接著上課嗎?”“花城的幾所學校9月1日就已經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