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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明顯把自己當成自己家的一份子,如今還想要攔住小田,如果她這時候笑出聲了,實在——
實在——
實在忍不住了!
大胖人參趴在地上委委屈屈拱動著,由於頭頂的葉子長得太過繁茂,以至於掙紮半天頭重腳輕也沒能爬起來,而此刻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噗哈咳咳噗咳咳咳……”
大胖人參茫然的朝懷榆那邊抬起葉子,不懂為什麼人類咳嗽也怪怪的。
但它到底沒見過世麵,於是想了半天,隻體貼問道“你、你病、病了嗎?”
剛好旁邊的地上還有它剛才掙紮在地上,拌來拌去時拽掉的一根須須,此刻,大胖舞動著自己完好的參須將它卷了起來
“給、給你!”
懷榆忍不住羞愧起來這樣都忍不住要笑,我真不是人啊!
但……真的很好笑啊!
她捏著那根參須又咳了好半天,這才揉了揉因為憋笑抽痛的肚子,上前抱著大胖人參將它豎了起來。再看看一旁仍是若無其事拽著袋子一點一點往前挪動的小田,懷榆這才介紹道“不是小偷,這個也是咱們家的,叫小田。”
“但它脾氣壞,沒有你聽話,所以現在分出去單獨過日子了。”
懷榆搖頭歎息“你看,都吃不起飯了,好可憐。”
大胖看了看它拽著的那個塑料袋兒,又看了看小田充耳不聞向前拖動的模樣,此刻參須都蜷縮了
“好、好可憐!”
背對著它,小田鬆開塑料袋吱吱一頓亂罵,不等大胖聽懂,又接著往前拉拽,顯然是不想跟這個人類和人參有任何交集。
好倔強呢!
等小田走遠,懷榆看著麵前的大胖,趕緊又將它帶進屋子來“外頭太曬了,進來玩吧。”
家裡的這些個變異生物,大胖是真的外表像小孩,行事風格也像小孩。還不是狂彪那種長了嘴的糟心小孩,而是乖乖巧巧,很好騙的那種。
因此哪怕它一開始偷跑,但懷榆還是覺得它很可愛。
因為人參天性,它不愛在夏天活動,這會兒突然過來,她就好奇的也盤腿坐在大胖麵前
“你來找我嗎?”
大胖點了點頭,頭頂細細的杆子頂著大簇葉子,也嘩啦嘩啦作響。而後身子前傾,好險又被重新帶的向前趴去。
“噗嗤!”這回懷榆是真的沒忍住。
但她很快又將大胖扶好,打量了一下葉子“我忘記學一學怎麼種人參了——你這個葉子需要我修剪一下嗎?”
“不不不不不!”
大胖難得不結巴,一口氣說了5個字,此刻兩側的參須須扶住大腦袋,晃得葉子都嘩啦啦作響。
“我、我想再、再長、長粗、粗杆子!”
“不、不然頭、頭經不、不動。”
可是胖人參的頭本來就很大呀!
懷榆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你是想要杆子長粗一點是嗎?”
大胖趕緊點頭,頭頂的葉子向前嘩啦啦響,然後終於支撐不住,大白蘿卜一樣的身軀再一次趴向了地麵。
它在地上重複拱動,參須須艱難地把身子支撐起來
“杆、杆子粗、粗一、一點!就、就、就不不、不摔、了!”
最後一個字說的格外賣力,說完參須須撐不動,在懷榆的眼皮子底下又斷了兩根。
懷榆“……”
早知道這麼輕易就斷了,當初何必要拿話哄她呢?這個大白蘿卜是真的很好騙啊!
她默默把參須撿了起來,跟剛才那根一起放好,決定待會兒重新拿根線拴起來曬一曬。真可惜,這樣的好東西,偏偏隻對變異生物有吸引力。
不然單純做補藥拿出去賣的話,也很值錢的。
再想想樹屋那邊同樣種植的剩下幾棵,它們都隻經過了簡單的催生,並沒有同時淨化,因此也沒有像大胖一樣變異、隻是高汙染值,且長得快了一些的人參,懷榆決定,下回再遇到野雞,她要刨出一根來燉雞試試!
這種小丁點的人參,應該藥性不大吧?
而現在麼……先把大胖扶起來吧哈哈哈!
大胖站起來後,終於艱難的又把自己的身子撐住了。
懷榆觀察了一下才發現,之前大胖剛變異時,因為天氣還沒那麼熱,因此儘管它枝葉繁茂,可整體身子還是挺協調。
大白蘿卜頭頂一根細杆子,一簇綠葉子,重心還是很穩的。
而恰恰是高溫天氣,植物生長的最快速。懷榆這邊的淨化水和草木灰肥料都不缺,大胖可會補自己了!
不知不覺,就像其他植物一樣,在盛夏長出了滿頭滿腦袋的葉子。
但,它的白胖身體沒有長。
於是就像現在這樣,紮根在土裡時還算不錯,一旦到處跑跑,須須跟草葉子一拌就會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這太影響大胖的生活啦!
它可是唯一一顆能走能跑的人參,這裡有那麼厲害的薔薇走廊在,它的安全也很能保證,老這麼摔跤可不行啊!
懷榆明白過來,但是——
“再給你用點催生力量的話,我也不知道你的身子會長多大。”
“人參長到你這個樣子,已經是世間絕無僅有了吧?身體真的還會再長嗎?”
大胖也傻眼兒了。
但片刻後,它的須須捂住了滿腦袋的綠葉“我、我不想、不想剪、葉子!”
真是的。
懷榆哭笑不得寶貴的參須它都沒有這樣舍不得,怎麼沒什麼藥性的葉子反而這麼寶貝啦?
她伸出手來“那行,我們先試試吧。”
手掌輕輕的按在大胖粗糙的身體上,遠比其他人參黃色身軀更白皙的大胖也乖乖杵在那裡,絲絲縷縷的能量自懷榆的指尖向它湧入,大胖迷迷糊糊沒了感覺,仿佛被能量充滿。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會兒,又好像很久很久,懷榆收回了手。
下一刻,麵前杵著的人參終於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晃,直接再次趴倒在地。
這一回,不管它怎麼掙紮,都沒能再爬起來了。
而懷榆將它摟抱起來,看著這滿頭冠幅巨大、仿佛花匠維護的大片綠葉,也心虛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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