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昨天剛從這個地方逃回來,今天就又回去了,你說我們費這麼大勁乾嘛呢?”
霜兒與薑傾雪相處十多年,自然是對這個地方沒一點好感,二人的談話也比一般的主仆要輕鬆許多。
薑傾雪舉起手指敲了一下霜兒的腦瓜,“不該問的彆問。”
隨後見霜兒一臉委屈的樣子,又心軟了,“我們啊,今天是去給人看病!”
一聽到看病,霜兒的兩眼一亮,“是用那個老爺爺傳授給您的醫術看病嗎?之前隻見您和那個老爺爺不分晝夜地探討,還從未見您使過呢!”
薑傾雪眸光一柔,“探討說不上,我和他可還差得遠呢!”
“小姐這麼聰明,學什麼肯定都是最厲害的!”薑傾雪的本事越大,霜兒就越得意。
“你呀!”薑傾雪假意嗔道。
與此同時。
新安縣,銅雀樓,天字一號包房。
一男子立於窗前,窗外麵是離此處最近的一張告示牌。
男子身姿挺拔如鬆,麵容清臒,一雙眸子仿佛寒夜裡的星辰,明亮卻遙遠,一頭烏發以玉冠束起,幾縷碎發不經意地垂落在額前,又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與隨性。
朱唇微啟,溫潤而明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白芒,告示貼出去了沒有。”
白衣男子連忙稟告:“告示已在各個鄉裡張貼完畢!”
男子看向窗外,果然,告示牌前已經有人議論紛紛了,“好!那我的名字想好叫什麼了嗎?”
白衣男子不言,看了看身邊的青衣男子,二人麵麵相覷,保駕護航、打探消息他們擅長,但是這弄文玩字的本事他們卻沒有。
最後還是青衣男子開了口。
“殿下,噢不對,老爺,我看不如就叫蕭峰或者蕭戰......”
隻是這青衣男子話還沒說完便被清冷男子打斷。
“青鋒,你連個姓氏也不知道換一下嗎?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皇家的人啊!”
男子雖氣憤,但並未責怪,他也知道自己這兩位貼身護衛什麼水平,於是作思索模樣想了一會道。
“不如就叫公瑾吧!”
“甚好,甚好!”二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末了,青鋒似是有些擔憂,“王爺,不是,老爺,我們這樣能找到鶴神醫嗎?都說那鶴神醫隱在新安縣,我看不然,這麼多年就從未再傳出過一絲關於鶴神醫的消息。”
男子並未說話,他對此事也沒有信心。
反倒是白芒開了口,“鶴神醫恐年事已高,若是能有鶴神醫的弟子前來相助,也未嘗不可!”
青鋒大喜,“你知道鶴神醫弟子的消息?”
白芒尷尬搖了搖頭。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日已過。
此時,薑傾雪和霜兒也來到了新安縣。
“小姐,我們是要去給誰看病啊?”霜兒的嘴向來比腦子快。
薑傾雪瞪了一眼後,霜兒忙反應過來,“我知道了,不該問的彆問!”
薑傾雪都快被這丫頭氣笑了。
記得上一世聽說蕭雲瑾似乎是在銅雀樓廣征神醫,那她們就直接去銅雀樓便是!
“走,去銅雀樓!”
“銅雀樓?太好了,聽說那裡是襄陽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了!我一次還沒去過!”霜兒不時地看著路邊繁華的街道,這十年可給她憋壞了。
“沒錯,到時讓你好好逛上一逛,隻是在此之前,我們需要稍微準備一下。”比起歡欣雀躍的霜兒,薑傾雪倒是十分冷靜。
這樣繁華的事物,她上一世已見了太多,而在醫術方麵,她在上一世更是已練得爐火純青,如今即便是她的師父在這裡,也不敢說完勝於她。
而此時,在沒人察覺的角落裡,一邋遢男子正看著二人的位置吞咽著口水。
過了一會。
銅雀樓門口街道。
告示牌處。
一俊俏男子突然的聲音引起了圍觀群眾的注意。
“我是鶴神醫的親傳弟子,快去稟告你家主人,我能救他!”
圍觀眾人驚呼聲驟起。
“居然是鶴神醫的弟子!”
“鶴神醫已經十年未曾出過江湖了,我還以為鶴神醫一身醫術就要失傳了,沒想到竟在此處遇到了鶴神醫的弟子!”
“我年輕時郎中說我生不了孩子,但是被鶴神醫就那麼紮了兩下,後來一下生了三個!”
......
而負責看守告示的侍衛也是快速觀察起說話的男子來。
隻見男子衣著利落華麗,麵龐白皙,嘴上附著並不濃密的胡須,而且體態纖薄,於胸膛處更是......
“看什麼看!快去啊,救人要緊!”
白皙男子纖細的聲音打斷了看守的侍衛,侍衛應了一聲後,連忙反應過來。
“你隨我來!”
二人來到了銅雀樓天字一號房。
侍衛稟報。
“老爺,此人自稱是鶴神醫的親傳弟子!”
侍衛話音未落,屋內青鋒白芒二人猛地對視一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而蕭雲瑾的麵色卻看不出有任何波動,隻是眉宇之間藏有一絲疑慮,隨後冷冷拋下一句。
“進來吧。”
白皙男子聽到這個聲音後大喜,還不等侍衛開門,就兀自的闖了進去。
此舉讓屋內的青鋒白芒瞬間拔劍警惕。
隻是,在見到此人後,二人又是對視一眼,麵露古怪,把劍收回了劍鞘,隨後又不知所措地看向蕭雲瑾。
隻見蕭雲瑾額頭上的青筋緩緩跳動了兩下,隨後又恢複了平靜,這才開口道。
“怎麼是你?”
聽到此話,白皙男子歡欣雀躍地,一下跳到了蕭雲瑾的麵前,抓住蕭雲瑾的手不停地搖晃著。
“瑾哥哥,瑾哥哥!你一定想我了吧!”
此時房間內的場麵彆提有多怪異了,一個男子抓著另一個男子的手搖晃著,一個胡渣滿滿,滿臉欣喜,另一個麵色平靜似有怒氣波動。
而青鋒白芒二人早已識相的退到了一旁,甚至隱隱有捂眼之勢。
末了,蕭雲瑾才再次開口。
“許久未見,你這女扮男裝的技術怎麼還這麼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