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陣慌亂聲忽然響起,整個村寨瞬間大亂。
“棲雲領的流寇來了。”
“快跑啊!”
“他們要屠掉我們整個村子!”
“該死的流寇,我和你拚了!”
……
聽著門外的慌亂聲,徐聵瞬間驚醒,登時從床鋪上翻了起來,施展大虛空術,身形瞬間化為一道流光向著外麵衝去。
棲雲領的流寇終於還是來了。
等他借著大虛空術到了門外時,整個村子已經火光一片。
許多青壯年早已經被組織了起來,舉著火把站在村口,手裡提著尖刀,一個個眼神冷冽的看向村口的方向。
胡成和田六爺也在其中。
而其他的族老以及村裡的一些婦孺則不見了蹤影,顯然被提前安排好,躲避了起來。
而在村口則彙聚著大批的人馬。
每一片高大的龍鱗馬上皆坐著一名氣息森然的流寇。
一眼看過去,差不多有數十人,密密麻麻的彙聚在一起。
雖然相對於村落裡麵的這些青壯,流寇在人數上並不能占據到優勢,可這數十人裡麵,光是道宮就有大半。
而且相對於半個月前。
四極大圓滿境界的流寇,居然又多出了一人,乃是一名麵容陰沉的老者,此刻靜靜地端坐在那一日為首的那名四極大圓滿修士的身旁。
目光帶著超然,神色淡漠的看向村裡那些麵露怒色的村民,仿佛不是在看向人,而是在看向一群豬玀獸。
看著這一幕,徐聵目光微微一沉。
這個突然多出的四極修士,顯然是衝著他和胡成來的。
這幾日,他們在四處的尋找陽靈天晶,對方也在暗中派人盯著他們,否則的話,對付田家村的這些村民,不至於出動兩名四極大圓滿的修士。
但可惜,他們終究是失算了,低估了他徐聵。
區區兩個四極大圓滿,還不是他徐聵的對手。
但眼下,尤其是這裡,卻絕不是出手的地方。
因為這群流寇背後還有著勢力的支持,在這裡動手,隻會給田六爺和田家村的村民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十五日的期限已到,該準備好的陽靈天晶拿出來。”
之前帶隊來此的那名四極大圓滿的修士,端坐在龍鱗馬的後背上,麵容冷漠的看向村口,被包圍在人群之中的田六爺。
“哼,一群無知村民,敢拿刀對著我們,當真是活膩歪了。”
他的後方,有流寇麵露不善的看著田六爺等人,言語之中充滿著齏粉,似乎對於二愣子和狗娃等人的舉動極為不屑。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有這個資格嘲諷。
相對於他們,眼前的這些“老弱殘兵”確實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更彆說,他們背後的主子,今天還多差派出了一名四極大圓滿的統領出來。
人群之中,胡成麵色有些發白。
他能夠感覺到,從這些流寇進村開始,那名新出現的四極大圓滿修士雖然一直端坐在龍鱗馬上,但實際上氣機卻一直遙遙的鎖定著他。
隻要他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那名新出現的四極大圓滿修士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但徐聵卻一直沒有“出現”。
“該死的流寇,就知道欺軟怕硬,你們不是厲害嗎?有本事去搶劫那些門派啊,欺負我們這些百姓做什麼?”
村民之中,又脾氣火爆的人,忍不住開口怒罵出聲。
棲雲嶺的流寇盤踞在這裡許久,一直欺壓著當地的百姓,他們之中不少人都和棲雲嶺的流寇有著血仇。
更彆說,不久之前,他們之中還有幾個親人死在了這群流寇的手上。
“聒噪!”
那名一直端坐在龍鱗馬馬背上的新出現的四極大圓滿老者麵容冷漠的看了一眼剛才開口的那名村民,屈指一彈,一道流光就要從他手中迸發。
以他四極的修為,即便是隨便一擊都絕不是隻有輪海境界修為的村民所能承受的。
“誒,大人,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眼看著那道流光從那名新來的四極大圓滿修士指尖升起,田六爺趕緊走出,打著圓場。
同時幾名留在此地的族老也趕緊嗬斥之前那名開口怒罵的村民。
“今日諸位大人來此,想必也不是為了拿我們這些人立威。”
田六爺賠笑著說道。
“少廢話,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少一個子,今日就踏平你們村子!讓你們這裡變成一片血地。”
見著田六爺走出,流寇裡麵一名僅站在兩名四極大圓滿修士後麵的流寇,麵容陰冷的開口。
“不錯,拿出來,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們拿刀,直接抹平你們。”
又有一名流寇出口叫囂,說話的同時,更是眼神輕蔑至極的看著那名之前開口喝罵他們,但此刻卻被田家村族老嗬斥的不敢說話的青年。
一邊說著,一邊麵露殘忍的看向那名青年,笑道:“我想起你了,前不久被我帶走的那個女人,是你妹妹吧。
你妹妹很潤!”
“啊,我殺了你,還我妹妹命來!”
此話一出,頓時如同烈火噴油一般,那名好不容易才被田家村族老壓製下去的青年頓時眼眸血紅,整個人如同發瘋了一般,舉起手裡的刀,就要向著這名開口的流寇衝了過來。
眼看著這一幕,田六爺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一旁的幾名年紀稍大的族老更是瞬間走上前按住,那眼眸血紅,幾乎快發瘋的青年,:“大柱,你給我冷靜一點。”
說起這些話的時候,這些族老中,有幾人眼裡都帶著淚光,其中一人正是這大柱的親爺爺,就是那名被這些流寇糟蹋致死的少女親爺爺。
就是田六爺眼底也忍不住升起一絲壓抑到極致的怒意。
“沒本事報仇,就給我冷靜一點,再敢聒噪,我不介意殺了你。”
端坐在龍鱗馬背上的那名為首的四極大圓滿流寇首領,麵容譏諷的看向田六爺等人,對於那名名為大柱的青年更是充滿了不屑。
至於那名被他們糟蹋致死的少女,更是提都未提,仿佛那隻是被他們隨手捏死的螻蟻一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