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讓他活下來了。
但代價也很大。
一身的骨骼斷了七成,五臟六腑更是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劇痛不止。
這傷勢,若是換在前世,他早都死了。
但這一世他沒事!
因為他修煉的功法乃是吞天魔功。
吞噬諸王本源,證道成帝的魔功!
魔功又如何?
魔功又如何?
術本無錯,錯在人!
隻要他徐聵心術正,那魔功便也是正功。
當然逼急了,他也不介意讓魔功徹底成為魔功!
身後的動靜依舊在持續。
獸吼聲和那人驚怒的叫聲依舊在繼續。
徐聵咧嘴一笑。
不管今日這碧晶獅到底能不能拖住那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
這人這輩子都被他惡心到了。
如此便也足夠。
想想,徐聵心底還莫名的有些得意。
他小小一個輪海境界的修士居然坑了一個化龍,怎麼想怎麼刺激!
不過心底雖然這麼想。
但徐聵手裡的動作卻一點沒停。
張口吞下最後一顆蘊血丹,勉強恢複點氣血之後,身形一動直接就向著赤塬城的方向而去。
眼下回太玄已經不可能。
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的逃到赤塬城,隻要進入赤塬城,有了太玄大能的庇護,他便暫時安全。
因為說到底,有些事暗地裡做還行,但放到台麵上卻萬萬不行。
吞天魔功充沛的氣血之力加持之下,以及皆之秘無時無刻的不在觸發,雖然對於氣血消耗極為巨大。
但徐聵的遁術卻也極為恐怖。
幾乎眨眼之間,便已經百裡的距離。
又是輾轉千裡,期間幾次變換方向之後,徹底感受不到身後人的氣息之後。
噗通一聲!
體內的氣血之力終於消耗殆儘。
徐聵一頭栽在了下方的密林裡麵。
驚起無數的鳥叫聲。
艱難的站起身,找到一塊大青石,徐聵劇烈的喘著粗氣。
這一次真特麼的太慘了。
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倒也讓他明白了一點。
以後必須低調!
必須苟起來!
同時最好身上也多備一點療傷丹藥。
比如說接續丹,回天丹這種療傷聖藥。
有了這些丹藥,他總好過現在自己一個人苦哈哈的在這裡忍著劇痛。
閉目盤膝。
徐聵席地而坐。
一道道精粹至極的天地元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彙聚在一起,化為兩條乳白色的精氣長龍,順著口鼻進入徐聵的體內。
隨著這些天氣元氣湧入。
乾涸的金色苦海內一縷縷氣息升騰而起,向著四肢百骸湧去,一點點的滋潤著徐聵的傷體。
時間具體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幾個月明,幾個星稀。
等徐聵醒來之時。
周身之間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斷裂的骨骼緩緩的接續上了,體表的傷勢也已經結痂。
雖然還未徹底的恢複。
但終究有了一絲的氣力可以讓他順利的趕到赤塬城。
“醒了?聊聊?”
就在徐聵剛剛準備睜開眸子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誰?”
徐聵猛然一驚,身形下意識的想要倒退出去。
但還未等他動身,卻發現周遭的空間仿佛徹底的凝滯了一般,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抬起頭一看。
一名穿著麻衣,麵容古板,嘴唇奇薄,眼神陰翳的中年男子正似笑非笑的蹲在他麵前。
“你?”
徐聵大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追殺他的那人。
此刻,這名中年男子雖然看似如常,但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其氣息不穩,手腕和腳踝處都有著明顯的齒痕。
非人類所咬,更像是獸類留下。
其中幾處更是近乎被洞穿。
流淌著黑色的血跡。
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臉上和脖頸處也有撕裂傷,但卻被其以大法力生生的凝聚在了一起,不至於徹底的撕裂。
說話的同時,徐聵甚至還能看見,那些傷口中一些肉芽在瘋狂的生長,但卻似乎又有另外一股力量在壓製著這些傷勢的恢複。
“前前輩,早早啊。”
徐聵壓下心底的恐懼,艱難的張開嘴,訕笑一聲。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一點都不早。”
麵容古樸的中年男子指了指頭頂早已高懸的明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徐聵,冷冷的道:“區區一個輪海境的修士,居然能有如此心機,害的老夫這具傀儡身都險些遭劫,傳出去,你足以自傲了。”
“嘿嘿,是嗎?”
徐聵依舊訕笑。
心底卻已經罵翻了天。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這人給找上的。
明明已經幾次改變了方向,可卻依然被找到了。
“好了,那你可以和我走了嗎?”
中年男子不答,似笑非笑的看著徐聵。
“我”
徐聵張了張嘴,身形一動就想向著遠處衝去,但奈何任憑他使出全身的氣力卻依舊動彈不得。
幾次讓他逃走之後。
顯然這人已經徹底的對他下了死手,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頭頂之上。
一座銀色的古塔緩緩懸浮。
濃鬱至極的封禁之力垂落而下,定住他的身形,宛若一座囚籠一般,讓他僅僅隻有半丈的活動空間。
“唉。”
徐聵麻了。
這一次真的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他區區一個輪海境界的修士,居然值得一名化龍境界的修士如此對待。
這傳出去,他好像確實是足以自傲了。
但可惜,這份自傲好像永遠也傳不出去了。
“跑不掉了吧。”
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開口。
“嗯。”
徐聵苦惱的點了點頭。
“既然跑不掉,那就和我走吧。”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神陡然變冷,抬手直接對著徐聵抓了過去。
轟隆一聲!
一股恐怖至極的能量波動驟然爆發。
徐聵隻感覺那中年男子的大手宛若黑洞一般,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吞吸之力,朝著他周身之間籠罩而來。
而這股恐怖的吞吸之力下,他更是感覺自己脆弱的宛若怒海裡麵的一葉扁舟一般,隨時都可能傾覆。
“聊聊?”
就在此時,又是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徐聵麵前的虛空猛然裂開。
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從其中踏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