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爭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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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一道清脆的鶴鳴聲響起。

雪白的長鶴在雲間滑翔。

周遭儘是沾染著晚霞的彩雲。

山野鬱蔥,古樹參天,時不時的還能看到靈猿攀壁,彩鶴齊鳴。

徐聵靜靜地坐在白鶴的背上。

上一世加上這一世,總計三百年。

他好像還沒有一次像這樣有閒情好好的欣賞著太玄道宗的美景。

太玄道宗占地廣闊。

一百零八脈,一百零八峰,每一峰都虎踞龍盤,宛若衝天的利劍,直插雲霄,氣勢雄渾,美不勝收。

此刻再看著自己待了三百年的太玄道宗。

徐聵一時之間不免也有些唏噓。

三百年的歲月,早都夠凡人過好匆匆數生,便是那凡俗的王朝能超過三百年大限的也少之又少,而他前世空有這些歲月,卻儘想著討好那些人?

可笑!

“唳!”

又是一道清脆的鶴鳴聲響起。

騎行飛鶴雙翅一展。

原本平穩的速度頓時加快,宛若一柄衝天的利劍一般,向著下方的雲層而去。

雖有些不穩,但以徐聵此刻道宮境的修為也僅僅隻需稍稍的運轉氣息,身形便再次穩穩的坐在飛鶴的背上。

一朵朵彩雲從徐聵的眼前飄過。

下方一座虎踞龍盤的山峰出現在他的眼前,其上道宮座座,山腰之間,飛梯連天,宛若一輪輪拱月一般橫跨在兩座山峰之間。

其上隱約還能看到一個個宛若螞蟻般大小的人影在山間來回竄動。

“到家了啊。”

徐聵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家?唉....”

不過很快徐聵又是自嘲一笑。

果然前世三百年的時間所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的。

不過無妨,改不掉,那就慢慢改!

“去!”

徐聵單手化為劍指,一道璀璨的流光從他的指尖劃過,原本已經極快的騎行飛鶴頓時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下方飛去。

當路過後山之時。

尤其是看著那溪水邊,竹林內空地中那一個個盤膝坐著的身影。

徐聵眉頭卻是一皺。

他都回來這麼晚了,這幫人還沒有結束?

下方的人群,不是彆人正是紀淩塵,沉默,夏儘黎一行人。

“小六,你還不下來,要我們等你到何時?”

還未等著徐聵開口,下方紀淩塵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下去?

不去!

不過心底雖然這麼想,但徐聵倒也懶得撕破臉,麵無表情的回道:“師姐,師弟今日外出奔波頗多,還是先行回去休息吧,璿璣門之事師弟我已經知曉。

到時候,師姐你吩咐一聲便可

告辭!”

說完,徐聵手掐印決。

“咻!”

一道破空之聲響起。

身下的飛鶴頓時宛若一柄飛劍一般,載著徐聵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他的洞府方向而去。

“小六.....”

紀淩塵急呼一聲。

但徐聵的身影卻已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唉,這到底是怎麼了?

紀淩塵輕歎一聲。

以往的徐聵彆說是眼下這個樣子了,隻要她開口,說今日天一峰師兄弟小聚,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徐聵就會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思慮之周全,簡直比她這個大師姐考慮的還要周到。

而且還會根據他們師兄弟每個人的喜好,挑選不同的靈酒靈果,甚至坐下蒲團的舒適程度也會考慮其中。

但現在卻.......

唉。

不知道為何,一時之間紀淩塵心底反倒是升起了一絲絲莫名的失落感。

不僅是紀淩塵愣了一下,就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

以往的徐聵絕不是這樣的。

以往的徐聵即便自己有事情要做,也會放下自己手裡的事情,來把他們的事情安排好,等他們事情弄完了,他再處理自己的事情。

而如今不僅讓他們等了一天,回來了居然連麵都不見,直接丟下一句話就回自己的洞府了。

什麼時候徐聵變得如此自私了?

“哼!我就說了吧,徐聵他就是一個偽君子,虧我們之前還一直被他騙了!覺得他老實善良!”

還未等紀淩塵開口,何念瑤便已經忍不住哼哧一聲,冷著臉說道。

“六師弟為何如此啊?”

江亦行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為何如此啊,你沒看他都敢設計陷害小師弟了,現在這樣子不是很正常嗎?不就是裝不下去嘛!”

寧英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架勢,拱火道。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是想乾嘛!”

夏儘黎冷哼一聲。

鏘的一聲!

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

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頓時出現在夏儘黎手中。

劍芒鋒銳,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紀淩塵一驚,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夏儘黎的麵前:“五師妹,你要作甚?”

夏儘黎是冷若冰霜,但更是殺伐果斷,這些年坐鎮在外,不知道多少修士死在了她的手中。

“我敬你是大師姐,但你莫要管我。”

夏儘黎冷冷的看了一眼紀淩塵,隨後轉身從另外一個地方繞過紀淩塵,繼續向著徐聵的洞府走去。

“站住。”

聽著這話,紀淩塵的麵容也冷了下來,手中光芒一閃,一柄湛青色的仙劍同樣出現在她手中。

“讓開!”

夏儘黎開口。

“不讓!”

紀淩塵同樣冷冷的回道。

寧英撇了撇嘴不敢說話。

江亦行欲言又止。

何念瑤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眼神情不自禁的的看了一眼徐聵洞府的方向,一抹冰冷的笑意浮現在他的嘴角。

不過卻轉瞬即逝,抬起頭時,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焦急之色,趕緊走到夏儘黎和紀淩塵中間,勸說道:“大師姐,五師姐,你們如此,你我皆是同門,何至於當兵相見啊。”

說完不等紀淩塵和夏儘黎開口。

陳默又勸說道:“五師姐,師弟我知你的意思,但師姐此事六師兄已經和師弟我道歉了,還以龍髓草為補償,此事就算了吧。

莫要再追究了,畢竟同門一場,不至於如此。”

聽著這話,紀淩塵麵色微微有些緩和。

但夏儘黎臉上怒意卻是更甚,望著徐聵道:“小師弟,你就是心軟,太過輕易的相信人,這才遭了那徐聵的算計,沒想到如今你還是如此。

咬人的狗不叫,他能咬你一次,便能咬你第二次。

今日你且退下,師姐我為你永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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