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1章 請太後娘娘饒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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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耳朵緊貼在雕花門板上,屏息凝神。外頭萬籟俱寂,連蟲鳴都聽不見半分,唯有夜風偶爾拂過簷角的銅鈴,發出細碎的叮當聲。

突然的敲門聲在靜夜中格外清脆,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裡。

“小姐,有什麼吩咐?”黑衣人的應答幾乎是立刻響起,那低沉的聲音穿透厚重的門板,顯示出對方超凡的耳力。

當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時,景春熙迅速閃身而出,反手將門扉嚴實掩上,生怕泄露一絲光亮。

“你守住門口。”她壓低聲音命令,月光下,能看到黑衣人麵巾上方那雙銳利的眼睛閃過一絲猶疑,握刀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是,小姐,嬤嬤”黑衣人欲言又止,聲音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景春熙向前疾走兩步,忽又轉,月光在她衣服上鍍上了一層金邊。

“我一定會將嬤嬤救活。”

她一字一頓地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的玉佩。

“我去去就來。”說罷快步走向旁邊的大佛堂,身後隻餘黑衣人挺拔如鬆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景春熙極速走進大佛堂,沉重的木門在身後"吱呀"一聲關上,將最後一絲月光隔絕在外。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卻仍能感覺到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

昏暗的佛堂內,幾盞長明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案桌上那方黑漆漆的靈牌。她幾乎是跑著來到案桌前,膝蓋重重地落在蒲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皇太後娘娘,我是熙兒,今晚前來為燕王,為小康哥哥取物。如有冒犯,實在是不得已,還請娘娘饒恕。”她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佛堂內回蕩,帶著幾分顫抖。

一個人待在這個陰森的大佛堂裡,景春熙還是有點犯怵,後背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她甚至不敢抬頭直視那方黑漆漆的靈牌,總覺得牌位上的金字在暗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但連續拜了三拜後,她還是強撐著起身,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取了三支香,在燭火上點燃。香頭亮起的瞬間,她看見自己的影子投射在身後的牆壁上,像是一個陌生的巨人。

又站著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將香插到香爐上,看著嫋嫋青煙在昏暗的光線中盤旋上升。

再一次跪下來時,她先取了香爐旁的一支燭台,銅製的燭台入手冰涼,燭淚凝結成奇特的形狀。她小心翼翼地將燭台安置到供桌下,跳動的火苗將桌下的空間照得忽明忽暗。

跪下去後,就著這影影綽綽的燭光,她仔細查看著供桌下的每一塊地磚,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昏暗處而微微發酸。

地磚都是黃色的,微微透著點紅,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這些磚燒製得非常透亮,景春熙舉起來的手指,映到了地磚上非常清晰,看得一清二楚。

地磚如同鏡子般光滑,這就是皇家專用的金磚,普通百姓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得到。她的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磚麵,感受到上麵細微的紋路,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由於看得不夠透徹,蓮花的圖案並沒有直接看到。景春熙朝周嬤嬤說的最中間一塊摸去,五根手指在地磚上摸索,指腹感受著每一處細微的凹凸。

忽然,她的指尖觸到了一處異樣的紋路,而且紋路刻得很深,和旁邊的幾塊都不相同,她心跳頓時加快。

果然有花紋,景春熙感覺到後心中一喜,一股熱流湧上心頭。她急忙把燭台移近,跳動的火苗將每一條輪廓映照得清清楚楚,但她已經不去確定上麵刻的是不是一模一樣的蓮花。

周嬤嬤天天打掃擦拭,自然不會弄錯,這一點她非常篤信。老人那堅定的眼神仿佛還在眼前,讓她不敢有絲毫懷疑。

一把鋒利的匕首憑空出現在她右手,寒光在燭火下閃爍。

她將匕首對準左手摸索到的地磚邊緣,朝著一個角輕輕插了下去。刀尖與金磚相碰,發出清脆的"叮"聲。一插再輕輕一撬,地磚紋絲不動,連條縫隙都沒出現。

景春熙咬了咬下唇,眉頭緊鎖,但她毫不氣餒,因為她確信,這兩朵蓮花不會無緣無故吻合。這一定是太上皇留下的線索,指引著她找到那個至關重要的秘密。

而且祭台下的這塊地磚隱藏在大佛堂裡,在祭台下麵鋪設又顯得非常合理,如果不是看到這塊玉牌上的蓮花,根本就沒人會察覺暗藏玄機。

她調整姿勢,匕首順著右手的方向撬動,連續翹了地磚的三個角。非但沒有撬動地磚,就是泥土都沒有跟出來,仿佛這塊磚與地麵已經融為一體。

景春熙的腳已經跪得發麻,膝蓋傳來陣陣刺痛。她把手往後拉動了一個蒲團,然後一屁股坐下去,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佛堂內格外清晰。

她隻喘了兩口氣,就又不死心地馬上蹲身向前,倔強地繼續嘗試。當最後一個角被匕首輕輕撬起,地磚終於稍稍動了一下,發出細微的"哢噠"聲。

景春熙的心跳幾乎要衝出胸膛,她隱約覺得,最重要的東西就在這下麵無疑,那個可能改變燕王,改變大慶朝命運的秘密。

雖說有了點鬆動,可那塊磚也不是那麼容易取下的。她坐在最靠近第四個角的位置,蜷縮著身體,像個偷食的老鼠般狼狽。

隨著匕首一點點地挖鬆整塊地磚的四周,她的手臂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酸痛不已。終於,整塊地磚才毫無損傷地被掀了起來,一股陳年的土腥味撲麵而來。

她顫抖著手掌摸過去,呈現在最上麵的土非常平整,沒有一點凹陷,像是被人精心夯實過。而且可能是壓得太久的原因,沙土已經結了塊。

她手指用力往下扣,指甲縫裡立刻塞滿了沙粒,卻隻摳出很少的沙子,指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隻能繼續動用匕首挖,但是這一回,景春熙不敢把匕首用力往下戳,生怕鋒利的刀尖會傷著那個人人想要搶奪的東西。

她動作輕柔得像在照顧一個初生的嬰兒,隻能一點一點地撥弄,但這樣一來挖得就太慢了。

景春熙有點急,即使在這冬日裡,額頭也微微滲了汗。

她最擔心的是東西埋得太深,如果有個尺深,那就太耽誤事了,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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