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澤跟過來敲了幾次門,每次敲門聲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但景春熙卻像是鐵了心要生悶氣,始終沒有理會。
門外的胥子澤站在門口,聽著屋內傳來的細微動靜,心裡滿是擔憂。他擔心景春熙因為他的話還在生氣,更擔心她沒吃飽。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去找七月,低聲囑咐道:“給熙兒備些糕點,就放在茶幾上,彆驚擾到她。”七月點了點頭,轉身去準備。
晚飯安排得早,胥子澤最後一次過來敲門的時候,天才開始擦黑。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了敲門,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熙兒,想不想進宮?”
敲門聲在響的時候,景春熙原本躺在床上,聽到這話,心裡猛地一動。
其實回頭一想,她對胥子澤也沒有多氣。胥子澤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擔心娘親改嫁後,她和弟弟跟過去未必就會好,也就是勸她不如留在景家而已。
想到這裡,景春熙心裡很快釋然了。
她原本隻是在生悶氣,現在胥子澤給她台階下,她自然不能繼續拿喬,痛痛快快地起身開門,臉上的笑意隱藏起來說:“想!”
她怎麼可能會不想,她做夢都在想怎麼才能拿到狗皇帝的寶貝,隻是以前沒有這樣的機會而已。
如果能進宮,嘿嘿!她越想越興奮,腦海裡已經開始幻想各種進宮後可以做的事情。
胥子澤看到景春熙開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彎起了嘴角,說:“孝康哥哥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覺得熙兒能一直姓景,有老將軍和舅舅們護著,~~挺好的。”
景春熙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屋內,淡淡地說:“知道了。”然後又信誓旦旦地堅持:“放心吧!我娘也不會改嫁。”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無奈。她知道胥子澤是為她好,但她也不想因為這些事影響到自己對進宮的期待。
於是她還是轉換了話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胥子澤,嘴巴動了動,訥訥地說道:“我沒進過皇宮,就想去看看!”
景春熙說的是真話,皇宮在哪個角落她都沒太清楚,因為前世今生她都沒靠近過。
照理說她那個渣爹雖然官職小,但渣祖父是侯爺,理應不至於這樣。隻要楚淩風和老柳氏願意,年節和宮宴不但爹娘可以跟著進宮,也應該是她和浦哥兒這對嫡出的孫兒孫女去長見識的。
但和離斷親是有理由的,皇宮福哥兒和寶哥兒都去過了,每次回來還跟他們炫耀宮廷如何輝煌,宮宴如何排場好吃。他們這對侯府嫡親孫女卻連皇宮的門都沒靠近過,真是大大的諷刺。
“進皇宮不難,但是進去稍有不慎衝撞了貴人,可是要殺頭的。熙兒答應孝康哥哥,進去都聽哥哥的。”
剛剛明明還是溫柔討好,生怕她不原諒自己。可是一講到皇宮裡的事,胥子澤少有地對景春熙板起了臉,嚴肅起來。
景春熙看到胥子澤的表情,心裡微微一凜,馬上回答道:“這個熙兒知道。”
她可沒那麼笨,皇宮豈是那麼容易偷盜的?要盜賊那麼容易進入,狗皇帝早都死八回了,哪裡會那麼長命?
她雖然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但表麵上還是表現得很乖巧,讓胥子澤放心。
胥子澤見景春熙終於不再生氣,也答應了,這才鬆了口氣,催促道:“我們先去靖王府!”
景春熙聽到這話,滿心歡喜,天都快黑透了,難道要晚上進宮?但她心裡隱隱覺得這個主意好,天黑就可以辦大事,她的心裡有點高興,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她跟著胥子澤出了門,一路上心裡都在盤算著進宮後的事情。
到了靖王府,胥子澤進去和靖王爺說了幾句,景春熙在外麵等著,心裡有些忐忑。
不知道胥子澤進去怎麼說的,靖王爺決定連夜進宮。
從靖王府裡出來的時候靖王爺騎馬。易了容、隨從打扮的胥子澤也騎馬。
景春熙被打扮得一身粉色的裙裝,粉色的頭花,頭發也被梳成了小丫頭的雙丫髻。簡單可愛,天真無邪,隻是生生把年齡減少成了靈兒的年歲。
她也是騎馬,但是坐在了靖王爺的馬前,活脫脫就是祖父帶著受寵的孫女出去玩的樣子。
即使天色漸黑,但宮門的護衛們看到靖王爺的腰牌,也不敢阻攔。
護衛們都知道靖王爺不好惹,這兩天靖王爺一天進宮一兩次,次次進宮門對他們都很擺譜,聽說在皇上麵前也沒有好臉色。
反正宮裡宮外都傳說靖王提出了無理要求,皇上不同意他,他就再來。這不,現在大晚上都不讓皇帝休息。
皇上頭疼,他們做護衛的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