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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湖燕字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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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有言,許如清雖然代周雲甫經營“會芳裡”,可她本人卻並非窯姐兒出身,而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人,暗八門中,“蜂”、“燕”兩門的好手。

在拜入周雲甫門下以前,她也有師承。

馮記裁縫鋪的掌櫃,馮保全的夫人劉玉清正是許如清的師姐,隻是這位師姐厭倦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早早退隱,過上了尋常生活。

劉玉清雖然退隱,可畢竟也在江湖上混過,為了免去昔日諸多恩怨叨擾,自從嫁給馮保全以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此,姐妹兩人雖然同在一處,卻極少見麵。

這江湖燕字門,通“豔”、通“顏”,即是以女色行騙的門路。早先喚作“美人局”,明代喚作“紮火囤”,清代以來,又喚作“仙人跳”。

據傳,江湖燕字門有個說法,叫“成奸不為騙”。

便宜你都占了,那就是買賣,事兒都辦了,怎麼能叫騙呢?

當然,凡此種說法,就如橫家“十不搶”、藍家不做“通天藍”一樣,都是又當又立,冒充“盜亦有道”。既然已是身在暗八門,那就隻有想不想、值不值,從來沒有能不能一說。

以女色引誘臭點子,將要辦事時,破門而入,大肆敲詐勒索——這是不開眼的空子都知道的路數,若不是色迷心竅,多少都有些提防。

做局“仙人跳”,坑騙聘禮,聽著可惡,實際卻已經是最客氣的手段了。真正手黑的江湖燕字門,向來圖財害命兩手抓。

這門裡又分“婚娶騙”、“成奸騙”等等……

燕字門“大騙必有奸”,又因為“十命九奸”,便時常牽扯出人命官司。

做成一個大局,少則幾個月,多則三五年,不把那些淫棍愚夫騙得家破人亡,絕不罷休。

這些“燕子”先是四處踩盤子、找火點,有些是真把自己嫁出去,任勞任怨,誰看了都得說,這人家娶了一個好媳婦兒。

可過了幾年,等她得到了夫家的信任,一旦丈夫告訴她家裡老本藏在哪裡,這邊剛跟她交底,過不了多久,必定人財兩空,一股腦全給你搬走!

就這,在門裡還算善茬兒呢!

還有那些富貴大少,本來身板就不好,竟能被生生榨死,被人侵吞家產。

可彆覺得“燕子”隻盯著火點做生意,哪怕是碰見一窮二白的水點,生意照樣能做。

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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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說,家有賢妻,男人不遭橫事。

有些“燕子”,自打過門以後,勤勤懇懇,看似一個賢妻模樣,可一到晚上,就隔三差五地哭哭啼啼,夜夜訴苦,今兒被誰欺負了,昨兒被誰辱罵了,前兒又被誰非禮了,總之是編著瞎話,天天吹著枕邊風,專門攛掇男人去惹那些硬茬兒。

但凡是個爺們兒的,都有三分火氣,哪受得了自家女人受委屈?

丈夫出去跟人理論,可本來就是胡編的瞎話,咋能說得清楚?他覺得旁人欺人太甚,旁人覺得他蠻不講理,一來二去,可不就動起手來了麼,稍不留神,那就是人命官司!

其實不出人命也不要緊,重傷、致殘、甚或拉回家裡,“燕子”親自動手補刀,最後隻管賴給人家,嚷嚷著不賠錢就打官司。

那公堂上的大老爺,頭頂青天,淨乾昏事,誰願意去惹?隻好乖乖掏錢私了。

結果,這賠償金一到,那“燕子”立馬卷錢跑路!

彆說人了,影兒都找不著!

隻可憐那公婆一家人,白白死了一個兒子,還什麼都沒落下。

凡此種種,喪儘天良,心狠手辣,才是江湖燕字門的本來麵目。

隻有親曆,始方知二八佳人,腰間仗劍,色字頭上一把刀!

警世通言,絕非妄談!

昨晚,裁縫鋪的馮掌櫃夜遇蒙麵刺客,夫人劉氏一個婦道人家,一聽便知對方這是敲山震虎,並非真要殺人。

僅此一件事,就能看出這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劉玉清年輕時,遠比許如清手黑,虧心事做多了,隱退以後,平日裡隻管吃齋念佛,絕少拋頭露麵,這次來找師妹,也是為了從她口中打探周雲甫的虛實。

姐妹二人,多年未見,便在馬車裡寒暄起來。

劉玉清隨手拿起身邊的布包,說:“如清,眼瞅這天越來越涼了,這是我家櫃上新做的樣式,你拿去試試合不合身。”

沒有女人不喜歡衣裳首飾,許如清也不例外,姐妹之間客套多了,反倒顯得生分,於是當即便接了過來。

“謝謝師姐,你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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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清眼含笑意地握住師妹的手,問:“你最近咋樣?”

“挺好的,就是忙!忙的腳打後腦勺,一點兒功夫不得閒!”許如清一邊摩挲師姐的手背,一邊羨慕道,“我要是洗手不乾了那天,能趕上你一半福氣就好了,當家的能掙錢,人還老實,用不著操心費力的。”

“哪有什麼福氣!”劉玉清苦笑著說,“老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世道,不當狼,就是羊!你不齜牙,是個人就來熊你。我家老馮,做買賣沒的說,可就是人太老實,難免受人欺負。”

話已至此,許如清也聽明白了,乾脆直接了當的問:“師姐,有話你直說。”

於是,劉玉清就把馮保全昨晚的遭遇說了一遍。

許如清聽後,不免有些驚訝:“呀!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這幾天我也沒去找過我乾爹。”

劉玉清麵露狐疑,用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說:“如清,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你要是還當我是個姐,就給我交個實底,你乾爹周雲甫,到底還行不行?”

“師姐,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爺子被壓了四年——還在!”

劉玉清微微頜首,心中了然,又問:“隻等著徐大人調任,是吧?”

許如清搖了搖頭:“老爺子疑心病太重,具體什麼打算,誰也不清楚。”

“如清,彆的我也不求伱,你能不能跟周雲甫那邊說一聲,彆再敲打我家老馮了,我們這是小本買賣,不想摻和道上的事兒,他有什麼要交代的,隻管說就完了。”

“師姐放心,話,我一定帶到。”

“另外——”劉玉清忽然看向師妹的臉,“為防萬一,你也得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你在這‘會芳裡’,人脈廣,咱又是門裡人,爺們兒們那點心思,還不是手拿把掐?趕緊傍個靠山才是真格的!”

許如清低下頭,盯著鞋尖,喃喃道:“再說吧。”

“還再說什麼呀!你都多大了,自己心裡沒數?‘海老鴞’都成老頭兒了,自打拜了周雲甫,路子越走越窄,仇家越來越多,咋可能會有善終?白、蘇兩家一起勢,就不可能放過他……”

“師姐!”許如清打斷道,“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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