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會恢複的,”司念輕聲說道,“就算艱難,我們也不能放棄。”
司升榮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雖然外表冷靜、堅強,但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柔軟,也更有擔當。這樣的心性,是他從未見過的堅韌,也讓他深感自豪。
“嗯,爸會儘快找到那位老中醫的。”司升榮拍了拍她的肩膀。
司念微微一笑,點點頭:“謝謝爸。”
她轉身離開,準備回房間休息,但她的心情卻沒有完全放鬆。
王之流的傷勢一直縈繞在她心頭,隻要他一天沒好全,簡婉母親那邊就一天對他不滿,難搞的很。
夜色深沉,屋內的燈光投下柔和的光暈,映照在司念沉靜的側臉上。
她回到房間,心裡仍舊難以平靜。
王之流的腿傷,是她這些日子始終放不下的事情。
這關乎簡婉的未來。
簡婉的母親成慧雲一向強勢,對受傷之後的王之流一直都不甚滿意,如今他失去了行動能力,在她眼裡更是成了“拖累”。
如果他的腿不能恢複,簡婉和他的未來恐怕會更加坎坷。
司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喜歡無能為力的感覺,更不喜歡身邊的人陷入困境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她必須找到那個老中醫,哪怕要翻遍整個世界,她也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讓王之流重新站起來。
父親的話還回蕩在她腦海裡,讓司念的眉頭微微蹙起,心裡生出一絲擔憂。
一個已經避世的名醫,想要找到,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
可如果連父親都不一定能找到,那這個人的行蹤究竟有多神秘?
又或者,是否還有其他辦法能打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思索片刻,她緩緩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皮膚,蒸騰的霧氣模糊了鏡子上的倒影。
司念閉著眼睛,任由水流順著發絲滑落,試圖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可腦子裡卻仍舊被各種思緒占據,遲遲無法平靜。
她知道,許至君那邊的局勢遠比她表現出來的更複雜。
戈家尚未徹底倒台,隨時可能有變故,他留在那裡,實在是步步驚險。
可她更清楚,許至君現在又無法離開戈家,她絕對不能給他拖後腿。
但她恨不得直接衝到戈家,把許至君搶回來,但她卻無法這麼做。
唯有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而王之流的情況,同樣是她心頭的另一道難題。
在成慧雲眼裡,王之流現在幾乎等同於沒有未來。
簡婉的壓力也不小,現在王之流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一些,也願意接受簡婉,萬一成伯母在其中插一腳,到時候簡婉和王之流想要在一起就更艱難了。
想到這裡,司念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關掉水流。
她拿起浴巾擦乾身體,換上睡衣,
翌日清晨,司念醒得很早,迅速洗漱換衣,隨手紮起馬尾,精神乾練。
她從房間出來,剛下樓,便看到司升榮坐在餐桌旁翻閱著文件,見她下來,抬起頭,隨口道:“不多睡會兒?”
司念接過傭人遞來的咖啡,輕輕搖頭,“睡夠了。”
她喝了一口,目光一沉,“爸,我打算親自去查那個老中醫的下落。”
司升榮微微一頓,放下手中的文件,皺眉看著她:“這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你親自插手,能快多少?”
司念放下咖啡杯,語氣平穩:“如果隻是按正常渠道找,的確要很久,但如果是我去找,未必就沒有彆的辦法。”
司升榮沉默了一瞬,顯然在衡量可行性。
片刻後,他低聲道:“你有什麼打算?”
司念眼神微微一冷,薄唇微啟:“找不到他,就找曾經見過他的人。”
她查過一些資料,這位隱世的老中醫並非完全沒有蹤跡,雖然行蹤成謎,但他這些年曾經給幾位身份特殊的病人看診,
這些人,或許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司升榮歎了口氣,神色略顯無奈:“你啊,就是閒不下來。”
司念輕輕一笑,語氣卻堅定:“不是閒不下來,而是不能等。”
她知道,每耽誤一天,王之流的未來就多一分不確定,而簡婉的處境,也就多一分艱難。
“行吧。”司升榮最終點頭,語氣嚴肅,“好,既然你想調查一下,那就查一下,我等下讓王齊把之前調查到的資料都發給你。”
司念點頭,“好的爸。”
一家人吃過早餐,司念起身離開司家。
回到車上,她拿起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對麵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喲,大小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司念步伐未停,嗓音冷靜:“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哦?”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興致,“能讓你開口的事,應該不簡單吧?”
司念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我要查一個人,一個早已避世的老中醫。”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響起輕笑,“聽起來挺有挑戰性的,說吧,什麼條件?”
司念停下腳步,微微側頭,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儘快給我消息。”
男人笑了笑,低聲道:“行,三天內給你答複。”
掛斷電話,司念的眼神愈發沉穩。
三天,她等得起。
司念掛斷電話後,將手機隨手放在副駕駛座,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遠方,眼神冷靜而深邃。
三天……
若是不知道這位老中醫的下落,她還能等待,可現在知道了,她就忍不住焦急,恨不得立馬把人找到。
但現在,她還需要等待。
司念深吸一口氣,想了想,發動了車子,朝王之流的住處駛去。
王之流現在暫住在一棟安靜的彆墅裡,和他母親住在一起。
院子裡種著幾株青翠的竹子,微風吹拂,竹葉沙沙作響。
司念下車時,天色已經大亮,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晨霧。
她抬手按響了門鈴,沒多久,門從裡麵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