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糾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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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被我問得有些尷尬,回道:“沒甚喜歡不喜歡的,隻是覺得人多自然熱鬨些,你也知道的我比較喜歡熱鬨!”我心裡不禁冷笑著,嘴上悠悠地說:“若你知道此番她們來的目的,就不會高興了,也不會覺得熱鬨了。”說到這裡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對,或許……你會覺得熱鬨的,也會高興的。”

段譽雖然並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但聽到我說的話,聽著我說話的語氣,直覺告訴他不會是甚好事,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高興的了,他皺了皺眉疑惑道:“聽你的口氣,應該不是甚好事,那我也沒高興的理由了。難不成,你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何?且和我有關?”

我好笑地“哼”了下,說:“你不會認為她們真是來認親的吧!若真是來認親的,認了親兩人在宮裡小住幾日一起離開即可,可施氏偏偏隻留下女兒,自己當日就離開,這難道不奇怪嗎?”

“那施氏也說了,她還要回去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庶女。”

“嗬嗬!此等鬼話你也信?你想想,從我們收到她們要來拜訪的信開始,直至今日已過了十天,若她們是從我們收到信的那日出發的,再回去還需要十天的時間,這一來一回亦有二十日的時間,還會在乎區區的小住幾日!若她們是在我們收到信的前幾日就已出發,那來回的時日則會更久。無論是這兩種的那一種情況,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來說時間都是很久的,施氏會不做好安排就出門了?其他人信不信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會相信的。且從她們母女進殿時,我已用‘讀心術’讀出她們母女的目的,施氏是帶她女兒來和你結親的,現在先陪養下感情,將來好讓她女兒嫁給你,她自己也能攀上皇室的高枝,等父皇將來把皇位傳給了你,就算她女兒做不成皇後,好歹也能讓你封個高位的妃位,何樂不為!”說到後麵我的語氣酸酸的。

事實上,施氏的行為也證實了我的想法。施氏母女單程就需要半月的時間,可在她們出發後的第五天,施氏得到消息殷慕清的母親剛臨盆,產下一女後便死了。本來她推算過那女人會在端午前後臨盆,卻沒想到那女人為了躲避她的迫害,生生把臨盆的時間提前了一月有餘。讓她措手不及,她原是想直接回去解決掉那個女人,可她又不想耽誤女兒的大事,因此才忍了下來,直到現在才趕回去處理。

段譽聽著也覺得有道理,同時也聽出了我語氣中的酸味,他好笑地笑了笑,隨即拉起我不拿杯子的那隻手,急切地說:“妍兒,你放心,你不開心的不願意的事,我自然不會去做。我不會要她做我的媳婦,我要娶的也隻有我的妍兒,何況我們還有婚約……”

“停!你知道的,我從不在乎你這裡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要你因為遵守婚約而和我在一起,若你將來是因遵守婚約而娶我,那我勸你現在就打消這個念頭。你應該記得你帶我初見父皇時,聊起婚約時我說的話,我要的是你的心。若兩個人隻是為了遵守婚約而成親,彼此又豈會開心!”我聽到他說到婚約一事,心裡不免痛了下,我最怕他為了婚約而最後娶我,因此他剛說到“婚約”二字就被我打斷了,之後我越說越激動,最後連眼淚也流了下來。

看見我的眼淚段譽徹底急了,趕緊伸手邊幫我擦眼淚邊說:“你彆哭啊,看見你哭我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妍兒,我隻能說我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是怎樣的,給我點時間好不好?”他說完緊緊地盯著我,我怔怔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他可能以為我不相信他,又急著解釋道,“妍兒,我不會喜歡那個殷慕渝的,或許她剛來的時候,瞧她的樣子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好感,可剛才在殿上她母親對你做出那樣的事,而她也沒有出麵阻攔時,我對她那僅有的一點好感早已蕩然無存。那時我隻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哪怕你自己能應付得了,我也要確保萬無一失。妍兒,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保證絕對和她們母女無關。你給我些時間讓我明白自己的心,讓我證實自己對你是何感覺,是否真的是喜歡你,好不好?”聽到這些我心裡暗暗欣喜,我可以肯定段譽是喜歡我的,否則她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來,隻是他自己並不清楚而已,既然他要自己證實那就給他時間證實吧。

我隻是對他點點頭,微笑著輕聲道:“好,我等你。”段譽見我笑了,心裡不免鬆了口氣,可是見我還是眼淚汪汪的,又開始打趣我起來:“那咱能不哭了嗎,你看你都哭醜了,到時就算是證實了,我可不會娶一個醜八怪噢!”

聽他又開始拿我打趣,忍不住瞪他一眼鼓著腮幫子,憤憤道:“人家哪裡哭了!再說人家一點也不醜,好不好!”段譽被我的樣子逗樂了,笑嗬嗬地道:“好好好,我的妍兒沒哭也不醜,是譽哥哥看錯了!”說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的臉。

“哼!本來就是!”我又白他一眼,轉過頭打算不再理他。看著這樣子的我,段譽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他心裡想著,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之後,段譽又在我這待了一會兒,才回自己的東側殿。

等他走後,我才發現剛才的說話間,段譽在提及我的名字時,無意識的在之前加了“我的”兩字,最重要的是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由於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並且一直不停地徘徊在我心間,害得我一夜無眠。

次日,段正明上完朝,帶著昨夜便擬好的冊封聖旨來到鳳儀宮,在鳳儀宮召集了所有人由身邊的得力太監宣旨道:“大理陛下詔曰:孤之女明珠公主莫婼妍性資敏慧,柔嘉淑順,風姿雅悅,雍和粹純,特封皇固倫羅玉聖皇明珠公主。殷氏有女殷慕渝,溫恭安順,率禮而不越,今特封格格,賜號安。欽此!”

然而,讓大家沒有想到得是,自從殷慕渝被冊封為格格起,她更是在宮中處處擺著主子的架子,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平時稍有碰到不順她心意的事便隨意打罵宮人,惹得宮裡上上下下怨聲載道。反而是我這位帶著封號品級比她高出好多的公主,沒有任何主子的架子,總是謙和得對待宮中每個人,也又不會讓宮人們看低了去。此外,殷慕渝還日日變著花樣接近段譽,而且段譽本身就是個很隨和的人,所以隻要她找過來,段譽從不和她計較,經常我們就玩在一處,害得我和段譽也就沒有了獨處的時間。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四日,到第五日時,她依然纏著段譽,可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也正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使殷慕渝和大家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尤其是段譽原本和她之間的感情就沒有我深,現在看見她越發感覺到厭惡。且說這日殷慕渝來得很早,平日都是過了午膳後才來找我們的,今日卻是在我們早上尚在練功時就找來了。

四月十五日,距離我的生辰還有五天,清晨給施皇後請過安後,我和段譽與往常一樣在校場裡練功。今日我需要將近段時間練的武功進行合功,每過一段時間,我都要通過冥想的方式,將我近期練的武功合在一起,段譽則在一旁為我護功。

此時,殷慕渝手裡拿著讓宮裡的能工巧匠連夜趕製的紙鳶,向宮人打聽清楚了段譽在的地方,拿著紙鳶蹦蹦跳跳地向校場而來,遠遠地便看見我和段譽在校場的身影,可是她眼裡隻有段譽,其他人除了皇帝沒有人是被她放在眼裡的。見到段譽,殷慕渝興奮地拿著紙鳶跑到我們身邊,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我們在乾什麼還是故意的,一路跑到段譽的身邊伸手抓起段譽的袖子,邊搖邊說:“段哥哥,你們在這裡乾什麼呀?我讓人做了個紙鳶,你和我一起放紙鳶,好不好?”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認為段譽一定會理她。

段譽皺了皺眉,雙手依然放在我背上為我護功,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殷慕渝一眼,重新閉上眼睛輕聲道:“慕渝,你自己先去玩吧,我這時候不能離開,否則妍兒會有危險的。”

殷慕渝聽後嘟起嘴不滿地道:“她能有何危險?我去看看!”說著把紙鳶放在一旁走到我跟前蹲下,看了我一會兒,見我緊閉著眼睛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發現我沒什麼反應,大概以為我睡著了,“她這哪裡是有危險的樣子,分明是在睡覺嘛!”說著伸手又是推又是打的,嘴裡還說道,“喂,你一定是在裝睡吧,虧得段哥哥還擔心你的安危,你居然在睡覺,你快點醒過來,彆再裝睡了!害我不能和段哥哥一起放紙鳶,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人,我要打死你!”我在冥想時,表麵看上去的確和在睡覺的人沒什麼區彆。但大家都知道運功時無論處於什麼狀態,都不能有任何的外界乾擾,雖然我的運功方式有所不同但依然不能被乾擾,且後果會很嚴重,果然之後的結果證實了這一點。

段譽專心地在幫我護功,但先感覺到她離開又聽到她說話,隻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麼,有些不放心地再次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令他驚心的一幕,可此時他的手不能離開我的背,想著或許有他的護功也許我不會發生不好的事,因此他隻出聲阻止殷慕渝的行為,語氣中帶著焦急,嗬斥道:“住手,你這樣會害死她的!”可殷慕渝卻不以為然,但還是收了手不再推我,又看了我一眼,不滿地撇撇嘴,起身回到段譽身邊抓過段譽的手,斷了段譽與我之間的連接憤憤地說:“段哥哥,你就陪我去放紙鳶吧,你看她都睡著了。你對她那麼好有何用,她一點也不珍惜,真是好心沒好報!”說罷狠狠推了我一下。

段譽知道我一旦進入冥想深睡狀態時,也是我最危險的時候,絕不允許有絲毫打擾,再加上稍有不慎他也會有危險。現在可好經殷慕渝的這一推也斷了他與我之間的連接,他立馬得到了反噬,吐了好大一口血。殷慕渝見段譽吐了口氣,自己也慌了神,她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讓段譽吐血,深知自己闖下禍事,但她沒有絲毫悔意,在她的心裡一直施氏跟她說過的話:為達目的臉皮要厚,做事要不擇手段。正因為如此,她心中對我的恨意更增添了幾分,同時又擔心地拉起段譽的手問道:“段哥哥,你沒事吧,怎麼好端端的會吐血呢?”轉而哭著跑到我旁邊,對著我一陣拳打腳踢,嘴上報怨道,“都是你不好,你這個壞人,害我段哥哥吐了好大口血!”

段譽沒有理她,他知道自己隻是因為反噬效果才會吐血,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大礙,而他現在真正擔心的人是我,經過這麼多的變故最大的受害者是我。待自己稍稍恢複了些之後,正準備來查看我的情況時,卻看見殷慕渝對著正在冥想的我動手動腳的,他立即起身一把將殷慕渝推開,殷慕被摔在了地上,自己轉到我前麵查看起我的情況。隻見我緊皺眉頭、臉部通紅、額冒冷汗、且表情也異常痛苦,段譽心知我的情況不太好,甚至可能還有生命危險,可他又懊惱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然而,每次到最關鍵時刻殷慕渝總是會來添亂,這次也不例外,隻是這次她卻沒有成功而已。隻見她從地上爬起來依然厚著臉皮也來到我跟前,見到我的狀態。不知是她是真不明白我是怎麼了,還是故意的,又聽她天真地問段譽道:“段哥哥,她這是怎麼了?她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睡覺都能睡成這樣啊?又是臉紅又是出汗的還皺眉,她是發燒了嗎?”說著又抬手伸向我想要試探下我的體溫。好在這次被段譽及時攔下,在殷慕渝的手離我隻有5厘米時,段譽及時出手抓住她的手,隨手加上幾分功力將殷往旁邊一甩,怒聲道:“你給我滾開,有多遠滾多遠!”殊不知他這一甩竟把殷慕渝甩出足有1米多遠,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擦破了殷慕渝好幾層皮,摔得她瞬間大哭起來,把周邊的侍衛都吸引了過來。

再觀此時的我,經過殷慕渝之前的鬨騰,早已壓製不住內心的翻湧,忍不住噴出來一大口鮮血,隨即暈了過去,看見這一幕的殷慕渝嚇得哭聲更大了些。段譽見我暈了過去,立刻上前在我快要接觸到地麵時,及時將我摟進自己懷裡,又見我臉色蒼白,焦急地連喊三聲,道:“妍兒——!妍兒——!妍兒——!”他站起身想把我抱起來,可是以他現在的身板根本抱不起我,隻能由一名侍衛把我抱回了我的寢殿,他尾隨其後。其他侍衛有的去請禦醫,有的去通報陛下和皇後,更有人出宮前往鎮南王府找來了段正淳和刀白鳳,也有人將殷慕渝送回了她的住處。

不一會兒,鳳儀宮西側殿的偏殿內聚集了段正明、施皇後、段正淳、刀白鳳和段譽,四個禦醫則在寢殿內共同為我會診。眾人都焦急地在偏殿等著禦醫們的診斷結果,也許是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刀白鳳在幾人中屬於性子最急的人,她問道:“譽兒,這是怎回事,好端端的妍妍怎會成這般模樣?”

段譽聞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刀白鳳聽了心中萬分憤恨,轉頭問向施皇後:“皇兄、皇嫂,那小蹄子是何來頭,竟敢把我們家妍妍害成這樣?”在刀白鳳和段正淳的心裡,早已把我視做他們的兒媳,隻等我到了十八歲讓段譽把我娶進門而已。所以,才會在喊我昵稱的時候加上“我們家的”。

施皇後輕歎口氣,緩緩地說:“這都怪我一時心軟啊!白鳳,你還記得半月前送到我宮中的那封信嗎?(刀白鳳點頭表示記得)這封信就是她們母女差人送來的,是我一個遠房表妹要攜女前來認親的信,她自己當日已離開,卻把女兒留了下來,我當時並未加以阻攔,想著留下便留下吧,譽兒也能多個玩伴,卻不曾想留下的竟是個禍害。”

“遠房表妹?怎未曾聽皇嫂提起過此人啊!”刀白鳳疑惑道。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家裡念在祖上許是同宗的份上才認的這一門親戚,實則八杆子都打不著的親戚,若不是她說要來拜訪,我早忘了還有這麼個人。若真能算得上一門親的話,也就隻能是她家二丫頭了,那殷二丫頭是我表妹的女兒。但無論是誰,我都不允許她們傷害妍妍。”說罷又急咳了幾聲,段正明立刻輕撫起來。

附:

爵位女眷封號:

翁主(大長公主、長公主之嫡女),翁君(公主之嫡女)

郡主(親王、郡王之嫡女),郡君(親王、郡王之庶女)

縣主(太子之嫡女),縣君(皇子之嫡女)

宗主(親王、郡王、太子之庶女,宗族之嫡女),宗君(皇子之庶女,宗族之庶女)

鄉主(公、伯、侯之嫡女,太子之庶女),鄉君(公、伯、侯之庶女,皇子之庶女)

賓主(其他爵位之嫡女),格格(最低等級之女)

大長公主、長公主、公主等,夫婿稱駙馬。

翁主、翁君,夫婿稱翁附。

郡主、郡君,夫婿稱郡馬

縣主、縣君,夫婿稱郡附

宗主、宗君,夫婿稱儀駙

鄉主、鄉君,夫婿稱儀賓

賓主夫婿稱儀婿,格格夫婿稱賓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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