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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進來了?」
「打進來了?」大馬金刀坐在殿首椅子上的絡腮胡,皺眉道「你在說什麼胡話,這是在坊裡,怎麼會有人打進來。」
「真的,是真的。」那小嘍囉深吸了一口氣,「她隻是一抬手,蠻虎他們……他們就變成了一灘血。」
「修士!你看清她的樣貌了麼?」大漢追問道。
「是……是個長頭發的女修,至於長相……」小嘍嘍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卻仍是記不清那女人的模樣。
「本座長成什麼樣,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一道陰冷的聲音自殿外傳了進來,同時伴著一股寒氣湧入大殿,直接將那小嘍囉凍成了一塊冰雕。
「不知是何方高人駕臨我這小廟。」絡腮大漢強作鎮定道,「何不提前知會李某一聲,我也好提前準備,滿足大人的需求。」
大漢一邊虛與委蛇,一邊暗自傳音,想要傳喚自己的幫眾。
「不必掙紮了,這左近的人都已儘數死了,如今就差你這老大下去陪他們了。」許芷緩步走進大殿,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知我等何時得罪了大人,本……小的願意賠禮道歉。」那大漢自知不敵,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也是受城中貴人的囑咐做事,一切都是聽令而行,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哪裡得罪……」
未等說完,許芷已如鬼魅一般閃到了其人身後,一根纖細的手指點在了大漢的頭上,同時右手比了個噓的動作。
「本座時間寶貴,沒空在這裡聽你廢話,你背後站著的是誰,我自有辦法知曉。」
一道半透明的魂魄,隨著許芷的動作被緩緩抽離,更為恐怖的是,絡腮大漢能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切。
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搜魂的恐懼,要比大漢精通的一切刑罰,恐怖千倍萬倍!
而這一幕也徹底摧毀了他的理智,絡腮大漢抽動掙紮的張開嘴,沒說一個字,都好似要費儘他全身的力氣。
「我……我知錯了,饒…饒我一……」
隨著最後一下,許芷完整的將其魂魄剝離了其軀體,她將五指插入那團半虛的魂魄之中,喃喃道「已經晚了。」
搜魂的結果並不出乎許芷意料,這家夥背後牽扯的勢力的確不小……近乎整個盛京都和他有生意往來。
而他的生意也很簡單,就是販賣申林坊的凡人,供城中貴族享用!
虐殺,奴隸,血祭,煉器,煉丹……對活在盛京的貴族而言,申林坊存在的意義,便是擺放貨物的展櫃。
他們並不算人,僅是貨殖!
……
「這回真是出大事了!」看著這屍山血海一般的場景,五城司馬低聲叫道。
「找到張魯了麼?」
「倒在那邊的那個不就是麼?」
「堂堂金丹修士,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行凶者最少也是陰神大修,這事不是你我能接下的,速速去稟告大人。」
「誒,這氣息好像有點眼熟……」
「我說了,這事不是你我該管的,快去稟告大人,難道你聽不懂麼!?」
……
與此同時,許芷順著張魯的記憶來到了西山坊,此處是盛京裡出名的花柳之地。
小甜水便是被送進了其中一間青樓,楚小姐也曾喬裝打扮,來過此地,但她當日所見,卻都是才子佳人,詩詞歌賦,雅致的不行。
卻從不知這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齷齪。
「這位客人,我們這不做行客生意。」一位佝僂著腰的侏儒,湊上前來。
青樓之所以
都養著如此這般的一位雜役,自是為了以其低賤不堪,來襯托客人的不凡。
許芷哪有功夫和他廢話,輕輕一點,便將這醃臢東西,化為了一團血霧。
大庭廣眾之下,竟有人行如此悍然之事,圍觀之人都被嚇得呆在了原地,隨機才發出了驚天動地尖叫,四散逃竄。
許芷沒有理會路人,而是徑直闖入了青樓之中,一道無形氣勁,猶如蛟龍一般,卻是見人便殺,短短幾息之間,隻餘下些呆傻的小姐杵在原地,看著已如血紅地獄的四周。
而她也找到了此行的目標,那位郭公子,唯有他身邊有兩位金丹護衛,但在麵對許芷時,也是瞬息之間,便丟了性命。
許芷這才施施然推門而入,看著強作鎮定的青年,冷冷道「就是你害了甜水?」
「甜水!?」郭嘉豪有些發懵,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一位名字如此隨意的人,招致了此等凶人尋仇。
「道友可是誤會了?」郭嘉豪抱拳行禮,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世家貴子的模樣。
「我來此處,也不過是為了和萍兒姑娘探討音律,這裡麵是不是有些誤會。」
那女妓被郭嘉豪一叫,卻也反應了過來,連連說道「郭公子為人文雅,不與人難,這其中定有誤……」
話未說完,許芷便伸手一指,一道細細的血線自其顱麵現出,已是被劈成了兩半。
「既然不想活,那便死了算了。」許芷冷冷說道。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本座有大把的時間炮製你,屆時你自會哭著求我坦白的。」
聽到這完全不似玩笑的話,郭嘉豪終是怕了,略帶顫抖著說道「你……你先說甜水到底是誰啊?」
「我雖然有些小愛好,但從不碰朝中貴女,甚至寒門之女都很少沾染,弄的多是些申林坊的人貨。」
「又怎會牽扯到前輩這般大修士呢?」
許芷微微俯身,低聲說道「小甜水,就是你口中的人貨,她才十二歲,渾身瘦弱的和乾柴一樣。」
「你想起來了嗎?」
許芷的語氣平淡,娓娓道來,但郭嘉豪卻聽的越加絕望,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努力的抬起頭,看向許芷的眼睛,掙紮著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威陽候的嫡子,朝廷的四品鑾儀衛統製,殺我就是違逆朝廷,就是和威陽候府為敵。」
許芷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輕道「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親自把你送回威陽候府。」
……
五城司馬又姍姍來遲。
「都死了?」
「都死了!」
「但沒找到郭統製的屍體,很可能是被賊人擄走了。」
「你覺得以這狂人的脾性,他會去哪?」
幾人對視一眼,齊齊道「威陽候府!」
……
許芷遁的極快,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威嚴壯闊的威陽候府。
此時,郭嘉豪也知道了許芷究竟想乾什麼,心中已被恐懼所占滿,但同時亦有一分難以置信。
眼前這狂徒,竟真的打算為了一個人貨,孤身殺進候府。
如此行徑,簡直將郭嘉豪從小形成的三觀,衝至七零八落。
凡人,那不就和地中長出的果蔬一般,若不收割的話,又怎麼再長出新的呢?
威陽候府的守備力量要比前兩處多上不少,但是在此刻的許芷麵前也與土雞瓦狗無異,一擊即潰。
看著如殺牲畜一般屠戮修士的許芷,郭嘉豪在心底湧出了一絲絲絕望,哪怕父親是陰神大修士,他也覺得不是眼前這位殺神的對手。
是以他拚了命的喊道
「父親小心,有敵尋仇。」
許芷沒有刻意給他下什麼禁製,是以還真讓他發出了警戒。
但這也無妨,正和許芷的打算。
一道陰神級數的氣息從裡屋傳來,下一瞬一男一女來到了院中。
那貴婦看著被許芷挾持的郭嘉豪,失聲大叫道「吾兒!」
「你是什麼人,快點放開豪兒。」
「老爺,快遣人將她擒下啊!」
而威陽候卻麵色凝重的看向許芷,因為他完全感受不到眼前這人的修為。
「不知吾兒如何得罪了道友,老夫願替他賠罪。」
那夫人見此,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老爺你在說什麼呢,我兒渾身是血,定是這***所為,你還要給她賠罪!」
威陽候一甩袖袍,將婦人摔倒在地,心頭惱怒不已,若非是看她家世不凡,自己為何會娶了此等蠢婦。
「老爺!」婦人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威陽候。
正當他思索要如何拖延時間,處理之時。
一道寒光劃過,徑直在那婦人眉心開了一個小洞。
「聒噪東西,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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