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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 章 除了我沒人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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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看中金日磾,是看中了他身上的人味兒,桑弘羊眼裡隻有利益,奉行的是國家主義財政政策,在他看來,隻要朝廷有需要,士、農,工、商各階層就要無條件的給朝廷輸血,

從隴西郡這件事就不難看出,

桑弘羊根本邏輯是地方必須給中央做事,稅收有問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人從中貪墨,卻沒想到是地方這個群體在表達不滿,因為在他看來,地方沒資格向中央提條件,所以,從基層出來的官員卜式一直看桑弘羊不順眼,

這玩意說得高尚點,就是義利之爭,孟子說“義我所欲也,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但在實際情況中,並沒有單純的利,或是單純的義,都是義利摻和在一起,

金日磾和桑弘羊的狀態儘收劉據眼底,

各有用處。

群臣都有些沉默,隴西郡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往小了說人家郡本來就窮,沒有中央往他們那輸糧轉運,連自己活著都費勁,也就是吞並匈奴這兩年多了牧業買賣好起來了,也能反哺中央稅收,本來家底就不算厚實,不想掏這個錢也是應該的,

往大了,那說就沒邊了,假造上計大帽子一扣,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而這事要如何發展,是大是小,實則都在劉據一念之間。

但,不要忘了東方朔給太子上的課,皇帝儘量不要自己下決策,最好的狀態就是,群臣說出不同計策,然後讓皇帝來挑。

李敢適時開口道:“陛下,末將覺得隴西郡這事做得不地道,大軍行進沿途吃糧,也不是非到他們那裡打秋風,專吃他們隴西郡的糧食,其他郡沒扣,何以非得他們扣下了?

將士們也是為朝廷打仗,吃他們點糧食還要斤斤計較了。”

劉據看向李敢,在心中暗道,

大漢第一雙號紅棍,不拉弓箭,開始看起兵法了,

他第一個表態,是在為自己解圍,同時又很清晰表達了軍方的態度,畢竟此事是因軍隊吃糧而起,

李敢不需要去考慮隴西郡的情況,隴西郡多窮跟他沒關係,李敢既然是大將軍,哪怕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但在官麵上也要為將士們的利益發聲,

把你扶到台麵上,就是要你代替大家的利益提出訴求的,要不劉徹之前幾任的丞相是被怎麼換掉的?

李敢確實成長很多。

想到以前被自己白嫖的李敢,劉據不由有些感歎,

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儘其責,

有些事情到了一定高度自然就會了。

一個聲音出來,另一道聲音也要出來,

古往今來,朝堂上的事就是如此,要有打擂台的人支著,就像勇者鬥惡龍,惡龍都沒有了,勇者還是勇者嗎?

孔僅皺眉道:“李將軍此言差矣,隴西郡不產糧,難以承擔如此龐大的糧食損耗,也情有可原,

他們不敢和朝廷開口,隻能自己在上計抹掉,這事做得不合規矩,但也情有可原,

朝廷年年輸糧轉運貼補邊境,維穩才是第一位,他們能掏多少就掏多少,逼著他們欠著朝廷的錢供稅,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最後還是要朝廷補貼,他們羊毛出在羊身上。”

孔僅本就是大商人,入仕途又進了大司農署,凡事都從錢出發,

李敢斜了孔僅一眼,拿刀槍的人,與整日撥弄算籌的人,沒什麼共同語言。

劉據依然不開口,就是看著、聽著。

桑弘羊本就對孔僅推薦曹充術不滿意,孔僅此話說得讓老桑更憋不住了,冷聲道:“隴西郡就算有難言之處,也應先上呈陛下,經由聖上定奪,萬沒有自己擅改上計的道理,以後都這麼乾,以後豈不是亂套了?大司農署還怎麼算賬?!”

老桑心裡是真憋氣,一把歲數了,還跟著沒日沒夜的打算籌,累得尿尿都焦黃,

若是劉徹在這,一定會嚴辦,將隴西郡官員全都押到京城,劉徹倒不是很在意賬目算得費勁,畢竟不是他親自算,他的思路很清晰,今天隴西郡敢擅改上計,明天是不是就要帶兵造反了?

劉徹怕的是權力失控。

霍光也是在旁看著,沉吟片刻,向劉據行禮:“陛下,隴西郡此舉確是不妥,應打回上計,按考成法處罰。”

劉據心裡早有數了,聞言,點了點頭,認同了霍光的提議,又補充道:“金日磾,事後在隴西各縣都設均輸官。”

均輸官就是移動金庫,

金日磾會意,陛下是要事上罰你,私下助你,一拉一打間儘顯王者風範,

“是,陛下。”

這麼處置,誰都挑不出理,劉據對邊境還是很看中的,況且邊境一帶可不比以前,既是農牧混合區,又是商道中轉站,成天大量的財富來回流轉,隴西郡能不眼紅嗎?

劉據更不怕邊境暴富失控,朝廷定稅是乾什麼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宏觀調控,這就是劉據的經濟視角,錢是死的,糧食也是有數的,把這些資源在大漢疆域內轉起來才有意義,不然劉據就像倉鼠一樣囤積著,沒有半點用處。

高度不一樣,視野自然就不一樣。

劉據揮揮手,

“接著算,把大司農署的人都叫來一起算,朕去科館一趟,等到新算籌拿出來,你們若能快些上手,明天天亮之前,就能算出來了。”

聽到據哥兒要走,霍去病也沒心情搖旗了,回身把號旗塞到李敢手裡,嘴上嘟囔著:“你來替我。”

說罷,也不容李敢開口,屁顛屁顛就跟上據哥兒了,霍去病人都走遠了,李敢無奈道:“是,將軍。”

另一頭

田千秋提著曹充術,直奔大司農署,

他知道現在大漢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今去年的倉糧全算出來,再統一調配,這事兒乾不成,其他啥事都是白扯,

“唉唉唉,老田,我自己會走,你老提著我乾嘛?”

曹充術正視田千秋。

見狀,田千秋氣不到一處來,他一大早飯都沒吃,就去抓曹充術,來回往來給他累得煩躁了,微怒道:“你少他娘的斜眼看我!”

曹充術狂歸狂,但也知道這事是娘娘下令的,不敢怠慢,沒和田千秋頂嘴,又斜視著看向田千秋,“這樣好了吧?”

田千秋見曹充術正視自己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

劉據那邊帶人去霸營走得太急,田千秋抓到曹充術就一路進宮,也沒和彆的官員對消息,不知道陛下已經親自出手了,二人來到大司農署,見大司農署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又去哪算賬了?”

田千秋喃喃道。

他知道現在大司農署隻能看一件事,

算賬。

曹充術那裝逼勁兒又來了,冷笑道:“他娘的,真有意思,這麼多人都是白吃俸的啊,一點賬算不出來,我看不如你和陛下說說,把他們全貶了,就顧我一個得了。”

田千秋知道曹充術一直帶點憤青,對朝廷滿腹怨言,這都是曆史遺留問題了,順著他話問道:“你一個人能算明白?”

“嗬嗬,老田,”曹充術和田千秋是熟識,說話沒什麼顧慮,“實話和你說吧,不是我吹,放眼整個大漢天下,除了我,沒人能算明白了。”

見田千秋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也不回話,曹充術繼續道:“這局隻有我能破。”

田千秋咬牙,他願意去找曹充術,就是相信他能破局,這鳥人彆的不行,算術是真的神乎其技,

“正好署內沒人,我把你帶到府庫裡,他們還有存冊的賬目,你去算,多久能給我算出來?”

“三天。”

一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曹充術顯得特彆欠揍,脖子一仰,自信道。

田千秋也不廢話,拉起曹充術,

“走,此事辦成,我幫你博個前程。”

曹充術皺眉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世人謂我有太伯之風,你難道沒聽說過?”

曹充術口中的吳太伯,是周文王姬昌的伯父,吳太伯他爸是周部落首領,有兒子三個,因為看重姬昌,就想把首領之位傳給姬昌他爸季曆,之後季曆就能順理成章傳給姬昌,吳太伯和二弟察覺到父親的意思就自覺避讓江南,曹充術把自己比作吳太伯,就是想說自己視名利如糞土,

看到曹充術斜著眼睛、自我陶醉的樣子,田千秋真忍不了了,

嘲諷道,

“你要真是吳太伯,還天天貶斥朝廷做什麼?跟你有何關係?

你整天提,不就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嗎?”

“你!”

霍去病駕車帶著據哥兒前往科館,科館本在長安邊水旁,但遷都後,科館也跟著遷到了洛陽,新科館建在洛水旁。

劉據什麼金銀財寶都能不帶,但一定要帶上科館,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科館都是人才和技術,是能把劉據任何想法變現的聚寶盆!

“表哥。”

“據哥兒,你說。”

劉據沉吟片刻,他也不想讓霍去病離開身邊,

“過一陣,你要不去海外一趟?”

霍去病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海外要弄些大事了,兒善於雖然猛,但到底是小打小鬨,當橫行霸道的攔路虎還行,但要想當過江猛龍,還差點意思,

“據哥兒,沒問題。”

霍去病心中激動自己能幫上據哥兒的忙。

一開始霍去病覺得自己不喜歡打仗,可閒下來這幾年,時不時還有些手癢,

“事還沒定,先看著,提前和你說一聲,對了,到時候把虎兒也帶上。”

霍去病一怔:“據哥兒,他有點太小了吧。”

“嗬嗬,留在京城,真就像父皇說的了,男孩多點挫折挺好的。”

想了想,陛下好像是說過養蠱的事,皇子就是養蠱,若不想手足相殘,隻能往外扔了。

“行!”

既然據哥兒定了,霍去病也不多說什麼,而且他有自信,能把虎兒護好。

劉據望出去,

花草野蠻生長。

劉據二人到了科館,科館新搬到洛陽還有些亂,殘疾老兵都在往來配合搬運東西,他們行動默契,乾得比任何人都快,而且這群人感恩陛下給自己尊嚴,也不拘泥於自己手上的活,隻要有閒工夫,什麼臟活累活都乾,

有時候真心換真心沒那麼難,

劉據給殘疾老兵們發工資,實則他們產出的效益完全值得這份工資,可他們依然對劉據感恩戴德,

原因很簡單,

所有人都在無聲的罵這群人是廢物,隻有劉據告訴他們,彆讓尊嚴掉地上。

“陛下!”

眼尖的高不識最先看到陛下,失聲頓首行禮,其餘人如遭雷擊,反應過來,參見陛下的聲音山呼海嘯,

一雙雙眼睛發著光望向劉據,

劉據腦中閃過之前的場景,還是這些人,但眼神卻空洞麻木,

看到他們的改變,劉據是由衷的開心,

識天地遠,見草木青。

看著這群人,劉據才有改變時代的實感,自己來到這裡,真的做了很多事,

“精氣神不錯,身材都魁梧不少啊。”

劉據格外親和,就似和眾人嘮家常一般,霍去病自覺自己永遠做不到這般,所以覺得這時的據哥兒格外耀眼,

“陛下,我們現在吃得可好了!”

“全都仰賴陛下!”

“哈哈哈哈,俺還找到媳婦兒了!”

劉據心情舒暢:“你們都是賣力氣的活,自然要多吃點。”

“嘿嘿!”

劉據和殘兵們聊了一會,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是真的愛聊,霍去病觀察著這群人看向據哥兒的眼神,這種眼神霍去病熟悉又陌生,毫不猶豫,他們榮幸為據哥兒去死,但眼神又不像死士那般瘋狂。

霍去病暗道,

據哥兒答應我們的事,一直都在做呢。

想到這兒,霍去病暗中捏了捏拳頭,

上一次張騫傳書就是說什麼大秦,什麼藍睛的,霍去病也沒細聽,隻知道張騫為大秦的一幫泥腿子提供精製漢劍,出了點情況,

霍去病眼中現出許久沒見的凶狠,

娘的!

等我去全給你們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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