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辰垂了垂眼眸,拉過她:“聽著,等會兒我去拖延時間,你帶著桑吉從後邊的小路走。”
“我不,我……我做不到。”慌亂的柳音音瘋狂搖頭,他死抓著容曜辰不放。
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
“柳音音,你聽我說。”容曜辰情急之下,雙手捧著她的臉,深深的看向她:“我相信,你和彆的姑娘不一樣,你可以。再說你們在我身邊,隻會讓我分神。”
周少岑知道柳音音是他的軟肋,倒時隻會捆綁住他的手腳。
“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
她心頭猛地一疼,像個漢子一樣,擼起袖子就是衝。
“我容曜辰豈能讓你一個姑娘去犯險,更何況桑吉呢?她老爹因為我死了,我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桑吉。懂嗎?”
他纖長的手指,用力的扣在柳音音的肩頭,手指深陷其中。
容曜辰順勢推了她一把:“帶她走,不管發生什麼不能回頭。”
桑吉靠在大樹上,傻傻的看著自己老爹的屍體出神,仿佛一切都沒有了希望。
她沒了求生的欲望。
任憑容曜辰怎麼拉扯,都無動於衷。
啪——
他狠下心,一巴掌打了過去:“聽著,你爹死就是想要護著你。你這樣子,到底對得起誰啊。”
桑吉無神的望著他,淚水瞬間滑落,心裡像是堵了什麼一樣。
疼的厲害。
他了解這份痛苦,緊緊的抱著桑吉:“我答應過你爹,我就肯定會照顧好你。”
這是他這一輩子欠這對父女的。
“怎麼樣,容少帥可考慮好了?我也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要是錯過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周少岑失去了耐心,咆哮道。
“阿音,一切靠你了。”容曜辰把虛弱的桑吉推到柳音音的懷裡。
決絕的,猶如生離死彆。
她看他的眼神,都格外的讓人心疼,容曜辰笑了:“你心裡清楚,他不是我的對手。”
柳音音點頭:“我們會在前邊的鎮子等你,等不到你,我會一直等下去。”
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怎麼會隻回去一個人。
“好!”
容曜辰目送兩人繞到了小路上,臉上才又了幾分輕鬆的神色。
他信步走了出去,一把冰涼的槍正頂在他的下顎上:“容少帥咱們又見麵了,你還是那麼風流倜儻啊!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麵了。叨擾了我的好事,你可承擔的起後果?”
容曜辰鎮定如初。
強大的氣場,看的周少岑有些糊塗了,事到如今不曾在他眼中看到一點畏懼。
當真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大戰的少帥。
一時,周少岑心裡竟有些佩服。
“容曜辰你如果不是少帥,我不是袁大帥的手下,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容曜辰看向他的眼神,從淡漠變得鄙夷,上下打量他一番後搖頭說:“不,我們永遠成不了朋友。”
兩個世界上的人,怎麼可能湊到一起。
他的目光刺痛了周少岑:“你是看不起我的出身,還是我的職位?”
是因為這些,所以才配不上和他容曜辰做朋友?
“和那些沒關係,因為你這個人,不配和我容曜辰做朋友。”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字字冰涼。
他想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從最低成一步步摸爬滾打上來的,怎麼就不配了?
“容曜辰你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你!嗬!現在你已經成為了我的階下囚,我想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麼簡單。”
周少岑很咬著後槽牙,全身輕微的顫抖。
他是觸碰到了周某人的逆鱗,他引以為傲的自尊。
“那你請便。”容曜辰側眸打量著周少岑。
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周少岑,他下令屬下:“把他給我綁起來,我要他容少帥死也死的沒尊嚴。”
那日傍晚時分,天氣放晴了,殘陽如血。
皚皚白雪被瓢潑大雨噙透,偶有點點白雪混著一地的泥濘,瞧著格外的惹人眼。
周少岑率手下,找了一處僻靜之地。
加了一身黑色裘篷,換上了一雙高筒戰靴,也加了幾分自信。
“彆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隻要你肯服軟,說點好聽的。我就會讓你死的的痛些。”
他抬眸,手指正前方的一顆乾枯的大槐樹:“不然,哼!容曜辰你不是把體麵看的比什麼都重嗎?”周少岑冷冷的笑著:“那我就把你扒光,吊在上邊活活打死。”
“你有那個膽子嗎?”
容曜辰好不遲疑的反問道。
“你……”
周少岑語塞。
不過就是袁大帥養的一條狗,容曜辰是什麼人物,那是一人可頂千軍的人物。
活捉的價值,不言而喻。
縱使周少岑再恨,不滿也不敢輕易要了他的命。
“哈哈哈,我容曜辰要是沒這點自信,還怎麼混。”容曜辰回道。
他們誰不了解袁大帥那個陰晴不定的人,得罪了他,就等同於把自己上到八九十歲老父母,下到三個月的崽子,都交代出去了。
周少岑緊繃的神經,逐漸鬆弛下來,不得不服的翹起了大拇哥:“厲害,還得是你,不過那又怎麼樣?”賤兮兮的笑容,藏著不懷好意。
“隻要不把你弄死,不就可以了?”
周少岑整張臉胯下來,大手一揮:“給我吊起來。我很想看看,容少帥的皮肉,是不是和你的嘴,還有你那張冰塊臉一樣硬。”
“是!”
屬下得到命令,七手八腳把容曜辰捆著雙手,吊在了大槐樹上。
“給我打!”周少岑狠了下來。
手臂粗的棍子,朝著容曜辰就輪了上去,幾悶棍下去,愣是聽不到一聲慘叫。
氣的周少岑直拍大腿:“我是讓你們揍他,不是給他撓癢癢。怎麼,是沒有給你們吃飯嗎?”
迎著他的盛怒,屬下使足了力氣,一棍子下去正打在容曜辰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呈霧氣噴了出來。
剛好的舊傷,也撕裂開來,粘濕了後背。
“夠勁兒啊!”容曜辰笑道。
“笑,你還給我笑。”周少岑甩掉身上的袍子,奪過屬下手上的木棍,朝著容曜辰身上一頓亂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