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高順將軍已率領陷陣營,全殲了韃靼小王子部隊。”
“這是高順將軍,令小人送來的密信。”
徐昌從懷裡拿出密信,恭敬地獻上。
“哦?快拿來給朕看看。”
朱祐樘聽聞韃靼之患已決,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懷恩快步走到徐昌麵前,接過密信,將其小心地獻到朱祐樘的麵前。
朱祐樘隨意地拿過信,撕開封條,展信閱讀。
快速讀過信後,朱祐樘一掃之前的陰霾,心胸暢快。
“哈哈哈,陷陣營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懷恩,念!”
朱祐樘將信扔給懷恩,取過一隻狼毫,在宣紙上揮毫潑墨。
懷恩接過密信,大聲朗讀起來。
“陷陣營於土木堡,全殲韃靼小王子所率領的韃靼軍隊。”
“共殲敵三萬八千六百四十二人!”
“俘虜兩萬六千八百二十七人。”
“繳獲馬匹三萬兩千一百三十九匹。”
“繳獲三十四萬兩白銀。”
“……”
懷恩每念一句,汪直和牟斌二人,心中都是一驚。
暗暗為陷陣營恐怖的戰力,而感到咂舌。
懷恩也是聽的心驚肉跳。
有如此大軍,恐怕不日就能席卷草原,將北元徹底納入大明的版圖。
到懷恩念完後,朱祐樘也停下了手中的狼毫。
朱祐樘滿意地看了看,對身後的司禮監小太監揮了揮手。
“裱起來,送去陷陣營。”
“是,皇爺。”
兩位小太監上前,細心地吸乾墨汁後,將宣紙立了起來。
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映入四人眼簾。
“勇冠三軍!”
徐昌見後,大喜過望!
立即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聲音激動地顫抖。
“陷陣營十萬將士,叩謝陛下重賞!”
“幸陛下厚愛,陷陣營十萬將士,願為陛下效死!”
汪直,懷恩,牟斌三人見此,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陛下竟然賞陷陣營禦筆親提的墨寶,再加上那無比榮耀的“勇冠三軍”四字……
三人默默咬牙,雙手暗暗握拳,發誓要更加拚命努力,爭取也能獲得朱祐樘禦筆親提的墨寶。
朱祐樘輕笑著搖了搖頭:“這算什麼賞賜,不過是興致到了,隨意寫了副字罷了。”
“回去傳令高順,讓他先在昌通押著韃靼俘虜幾日。”
“等時機一到,朕會令他率陷陣營全體將士,入京封賞。”
“那時候,才是朕的重賞。”
“多謝陛下!”
“好了,帶著這副字,回去吧。”
“是陛下,卑職告退!”
徐昌恭敬地退出禦書房後,跟著兩位小太監來到司禮監外等候。
司禮監的太監們,則是抓緊時間,將這幅“勇冠三軍”裝裱好。
徐昌走後,朱祐樘坐回龍椅,看向汪直三人。
“你們三個也說說吧,都有什麼消息。”
“是,陛下。”
懷恩首先彙報:“回皇爺,東廠已將劉珝劉吉兩家抄沒。”
“共抄得白銀十二萬三千兩,地契三千七百畝,其餘財物四十六箱,均已送入內帑。”
“家眷七十六人,已押往東廠大獄,還在嚴刑拷打。”
朱祐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牟斌接著彙報:“啟稟陛下,錦衣衛已將仇鉞緝拿入獄,仇鉞在京城的家宅,也已經被抄。”
“共抄得白銀三萬五千兩,地契一千六百畝,其餘財物十七箱,均已送往內帑。”
“家眷十一人,已關入錦衣衛詔獄。”
“隻是仇鉞老家在平涼府,仇鉞九族之人,尚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入京。”
朱祐樘微微頜首,看向汪直。
汪直拱手:“啟稟陛下,馬文升已被緝拿關入西廠大獄,馬文升在京城的家也已經抄沒完畢。”
“萬安在京城的家產,也已被西廠抄沒。”
“共抄得白銀三十七萬四千兩,地契一萬五千四百畝,其餘財物一百七十四箱,均已送入內帑。”
“家眷六十四人,已經關入西廠大獄。”
“至於馬文升在均州的族人,也需得幾日才能入京。”
“另外一百七十九名京城致仕官員的調查,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一百七十九名,均已查實,都有貪墨銀兩,賣官鬻爵,私占良田,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包庇家屬等行為。”
“一百七十九名官員,無一冤枉,隨時可緝拿查辦!”
“那就辦!”
朱祐樘原本尚有喜氣的臉,又沉了下來,語氣淩厲。
汪直低頭拱手:“是,陛下!”
朱祐樘閉眼沉思,右手緩緩敲擊著龍案。
千頭萬緒彙入他的腦海裡,他需要理清思緒,再下決定。
如今韃靼小王子已除,最要緊的事情已經解決,接下來就是秋後算賬的時候。
仇鉞,馬文升這兩個禍害已被押入大獄,就等著他們的家眷入京後,一並殺之。
萬安,劉珝,劉吉三人,均被抄家入獄,等候問斬。
致仕的一百七十九名官員,去掉萬安三人後,還有一百七十六名。
也都是個頂個的大貪官,需要西廠去抄家查辦。
沉吟一番後,朱祐樘開始下達命令。
“汪直,牟斌,朕隻給你們五天的時間。”
“五天後,朕要見到仇鉞和馬文升的家眷。”
汪直和牟斌身形一震,連忙拱手領命。
“是,陛下!”
“汪直,朕同樣也隻給你五天的時間,抄家一百七十六名致仕官員。”
“五天後,致仕官員和其家眷,要出現在西廠大獄裡。”
“他們貪墨的銀兩財物,要出現在朕的內帑裡。”
“是,陛下!”
“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三位廠衛統領離開後,朱祐樘坐在龍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韃靼小王子的威脅解除後,他才終於放心下來了。
尚膳監送來小吃,是一碗烹的極鮮美的燕窩。
朱祐樘吃過燕窩後,喝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又在禦花園裡轉了轉。
唯一讓朱祐樘感到有些遺憾的是,禦花園實在是太小了,隻有不到二十畝地,根本逛不了多久。
直到自己的身心得到了足夠的放鬆,緩解了連日處理公務的疲乏後,朱祐樘才重新回到禦書房。
“治大國猶如烹小鮮。”
“後宮,外戚,內臣,外敵都解決之後,幣製改革該提上議程了。”
“可如何改,怎麼改,從哪裡開始改……都需要仔細商榷。”
“急不得啊。”
朱祐樘拿起筆,繼續在未完成的奏折上,寫下自己對幣製改革的大體規劃。
至於具體落地,如何實施,都還要再和內閣眾臣商討過之後,才會正式開始實施。
但唯一肯定的是,大明的幣製改革,已經迫在眉睫了。
不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