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明知沈家人是在打他的臉,他卻無法開口阻攔。
大門開著,幾個壯漢帶著兩孩子和三隻雞守在外頭,路過的人以為肖家出什麼事了,在探頭探腦。
他要是多嘴,就沒臉在大院待了。
肖母很不甘,十月懷胎,二兒子明明有機會幫扶家裡卻
可她也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死揪著不讓二兒子和鄭愛玲在一起,下一刻她就要進局子,男人和大兒子的前程也毀於一旦。
小兒子和小女兒明年也要畢業了,搞不好要下鄉,得不償失。
順利拿到戶口本,肖正國的臉都笑歪了,也不管母親的眼刀有多犀利以及兄弟姐妹的埋怨。
以後他就是鄭家人啦,嘿嘿嘿。
鄭愛玲因為感動在落淚,直接被他的傻樣整破功。
“你正常點,還要回去見我爸媽呢。”
“媳婦,我正常不了,太高興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照顧你和孩子了。”
晚上,沈母帶著一袋奶糖和一梭香蕉去蕭家。
“詩詩,這是肖正國和鄭愛玲給你的,感謝你替他們謀了出路,兩人領證了,聽說鄭家二老高興得在整個家屬院派喜糖。”
沈母先將小兩口的謝禮放下,又放下另一個網兜,是兩罐麥乳精。
“嬸也感謝你幫了奕玫,詩詩,你奕玫姐在海島,要不你幫她物色個對象?”
詩詩嘴巴含著一塊糖,是八嫂陳靜回來做的簡易棒棒糖,紅糖漿拌著酸棗肉泥凝成塊,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有棍子撐著,吃很方便,囡囡也抱著一根在舔,兩人還時不時碰一下當作乾杯。
聽前麵的話替新婚兩口子高興,後麵的話就有點好奇了,“沈姐姐不回京市嗎?”
雖然很想多一個優質客戶,也知道京市比海島好。
海島的軍人甚至很多來自農村,沈家這樣的家庭娶農村姑娘無所謂,嫁去農村也無所謂嗎?
沈母當然希望女兒有個良好的歸宿,來之前婆婆找她談話了。
找丈夫要找人品好且疼愛妻子的,愛妻者風生水起,出生隻是,勇於奮鬥到達的終點才是人生的高光。
肖正國和鄭愛玲的事給了她啟發。
肖正國現在隻是工廠一個小小職工,但他有擔當品行端正,不被肖家環境影響,誰敢說他以後不會遇到貴人一飛衝天?
就衝自己丈夫帶肖正國走的那一趟,相信對方的運氣很快就來了。
京市確實人才輩出,大院子弟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人中龍鳳。
但誰又能保證表麵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內心住著怎樣的豺狼虎豹?
就像肖家大兒子看著一副謙謙君子樣,實則賣弟求榮。
一朝入門就是終身,與其用一生去試探人品,不如一開始就找個品質兼優的。
人生苦短,試不起。
詩詩純淨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的內心,有她把關,相信不會差。
“奕玫的工作在調動,以後不跟火車跑,如果真找著外地的,我沈家也有能力給奕玫換個工作環境。”
“詩詩,我相信你可以給奕玫找個好伴侶,真成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這就是有人脈的底氣。
又添一員大客戶,詩詩當即拍板,“這個我在行,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哈,醜醜,小師,我贏了,我終於贏你們了。”
一群孩子在玩鬥拐,醜醜和小師打遍蕭家無敵手,把侄子輩都乾翻了。
周衍仗著自己塊頭大不信邪,腿癢癢加入鬥拐大軍,人家撞膝蓋,他“劍走偏鋒”撞手臂。
實則是他高,撞不到醜醜和小師兩個小矮墩的膝蓋。
醜醜和小師氣得投降,他當自己贏。
蕭向北撫額。
他是詩詩十哥,自己是八哥,也就差個二,但是真的感覺這人很二。
贏個孩子也這麼高興,出息了。
“哥,你來跟他比比,不能丟了咱們蕭家的臉麵。”
蕭向北邀請他親哥蕭向南出手。
他一個軍人,就不欺負弱者了。
蕭向南從政,每天坐辦公室,在蕭向北眼裡也是弱者行列。
兩分鐘後,周衍敗北。
周衍抱著被撞疼的膝蓋,輸人不輸氣節。
“行,你是哥,我小,讓讓你是應該的。”
詩詩聽不下去了,“十哥,你出息一點,乾不過就搖人,彆死撐,臭蛋,你上。”
聽話的男人站了出來,健壯的體魄直接壓蕭向南一頭。
“誒誒,這可不行,妹夫那麼大塊頭,我乾不過,妹妹,你彆欺負五哥。”
蕭向南有自知之明。
他平時也會鍛煉,對上周衍這種常年待實驗室的白斬雞可以,對上訓練有素的精英,十個他都乾不過。
周衍像是找到了組織,“妹夫,你來,我跟你一組,五哥八哥一組,咱們掀翻他們。”
想了想,他又把已經出列的蕭向北扔了,拉來雲友生。
“八哥,你是傷殘人士,要懂得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同時也是為八嫂和兩個侄子負責,一邊待去,看我們展現雄風。”
玩歸玩,身體更重要。
腿腳利索躍躍欲試的蕭八哥:說得正義凜然,你彆跟妹夫咬耳朵啊,我都聽到了。
“妹夫,我乾不過五哥,你要快點掀翻雲友生那個白皮妞,然後來救我,我們倆個都要當立著的英雄。”
耳力過人的雲友生無語了。
當白皮妞的黑曆史是過不去了嗎?
“來來來,我做莊,買臭蛋那組贏,一賠一,買五哥那組贏,一賠二十,最低買一毛錢,多買多賺,快來下注啊。”
詩詩嗅到了商機,趕緊搬張小桌子搭台,同時光明正大給謝臨和雲友生使眼色。
謝臨懂了,讓他贏。
雲友生也懂了:乖乖輸,早輸嫂子早拿錢。
其他人:我們也懂了。
“奶奶們,嬸嬸,八哥,嫂子們,趕快買,買到就是賺到,小帆子,小張子,全部子,你們彆乾站著啊,快來下注。”
“小盛,侄子們,你們的零花錢快拿出來買啊,一賠二十,用一毛錢就能賺兩塊錢。”
“我十哥太廢了,肯定拖垮臭蛋,你們買五哥那組,包贏。”
“我左手邊是臭蛋和十哥,右手邊是五哥和小雲子,不要買錯啦。”
眾人:連小孩子的零花錢都不放過,黑莊。
詩詩:手段不重要,贏就行,贏的錢就是自己賺的錢,香。
“妹妹,我用全部的私己錢買我自己贏,我相信自己。”周衍拿出剛得的70元,無比自信。
“你連五哥都鬥不過,就更彆想鬥贏小雲子了,聽話,買小雲子和五哥那組。”
這是個霸道的莊家。
周衍深深地看了一眼“純良”的妹妹,默默收回四張大團結,剩下三張推到右邊。
穩輸的買賣,他還想留點錢回海島買零嘴。
想了想,又拿出一張大團結扔到左邊。
沈母看看詩詩,又看看周衍,將兜裡的5塊3毛錢分開,五元押右,3毛壓左。
蕭老太也被這對活寶兄妹逗樂了,拿了十塊錢押右邊,一塊錢押左邊。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也學著她們的辦法,一邊買一點,不過都很默契,左邊買少,右邊買多。
蕭景盛從褲兜裡翻出僅有的一毛兩分錢,遮遮掩掩扔一毛錢到左邊,他想要兩毛錢,育紅班的小夥伴都有兩毛錢,他最少。
醜醜和小師沒押,他們的錢都在哥哥那裡,輸贏都是自己的錢。
囡囡押了一塊糖在右邊。
三隻雞也湊熱鬨,押自己,左邊一隻雞,右邊兩隻雞。
毫無疑問,最後詩詩賺得盆滿缽滿。
“哈哈哈,做莊真讓人愉快。”
“什麼事這麼熱鬨,我也來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