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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澤花音剛才罵了楊沅一句“人渣”,本以為語速快一點就能含糊過去。
如今沒辦法,連想偷著罵他一句都不行,隻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他的霸道。
矢澤花音轉過頭去,繼續對藤原姬香道“靜海和尚請神主出麵刺殺……楊先生,然後發動寺社勢力,赴京都發起‘嗷訴’,向平家施加壓力。”
藤原姬香點點頭道“是的。這就是他說服我出手的理由。可實際上,不僅三元君是他的目標,我也是。
他把我的行蹤透露給小野明兮,由小野明兮派出忍者把我一起殺掉。
這筆賬,會統統算在平家頭上,然後由他誘導,發動‘嗷訴’。
‘嗷訴’一旦發動,是很難控製局麵的,會有信眾趁機鬨事,對平家的勢力打、砸、搶、燒。
當局勢惡化、無法控製之後,靜海和尚就會跳出來,揭開真相之下的真相……”
楊沅聽著,唇角微微一翹,又馬上抿平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人在他麵前煞有介事地做戲的樣子,還怪有趣的。
藤原姬香賣力地繼續分析道“到那時,靜海和尚會告訴所有人,謀殺楊三元君的,其實就是以‘八岐商事’為主的博多寺社,是為了陷害平家。至於我的死……”
藤原姬香冷笑起來,那張妖豔的臉蛋兒,因之像極了一朵帶刺的玫瑰。
“他可能會推給其他寺社,以此造成寺社的分裂。
也可能會推給楊三元君,把我的死說成是想謀殺楊三元君時,與他同歸於儘。”
她籲了口氣,緩緩地道“到那時,被栽贓並且因此承受了重大損失的平家,強勢出兵占領博多,旁人便再沒有理由向他發難了。”
椿屋小奈瞪著一雙純良小鹿似的大眼睛,吃驚地掩住嘴巴叫道“天呐,這也太陰險了吧?”
藤原姬香輕輕歎了口氣,捏了把她的臉蛋兒,幽幽地道“這就是我輕易不讓你離開神宮的原因。
小奈啊,你太天真了,不知人心之險惡呀……”
楊沅插口笑道“她天真,可我不天真啊!
你們三個這一唱一和的,就是為了說服我,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對付靜海和尚,是嗎?”
楊沅指指椿屋小奈,又拍拍自己麵前的地板,椿屋小奈有些疑惑,但還是爬過去,不情願地問道“三元君有何吩咐?”
楊沅在她的腿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悠然道“我隻想找到小野明兮。
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我什麼都不會管。你們隻有幫我找到他才能重獲自由,去做你們想做的事。”
三女交換了一下眼神兒,很是無奈。
她們這般互相配合,賣力分析,就是為了挑起楊沅對靜海和尚的仇恨。
可是,這個臭男人不上當!
不過,他連靜海和尚對他的算計都能暫且放下,執意要找小野明兮,究竟有什麼事?
什麼事會重要到讓他暫且放下彆人謀殺他的仇恨?
藤原姬香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問問三元君,您……為何要尋找小野明兮嗎?”
楊沅似乎睡著了,沒有答話。
藤原姬香不死心,又道“小野明兮,表麵上是一個很厲害的大海商,可他實際上是武家的平清盛麾下很受信任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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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有很多高手保護,姬香如果能對三元君的目的有所了解的話,或許我們更容易成功地找到他、接近他。”
楊沅閉著眼睛說道“我想多知道一點關於小野明兮的情況,說下去。”
藤原姬香鬱悶了,她隻是想了解楊沅尋找小野明兮的目的罷了。
藤原姬香沒興趣說下去了,她瞟了椿屋小奈一眼。
小奈會意,替她說道“小野明兮是個野心勃勃的商人,他曾經說,武士用刀搏取功名,商人用錢也一樣可以。
他的誌向,是有朝一日能成為大蔵卿、民部卿一樣的國之重臣。現在,他投靠了平家的平清盛,為平清盛努力獲取財富。”
“伱們剛才說,他雇傭忍者,圖謀博多,也是為了幫助平家開拓財源?”
“是!小野明兮正在公開招募忍者,據說,他是要去幫助南洋某個小國的一位重臣,謀殺他們的君主,需要挑選一批最傑出的忍者去完成這件事……”
說到這裡時,椿屋小奈感覺大腿上震動了一下,但低頭再看時,楊沅躺在她腿上,神色依舊很平靜。
椿屋小奈繼續道“我們日本的忍者,有伊賀、甲賀兩大流派,每個流派下麵又有數十個子流派。
誰能完成這一任務,以一身謀一君,他的流派將會因此成為日本第一。所以,所有的忍者都趨之若鶩……”
楊沅表麵平靜,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把他所了解的所有情況串連起來,他已經明白了小野明兮在秦檜的陰謀中所扮演的角色。
在大宋尋找殺手的話,且不說秦檜手底下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殺手組織,就算有,在執行計劃過程中,總不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而弑君這樣重大的事情,一點蛛絲馬跡足以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
然而,從海外找人,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小野明兮對所有的忍者團體發出了招募令,這不可避免地會傳出一些風聲,像他們的對頭,藤原姬香這樣的寺社組織的首領,也都聽到風聲了。
如此重大圖謀,他為何如此不謹慎,他不怕暴露麼?
他還真不怕。
雙方隔著大海,聲訊消息傳遞嚴重滯後。
即便是這裡生活著許多宋國商人,即便是這些宋國商人中有人聽說了這個消息,而且他很忠君愛國,那又怎樣?
他能拿著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飄洋過海去宋國向官府示警?
何況,小野明兮還是故布了疑陣的,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對付的是南洋的某個小國。
而等到事成之後,或許會有人把今日的風聞和日後的刺殺聯係起來。但是到了那時候,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了。
反而,他可以借助這些有所聯想的人,向他的同謀者秦檜施加壓力,確保秦檜答應他的條件能夠貫徹實施,甚至……可以以此逼出更好的合作條件。
到那時,秦檜有擁立新君之功,新君很可能會徹底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將成為大宋幕後真正的主人,他的合作將會給小野明兮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如果,在此過程中,小野明兮還能拿到秦檜的什麼更確鑿的把柄的話,那麼小野明兮將會成為日本的一個另類秦檜。
就像金國用強大的武力支持秦檜一樣,那時的宋國將會用強大的財力支持明兮。
那時的他想要躍遷階級,以一介商賈成為日本國的大蔵卿或者民部卿,恐怕還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畢竟,平清盛以一介武士之身,如今都能淩駕於公家之上了,那麼那時候控製著最大財源的他,也打破一下規矩又有什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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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楊沅一下子坐了起來,思索片刻,便起身走到門口,趿上鞋子,迎著重重的海浪,走向沙灘。
椿屋小奈趕緊揉了揉大腿,然後愁眉苦臉、小心翼翼地搬著自己的一條大腿,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哎喲!”腳跟觸地時,她還是顰著眉兒,輕輕地叫了一聲。
腿麻了,簡直一碰不敢碰。
門開著,新鮮的海風灌了進來。
楊沅在沙灘上走來走去,時而會坐下來,望著大海發呆。
矢澤花音掠了掠被風吹亂的秀發,低聲道“神主,我們要想辦法殺了他麼?”
老苟叔回碼頭了,計老伯在這片沙灘的儘頭那片樹林裡警戒。
畢竟這裡一馬平川,不把警戒放在外圍的話,一旦行蹤泄露,他們就隻能在被徹底包圍後才能發覺。
所以,此時屋裡隻有她們三個,倒不怕商量事情。
藤原姬香瞟了一眼在沙灘上慢慢踱著步子的楊沅,低聲道“我的‘認罪書’已經被他送回船上去了。不拿到認罪書,不能殺他。”
矢澤花音聽了不禁為難起來“那樣的話,恐怕我們很難找到機會,隻能聽命於他,去找小野明兮了。”
“先去找小野明兮倒也沒有什麼,就讓那靜海禿驢再多活幾日又如何?重要的是,‘認罪書!’”
藤原姬香道“我的家族中,有人視我如眼中釘。
神村家族也並不甘心權勢和利益被一步步搶走。
這份‘認罪書’隻要被公布出來,一定會有人利用它大做文章,必須毀了它。”
想到這裡,藤原姬香道“花音,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對楊三元表現出敵意,要像小奈一樣,乖巧的像隻借來的貓,這樣才能麻痹他。
我們必須取得他的絕對信任,等他對我們不再保持警惕的時候……”
藤原姬香唇角逸出一絲邪魅的微笑。
矢澤花音搖了搖頭道“神主,這個人非常狡詐,他不會信任我們的。”
“那也未必。”
藤原姬香咬了咬嘴唇,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要讓一個男人信任你,還是有辦法的。”
矢澤花音和椿屋小奈對視了一眼,眸中不約而同地露出一抹憬悟,難道神主是想……
兩人頓時露出不情願的神情,本來她們兩個是正常的,是被藤原姬香掰彎的,可她們現在反而比藤原姬香更抵觸與男人的親近。
藤原姬香有些歉疚,安慰道“你們可能會覺得委屈。不過,把他當成我們用的一個玩具不就好了。
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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