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梔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你到底拿我當什麼了？”
秦淮之神情微僵。
是啊，他在乾什麼呢？
從前包養了鹿梔一年都沒動過心思，怎麼現在反而把持不住自己了……
窗外陰雲密布，閃電劃過。
她倉皇無措又慘白的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眼神裡帶著倔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又好像，很不理解他的行為。
秦淮之抿了抿唇，酒意散了幾分，理智重新回歸。
他開了燈，眼神冰冷地看著沙發上鼻頭眉眼通紅，委屈又倔強的小姑娘。
“抱歉。”
這話是對鹿梔說的，也是對林芝兒說的。
剛剛那一瞬間，他差點兒出軌，背叛了芝兒。
鹿梔帶著屈辱的神情跑了出去。
秦淮之抿了抿唇，到底沒追出去。
可腦子裡卻不停閃回鹿梔倔強帶著淚的蒼白小臉，堅韌又委屈的精致眉眼，那雙讓人神魂顛倒的手。
他為什麼從前沒發現，鹿梔渾身上下都像是長在他的審美點上，讓他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腦子裡，林芝兒和鹿梔的臉在交替出現，將他折磨得幾乎想發瘋摔爛房間裡的所有東西。
理智重新回歸，他冷靜地給鹿梔發了一百萬當做安撫，重新躺回到沙發上。
手機裡撥出去的電話昵稱顯示是林芝兒。
響了一會後，林芝兒那邊接通了電話：“淮之，怎麼啦？”
秦淮之將手機放在腦袋旁邊，身上還帶著龍舌蘭辛辣的味道，酒精正在不停地揮發。
電話裡傳來林芝兒疑惑的聲音：“淮之？喂？”
秦淮之深呼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喑啞：“芝兒……”
林芝兒很快回應：“我在呢，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嗎？打我電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秦淮之的腦子異常清醒，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三分醉意：“芝兒，我的芝兒……”
那邊很快察覺異常：“淮之？你怎麼了嘛？是喝酒了？還是說夢話呢？”
秦淮之抱著手機：“芝兒，我愛你……”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林芝兒略帶羞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好吧，你又喝醉了。”
“不是說晚上沒有酒局嗎？怎麼又瞞著我出去應酬了？聽你這聲音，喝了不少吧？”
秦淮之輕哼一聲，算是應答。
林芝兒心下甜蜜，又關切地問：“現在到家了嗎？難不難受？”
秦淮之拉長了語氣：“到家了，不難受，隻是突然很想你，芝兒，我愛你。”
林芝兒又甜蜜地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下次不要喝這麼多了，讓助理給你擋擋酒呀，養著他是乾什麼的？”
秦淮之隻是呢喃：“芝兒，我愛你，我隻愛你，我賺錢都是為了你，你知道嗎……”
林芝兒羞得滿臉通紅，心臟像是泡在蜂蜜桶裡：“好啦我真的知道！你個醉鬼，趕緊休息吧，喝醉了還打電話，你不難受嗎？”
秦淮之：“唔……睡覺了。”
林芝兒對於秦淮之隻會在她麵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麵很受用，又哄了他一會，確定他睡著了，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那段，秦淮之眼底哪兒還有一絲醉意。
不過是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來消解之前為鹿梔心動而帶來的負罪感而已。
鹿梔從公寓跑出來，收了臉上的戲，手機裡收到了秦淮之打來的一百萬。
微信裡還有一條信息：【這個月的生活費，記住，我們沒有喊停，合約就不會終止。】
鹿梔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開車回了酒店。
這錢真好賺。
她都有點期待其他四個人回來的日子了。
能爆不少金幣呢。
路過燒烤攤，鹿梔心情很不錯地買了500塊錢燒烤，帶回去給紅包群的人當夜宵。
回了公寓，她將燒烤掃描發到紅包群給他們當夜宵。
人魚公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
【媽的，好好吃！！你們陸地上的人平常都吃這麼好嗎？我跟你們拚了！】
鹿梔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可能之前她發紅包的幾次，正好人魚公主都不在。
她解釋道：【燒烤，一種炭火烤的肉。】
人魚公主：【好香啊！謝謝小鹿寶寶！你真是個小天使。】
說著，還給她發了個專屬紅包。
鹿梔摸了摸鼻子：【一點小夜宵而已，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然後迅速領了專屬紅包，發現是顆珍珠。
她點了一下珍珠，珍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隱匿進了她的身體裡。
【恭喜您獲得人魚的賜福，歌喉將和人魚一樣美麗，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鹿梔愣了下，下意識清了清嗓子，“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啊……”
她把剩下的燒烤放在茶幾上。
傅小州正睡覺呢。
小孩睡得早，蓬鬆軟茸的短發散在枕頭上，小臉肉鼓鼓的，雖然睡覺的姿勢板正得有點不吉利，但一點也不影響那張小臉帶來的美感。
連睡覺都優雅得賞心悅目。
鹿梔一巴掌拍他腦門上。
傅小州驟然驚醒，微微瞪大的眼睛還帶著紅血絲，眼底滿是茫然和受驚後的慌亂。
鹿梔訝然地看著他：“做噩夢了嗎？還是我吵到你了？對不起呀，我已經很小心翼翼放低聲音了。”
傅小州摸了摸額頭，他怎麼感覺好像是被人打了？
鹿梔將燒烤遞過去：“既然醒了，要不要吃宵夜？”
傅小州想搖頭，但視線落在燒烤上，又猶豫了。
他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
和鹿梔在一起，她總是有各種名堂給他塞一些垃圾食品。
傅小州嘗試地拿了一串嘗了一口，眼睛亮了一瞬：“這是什麼？”
鹿梔挑眉，“你長這麼大沒吃過燒烤？”
傅小州點頭：“沒吃過。”
鹿梔見狀，有些唏噓，幽幽歎了口氣：“那好吧，看在你從來沒吃過的份上，這些都是你的了。”
傅小州嘗了幾口後，有些疑惑地皺眉：“為什麼有些肉味道酸酸的？”
鹿梔麵不改色：“放了醋吧可能。”
買完了才發現有些肉質量不好，她也沒辦法啊。
錢都花了，吃也不想吃。
傅小州不疑有他，將剩下的烤串全部給吃了。
結果就是後半夜狂拉肚子。
小屁孩坐在馬桶上，臉色陰沉又憋屈：“鹿梔，一天不缺德你會死嗎？”
房間無人回應。
鹿梔抱著被子，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