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警鐘長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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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陳柔看來,小張所認為的,阿遠身上被教育出來的特質,其實根本不是教育的結果,而是一種熏陶和影響,是聶釗的言傳身教。

就好比說,他雖然不像聶耀一樣,擺著麵子上疼愛聶家兄妹,但是,哪怕在飯桌上,隻要是他們喜歡吃的東西,他會多看一眼傭人,傭人就會調整菜序。

再比如說,如果哪天阿遠吃飯吃得很好,把自己搞得很乾淨,吃完飯,聶釗就會獎勵他一枚棒棒糖,這樣一來,阿遠有意識的,就會把自己搞得很乾淨。

當然,他今天也有一部分是在裝,裝禮貌,畢竟來了小客人嘛。

要是在家裡,才吃完飯,他就已經騎著車,隻剩個殘影了。

而要說教育孩子,陳柔其實是外行,所以小張這個問題她很難回答。

想了許久,她斟酌著說:“父母作則很重要,還有就是,不要抹殺孩子的興趣,而且要給孩子充足的自由和民主吧,我覺得大概就是這樣。”

就聶家兄妹來說,嘉峪嘉峻並不適合繼承家業,讓他們做生意肯定不行,聶涵去商業聯姻嫁人,肯定也是一地雞毛,但他們現在做的,就是適合他們的。

但小張還有點執迷不悟,當然,她有自己的局限。

這時倆孩子還沒玩開呢,敏敏終於吃到了棒棒糖,也不太好意思玩兒。

阿遠呢,這兒隻有積木,他於是默默堆積木,在等著姐姐吃完糖再一起玩兒。

小張就不禁感歎,當然,聲音得小點:“聶太,您這兒子,是真乖。”

很多事眼見不一定為實,陳柔暫且也不好說什麼。

她於是折回話題,聊小張此來的目的,她想學的專業,以及可推薦的學校。

小張果斷說:“計算機和外語,我主要學這兩樣。”

關於計算機,在小張他們的意識裡,還隻是個工具,但其實它涵蓋的麵非常大,從硬件到軟件,再到工具,要統籠的學,當然隻是個皮毛,而要想深入學,就得看小張轉業後是去哪個單位,然後才好針對性學習,這樣能學的深一點。

她們的關係不像陳柔跟李霞,也不像她跟聶涵。

就好比包玉雁一樣,隻是熟人,當然,還是聶釗的客戶,需要維護一個親疏有度的距離,陳柔當然會給予誠懇建議,但不會刨根究底,問得太深。

正聊著,阿遠的禦用保鏢,他乾爹來了。

他昨晚是崴了骨頭拉傷了肌肉,到今早膝蓋才腫起來,當然,走路的時候他會克製,儘可能的不表現出來,他說:“太太,車已經準備好了。”

再朝小張鞠躬:“太太好。”

小張又不認識宋援朝,當然又得於心裡嘀咕一句,首富家這傭人,麵相真不錯。

她當然帶了禮物的,回房拿上禮物,下電梯,乘車回家。

對了,宋援朝走的也是2號出口,就是從聶氏大樓的背麵出去,而且這會兒外麵吵吵嚷嚷的,繞樓而過時,就可以看到好像有很多人在聶氏大門前聚集。

陳柔當然得問:“前麵怕不是出車禍了,好像堵了很多人。”

就剛才,宋援朝也在下麵維持秩序呢。

而他跟陳恪是一種人,當然,也是還延續著先輩信念的軍人,他們是人民的軍隊,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基於人民的出發點而出發的,對於上層,也保有敬畏心。

小張就屬於上層了,那麼,當著她的麵說話,宋援朝當然就要斟酌。

而關於那些追星的年輕人,這個話題要不要當著小張的麵談,他也要思考的。

所以斟酌了一下,他說:“我也不知道,但太太如果需要知道,我來幫您問問?”

陳柔說:“不用了,你好好開車。”

有一種人,人們會嫉妒,且厭煩,那就是暴發戶了。

而在香江,迄今為止,還有一棟人人路過都要罵的醜房子典範,就是被檢斃的郭扶正他老爹,郭小白蓋的那一棟,什麼羅馬的大金柱了,清真的穹頂,又是燒的硫璃瓦,錢沒少花,房子嘛,癩蛤蟆路過都要罵一聲醜的。

但像聶家這種,有了幾代人熏陶過審美,他的家,人就隻能是羨慕了。

車進大門,直接停在正門口,略帶點灰的岩質地磚,乾淨的纖塵不染,西服革履的老管家帶著衣著乾乾淨淨的傭人們,一排排站在門口迎賓。

從地磚到牆麵,其實都是白色,但是有一個從深到明的漸變。

小張說不上是哪兒好,就覺得聶家這門廳,一進來就有一種豁然開朗感。

她在來之前叮囑過很多次,要敏敏不管看到什麼,一定不能大呼小叫,像沒有見過世麵一樣,但事實上是,當看到那個阿遠的最愛,占據一麵牆的大魚缸,以及裡麵專人每天鉰弄的,那一條條美不勝收的魚時,她禁不住一聲:“哇!”

其實聶家不開賭場不搞風投,不需要引資,家底兒也都是鎖起來的,不往外陳設。

可那一缸魚,像蝴蝶,但又比蝴蝶大得多的,輕盈的魚,還有那種鱗片發著光,紅著正紅,白就雪白,甚至有幾條,魚鱗像水晶一樣的魚,小張都是頭回見。

而且在小張的印象中,香江豪門都應該像電視劇裡一樣,清一色的紅木家具,英式風格的沙發桌椅,那也是近幾年大陸在裝修方麵所模仿的風潮。

但其實不是的,這房子在阿遠一歲之前一直在裝修,而現在,它是陳柔比較喜歡的輕法式風格,沒有那麼多的油紅色,反而是以實木和黑白為主調。

小張還要女兒彆哇哇叫呢,她自己進了客廳就先說:“真好看。”

花紋繁複,一看就重工的窗簾好看,牆上精美的花紋線條,壁爐,以及壁爐上的鮮花,無一不好看,而且小張敏銳的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敏敏大伯家用貪汙來的錢裝修出來的,那種金壁輝煌但俗氣的所謂大彆墅,彆人送她她都不要。

可像聶家這種,無一處不透著精致與雅致的房子,誰要說送她,她會瘋狂心動。

當然了,也是因此,她來之前敏敏二伯專門打電話,強調過好多次,沒錢可以問他要,但是聶家的一分錢她都不能收,更不能人家送什麼就什麼。

那該怎麼說來著,王猛的供詞裡有一句話,後來被印到了內參上,全軍學習過。

他說:“沒有腐蝕不了的官員,要有,就是送的東西不對。”

還是那句話吧,警鐘長鳴。

話說,小張正在欣賞聶老板家的客廳,才轉了兩個麵,還沒看到第三麵,就聽敏敏突然一聲尖叫:“媽媽!”

女孩一喊完媽媽,轉身就跑,邊跑邊說:“阿姨,弟弟嗖的就,不見啦!”

阿遠是真的,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當然了,他回家了,而在回家後,才是暴露他本性的時刻。

他說粵語敏敏聽不懂,他拉,人家不走,阿遠隻好繞到後麵,騎出他的小車車來,先停到敏敏麵前,慢慢的騎了兩圈,然後突然一扭,嗖的就騎著跑了。

敏敏在家騎自行車,她媽媽都不允許她太快的。

但阿遠才多大啊,敏敏怕萬一他要撞到車,急忙追了出去。

阿遠呢,又有心要讓敏敏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牛,騎著車車衝出後門,沿著院子裡的大理石路一圈猛騎,繞過客廳再進大門,刷的一腳,把車停在了門廳裡。

敏敏追了一大圈,追的氣喘籲籲,也追進了門廳。

就見阿遠已經下了車,把手一調,咬著小米牙笑笑的:“唔?”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騎過了,現在要她騎吧?

要說騎車,敏敏都已經七歲了,又怎麼可能比個小崽崽慢?

她跨了上去,當然,她是姐姐,得叮囑阿遠:“你不可以追,就在這裡等我喔。”

一扭頭,她騎著車子出了大門,沿著噴泉轉了一圈,回來了。

當然,她是客人,騎的慢,而阿遠有心顯擺自己,走路都還不太穩當的年齡,有心炫耀車技,騎上就跑,衝出大門下斜坡時還要點腳來個漂移,再轉一圈回來。

所以這算賽車嘍,敏敏已經原形畢露了,接過車說:“看我的吧,看我給炫一個!”

論玩兒,她就沒輸過,當然了,這家也太好玩了。

平整的,寬闊的大理石鋪成的院子裡竟然沒有一輛車,也沒有亂走的人,想怎麼騎車就怎麼騎,這就是小弟弟的家嗎,這也太爽了點吧。

而相比於敏敏隻是開心,純粹的開心,想跟弟弟玩兒,小張就又有點懵逼了。

就在剛才,她親眼看到她認為是個優雅端莊,乖乖小闊少的男孩兒,他騎上車就猛跑,而且那速度,小孩子啊,難道聶太太就不怕他摔倒嗎?

據她所知,聶釗聶老板幾百億的家業,目前也就那麼一個獨苗苗呢。

國內因為計劃生育,大家現在也都是獨苗,因為是獨苗,人們也就格外的小心。

怕磕了怕碰了,不敢讓騎車不敢讓猛玩,甚至過馬路都要手牽著。

聶太家的小少爺,百億繼承人呢,不得更加小心的嗎?

但是孩子那麼猛的騎著個小三輪嗖嗖亂跑,聶太就不怕他摔了,磕了碰了?

也不對,剛才的乖乖仔呢,是怎麼突然就秒變皮小子的?

她剛才還納悶,為什麼誇孩子乖的時候聶太不接茬呢,合著小闊少並不乖呀。

陳柔自己沒所謂,但小張看的心驚肉跳:“聶太,您家少爺還小,騎車騎的太快了吧?”

又說:“他還掌握不好車子,萬一摔了可不好。”

陳柔笑著說:“摔一次長一次記性,多摔幾次,他就有經驗了。”

又由衷說:“張女士,您家敏敏好優秀的。”

小張說:“她很頑皮的。”

陳柔笑著說:“頑皮,不正證明她是聰明的,智慧的?”

不夠聰明的孩子就頑皮不起來,所以頑皮,恰恰是一個孩子聰明的體現。

也是恰好看到聶家的客廳裡有鋼琴,小張歎氣說:“她倒是聰明的,可惜沒定性,我想讓她學鋼琴,可她甚至都無法安靜的坐下來,她呀,隻喜歡體育運動,可是……”

可是從小就喜歡體育運動,還叫囂著長大了就要去當兵,去打仗,而小張哪怕擁有良好的家世,當然,她自己並沒有受到太多的不公,可她覺得女孩子從武畢竟不可取。

她就想女兒學鋼琴學繪畫,過舒適的人生。

當然,那是之前,而現在,她很想問陳柔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在自我能力方麵所站的高度,小張還看不清,但能感覺得出來,那是小張需要抬頭仰望的,也是少有女性能達的。

小張就想知道,站在那個位置,是什麼樣的感覺。

肯定是快感,但她想知道那到底有多快樂,又值不值得她放任女兒去拚,去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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