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彆勝新婚,更何況聶釗哪怕出差,走的也不會太久。
所以結婚以來,這是他們分彆時間最長的一回,晚上當然得有點小項目。
辦完事情再衝個澡,陳柔也累了,就要睡覺了。
但聶釗打開燈,卻看起來阿遠和小敏敏的照片,一張張的仔細翻看。
陳柔靠了過來,笑問:“那個小女孩兒好看嗎?”
彆人家的孩子在聶釗眼裡一律都是鼻涕蟲和煩人精,他最討厭小孩,不論男女。
但他勾唇一下,兩目真誠:“又漂亮,又活潑,又可愛。”
其實他壓根不覺得小女孩可愛,還擔心她給阿遠玩的蝸牛會讓阿遠染上寄生蟲呢。
剛才他打過電話,明天就會有醫生上門,給阿遠做個體檢的。
不過因為他講得很真,陳柔信了,並且說:“我也覺得她好活潑好可愛,而且阿遠從來不關注我穿什麼,可是她一整天都在誇我的衣服,就像,阿涵一樣。”
聶釗不動聲色的說:“可是她的衣服不好看,她的鞋子也不好看,頭發,為什麼要紮的像菩薩麵前的玉女呢,這樣的頭發不吉利,不好看。”
這話說到陳柔心坎上了,她笑著說:“我打算買幾套夏裝給她寄過去,我覺得她會喜歡我的審美,而且她不像阿遠,對於衣服沒有意識,她是會愛美的。”
也不知道聶老板是不是傻掉了,給陳柔推薦了幾個嬰幼兒服裝的品牌,並說:“你有喜歡就去逛一逛,它們的服裝設計都很可以。”
陳柔說:“拜托,那是嬰兒品牌,不是少兒的。”
聶釗似乎才醒悟,說:“我原來去掃貨,就覺得那幾家服裝不錯,是我記岔了。”
陳柔以為他果然是記岔了,也發起了感慨:“要有個女兒,每天她都會跟我說媽媽你穿的好漂亮啊,我們一起去逛街吧,好像也很不錯喔。”
阿遠為數不多的幾次上商場,都是在清場的情況下去的。
而他是隻要看玩具,看各種機車,大的小的,塑料的金屬的,隻迷機車。
陳柔跟他一個愛好,倒也還好。
可敏敏拉著她的手,不住的誇她好看,陳柔不能免俗,就迷失在一聲聲誇讚裡了。
聶釗沒說話,半晌,就聽陳柔說:“可惜懷孕太麻煩,不然我真想要一個。”
上輩子她享受了單身的福利,也總覺得為人父母應該隻有痛苦而沒有快樂。
在小阿遠還小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但當他漸漸長大,有了自己的意識,會逗她開心,陳柔就發現,孩子很好玩。
她依然沒有想再要一個的念頭,可她想想活潑的小敏敏,就未免覺得可惜。
這也正是聶釗想要的效果,照片也看的差不多了,放下關燈,他說:“睡吧。”
他和陳柔肯定會有女兒的,可她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阿遠,聶慎遠小朋友,跟在他出生前,聶釗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當然了,就是他所沒有想象到的驚喜,要女兒呢,會是什麼樣子的?
坦白說,阿遠已經滿足他對人類幼崽的一切想象了。
他怎麼想都想象不到,比阿遠還可愛的小崽崽會是什麼樣了。
可人嘛,預設了那個目光,就想要知道答案。
而本來他是想套路陳柔的,但自己想得太興奮,失眠了,直到淩晨三點才睡著。
他也是夠小心的,第二天一早醫生們排隊上門,給阿遠做體檢。
什麼小魔方乒乓球,甚至阿遠最珍貴的粉筆,統統送去紫外線徹底消毒。
然後,他才允許阿遠繼續玩兒。
而在連爸爸都無法把姐姐給阿遠找來,小崽崽悶悶不樂時,還是陳柔帶著去kfc吃了一頓炸雞,得到了一個兒童套餐的小禮物,阿遠才終於重新開心起來的。
……
陳柔這趟回來,淺水灣也晾的差不多,家具齊備,就可以搬過去住了。
她當然也一直在關注大陸,王猛的案子。
說來嶽中麒也算狗屎運,應該也是老首長家老二為了震懾自己的親戚,他大哥雖然沒有,但是大嫂的名字直接登報了,就連西山彆墅裡搜出來的錢也如數公布。
要用成語來講,也算震驚朝野了,因為據報道,光是現金就有12億。
房產證更是搜出來若乾,哪怕在如今,那些房子折成錢都不知道有多少。
立竿見影的,深市,郭家兄弟的案子也宣判了,一個二十年,一個十年。
而在拆遷辦,負責賠償的那位,自己沒跑掉,但把女兒,也就是郭扶正的堂妹給送出去了,雖然公安抓的夠迅速,可還是被她轉出去上千萬。
嶽中麒給陳恪打電話說起來,心疼的不行。
但其實如果沒有陳柔冒險玩那一手,人家是能轉出去四五個億的,人家哪怕坐牢也沒所謂了,反正孩子在國外,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享用不儘。
但陳柔畢竟也隻是普通人,能做的也隻有那麼多了。
對了,轉眼聶嘉峻和霍岐去灣島都有一個月了,在某一天的深夜,聶嘉峻才風塵仆仆,胡子拉碴的回來,守門的安保不敢認,還是找了毛子哥確定過才放進門的。
第二天一早他下樓梯,正好碰上正在踢小皮球的阿遠,阿遠直接喊:“xuxu?”
這怕不是又來了個陌生叔叔?
但被哥哥推倒,抓起一條腿來一拖,阿遠想起來:“哥哥!”
因為聶榮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媒體盯著呢,陳柔隔一天就要上一趟醫院。
也是真煩人,要上醫院,她就得打扮得端莊得體,畢竟媒體要拍。
最近家裡也是專門雇了造型師,隔一天幫陳柔做一回造型。
對了,就是曾經被她威脅,說要扔出窗戶的那個基佬,他在香江還蠻有名氣,雙方彼此了解了之後,他做的造型陳柔還蠻喜歡的。
她推開基佬造型師出門,拍聶嘉峻:“還舍得回來?”
造型師也跟了出來,笑眯眯問:“聶大少好。”
聶嘉峻拎起弟弟又放到脖子上架著,率先進了書房,看陳柔也進門來,一歪頭,阿遠伸手,哐的一聲關上了門,笑看哥哥:寶寶是不是超級棒呀。
阿遠是,聶涵不在家住的人,下了班都要回來陪他玩一會兒才走的。
他爸總擔心,怕他社交有問題,可在陳柔看來,他就是社牛,社交悍匪。
聶嘉峻uauaua的親了弟弟幾口才說:“人吧,我們早找著了。”
陳柔估計也是,如果找不到,他們不會在台北待那麼久的。
但是他們怎麼就沒出手呢,總在原因吧。
聶嘉峻解釋說:“他就一小菜雞,我都能捏死他,他也就住在小旅館裡,旅館的房門鐵絲就能捅開,我都進去過好幾次,而且我還複製了他的硬盤。”
陳柔想了想,明白了:“他被軍情局招驀了吧,現在是底層特工?”
這就得說,薑還是老的辣,聶嘉峻摸腦殼:“你怎麼知道的?”
但立刻又說:“那你應該也知道,雖然大英一再申明,軍情局沒有插手過我們的內務,可是超過一半的白人阿sir,他們本身就是為軍情局服務的吧。”
見陳柔點頭,他又說:“張子強那麼多的槍哪裡來的,他們支持的,還有前幾年的銀行大劫案,為什麼劫匪能在飛虎隊四麵包圍下跑掉,他們通風報信的,還有,當初霍sir收到張子強在離岸區的假消息,也是他們,立刻批準了全部的警力。”
阿遠聽的認真,見哥哥低了頭,看媽媽:他怎麼不講啦?
聶嘉峻深深一口歎,又說:“通過翻看他的電腦,我看到一個算比較好的消息吧。”
陳柔坐到了板台上,說:“這兩年連番的打擊叫他們意識到,如果再撐風弄雨,他們就會暴露,並引起香江市民的警惕和反感,然後趕出去,所以他們準備收斂自己,也算保存火種,要等到回歸之後,再瞅準時機,發動革命。”
聶嘉峻有點懵:“原來你都知道呀,那你原來為什麼不說?”
關於他們在於光煦電腦上的發現,霍岐都很震驚。
因為在他心目中,白人阿sir們,隻要回歸時不請離開的,都是愛香江的。
也算是被同化了吧,他們愛上了香江,把這兒當成了第二故鄉。
可回歸前他們搞事,可以說是因為不舍得。
但回歸以後呢,他們還要搞事情,那不是處心積慮的,要搞分裂嗎?
陳柔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因為聶嘉峻兄弟將來所做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分裂,他們被蠱惑,還以為自己是在行使正義,在一場經濟戰中,以用一把雙刃劍,刺傷聶釗的同時,也刺傷他們自己的方式,搞分裂。
孩子就是得經曆風雨,這輩子他不但沒有犯錯,而且提前醒悟,看到真相了。
說起來聶嘉峻還很厭惡:“一幫小人,偽君子,而且我們有名單。”
看來他們天天暗搓搓的去監視於光煦的電腦,打了個迂回戰,收獲頗豐。
陳柔說:“所以,你們拿到了為軍情局工作的,白人阿sir們的名單。”
聶嘉峻說:“不僅白人,我們的同胞也不少,細娘你知道的,我要做警察,做我們香江市民的警察,我要揭發他們,趕走他們!”
如今還沒有u盤,人們拷貝電腦文件,用的是35的軟盤。
聶嘉峻搖一搖手裡的軟盤,笑著說:“忙完上樓,我給你看我們的收獲,我們也還需要你來提供思路和幫助。”
不錯嘛,他一資產階級的少爺,倒是為了無產階級的市民忙活上了。
倆人出了書房,他要去早餐,還得理個發,陳柔繼續去化妝。
就在起居廳,化妝師鞠躬:“聶大少好。”
估計最近聶嘉峻也沒少看關於他的報道,撕過化妝師的衣領:“我,直男,就跟我們聶氏國際的避雷針一樣直,所以明白了嗎,look y eyes,說,我是什麼?”
阿遠搶答:“ii,ji男。”
雖然阿遠不懂直男是什麼意思,但他哥哥是直男,那就肯定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