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木屋裡彌漫著一股黴味,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鐵鏽的氣息。
薑昭蜷縮在角落裡,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她能感覺到粗糙的水泥牆麵正一點點磨破她的皮膚。
耳邊傳來其他女孩壓抑的啜泣聲,她們都和她一樣,雙手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住。
薑昭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
"係統,我要用積分兌換一次緊急聯絡機會。"
"叮——"
腦海中響起清脆的提示音。
"消耗100積分,兌換成功。
請宿主選擇聯絡對象。"
"陳星野。"
她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
"昭昭?"
陳星野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詫異。
"這麼晚了,你”
"星野,我被綁架了。"
薑昭打斷他的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在王家村,現在被關在一間破木屋裡,屋裡還有幾個被拐賣的女孩。
這個地方很偏僻,但是楊教授知道具體地址,我沒有多少通話時間,需要你幫我報警。"
她快速說完,感覺到太陽穴一陣刺痛。這是係統聯絡的副作用。
聽到這話,陳星野瞬間從沙發上彈起,眼睛瞪得滾圓,臉上的神情從焦急轉為震驚與恐懼。
“什麼?被綁架?”
他的聲音都不自覺拔高,帶著一絲顫抖。
"我知道了,你千萬保護好自己,等我。
保持清醒,彆輕舉妄動。"
聯絡中斷了。
薑昭睜開眼,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屋裡的其他女孩。
她們都穿著樸素的衣服,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最小的那個可能才十四五歲。她們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神中滿是恐懼。
"彆怕。"
薑昭輕聲說。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抬起頭,怯生生地問:
"真的嗎?"
薑昭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連忙示意其他女孩保持安靜。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二柱再次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手電筒,刺眼的光束在女孩們臉上掃過。
薑昭眯起眼睛。
"都給我老實點。"
二柱粗聲粗氣地說。
薑昭感覺到身邊的女孩在發抖,她悄悄挪了挪身子,擋在女孩前麵。
手電筒的光束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她強迫自己直視那道刺眼的光。
"看什麼看!"
二柱突然暴喝一聲,大步走過來,一把揪住薑昭的衣領。
薑昭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混合著汗臭味撲麵而來。
她的後背已經滲出冷汗,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
"大哥,"
她輕聲說,"我有點渴,能給點水喝嗎?"
二柱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平靜。
他鬆開手,嗤笑一聲:
"還挺識相。"
說完轉身出去了。
薑昭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她看了眼窗外,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了。陳星野,你一定要快點來啊。
木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瘦弱的身影跟在二柱身後走了進來。
薑昭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去,隻見那女人手裡提著一個竹籃,低著頭,腳步輕得像貓一樣。
"快吃!"
疤臉二柱——二柱粗聲粗氣地吼道。
"彆想著耍花樣!"
女人默默地把籃子放在地上,從裡麵拿出幾個粗瓷碗,顯然是給她們送飯來的。
薑昭的瞳孔猛地收縮——那張蒼白消瘦的臉,分明就是失蹤多日的許言兮!
許言兮的動作很慢,她蹲下身,把碗一個個遞給女孩們。
薑昭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幾道新鮮的傷痕,但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碎花襯衫。
這不對勁。
薑昭接過碗的時候,故意碰了一下許言兮的手指。
許言兮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碗差點摔在地上。
"對不起。"
薑昭輕聲說,目光緊緊盯著許言兮的眼睛。
"能再給我一碗水嗎?"
二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事兒真多!"
許言兮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她低著頭,聲音細若蚊吟:
"我我去拿。"
"快點!"
二柱吼道,"彆磨蹭!"
許言兮快步走了出去,薑昭注意到她的腳步有些踉蹌。
薑昭捧著碗,食不知味地嚼著粗糙的米飯。
許言兮的出現讓她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許言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畏罪潛逃了嗎?”
薑昭的心跳陡然加快。
“難道她也遭遇了不測?是被拐賣,還是被人蓄意算計?”
薑昭的內心充滿了疑惑。
正暗自思索著,突然,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許言兮再次端著一碗水,腳步帶著明顯的躊躇,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她的眼神閃躲,不敢與屋內任何人對視。
二柱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用手指著許言兮的鼻子,語氣中滿是嫌惡地吼道:
“王嫂子,你小心點兒,彆再打碎了碗。
這麼點兒小事兒都乾不好,還城裡來的千金小姐呢,還不如我家裡那個打工妹媳婦。”
許言兮聽到“王嫂子”這個稱呼,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羞憤的情緒在她眼中翻湧。
她緊咬著嘴唇,嘴唇微微顫抖,但她很快便低下頭,把水遞給薑昭。
二柱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道:
“你好好勸勸這些女人,到了這裡就認命,彆老想著跑。
女人一輩子不就那樣麼,嫁人生子,留在這裡嫁人也能吃飽穿暖,有什麼想不開的。
彆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誰不老實,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角落裡的幾個女人,仿佛這些女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任人擺弄的物品。
許言兮微微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勸勸她們的。
你先出去吧,人多了她們可能更聽不進去。”
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二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冷笑著說:
“你最好給我把事兒辦好,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耍什麼花樣,有你好受的!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彆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說完,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最終還是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