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陳星野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
“要是有人實在做不到,那以後也不必再聯係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破壞情誼,可也不能讓昭昭受委屈。”
沈逸的臉漲得通紅,不敢直視陳星野的眼睛。
秦婉柔咬著嘴唇,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而其他原本附和沈逸的人,也都麵露尷尬。
短暫的沉默後,腦子靈活的趙宇率先反應過來,他迅速拿起酒杯,滿臉堆笑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薑昭麵前,微微彎腰,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熱情地說道:
“嫂子,剛才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我敬你一杯,祝嫂子和星野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著,他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還亮了亮杯底,示意自己的誠意。
錢浩也不甘示弱,連忙端起酒杯,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說道:
“嫂子,我也敬你。
之前是我們不懂事,你就彆計較了。
以後你和星野哥有啥吩咐,儘管開口,我們絕對不含糊!”
他的語氣中滿是討好,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孫陽也趕緊湊過來,臉上掛著略顯尷尬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說:
“嫂……嫂子,我也敬你。
希望你彆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我們都是真心希望你和星野哥能幸福。”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地搓著手,就怕薑昭還在生氣。
就連剛才還氣勢洶洶為秦婉柔說話的沈逸,此刻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酒杯,走到薑昭麵前,雖然臉上還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這杯酒我敬你,祝你們幸福。”
薑昭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大家太客氣了,都是朋友,剛才的事兒就過去了。”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
在薑昭到來之前,秦婉柔一直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被大家捧在手心裡,享受著眾星拱月般的待遇。
她早已習慣了成為聚會的中心,享受著彆人的讚美與討好。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薑昭一出現,局勢瞬間逆轉。
眾人紛紛圍在薑昭身邊,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親熱,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薑昭吸引過去,對秦婉柔則是視而不見,仿佛她已經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透明人。
秦婉柔坐在角落裡,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酒杯,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被眾人簇擁著的薑昭,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怨恨,陰冷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看著薑昭臉上那自信又得意的笑容,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恭維聲,隻覺得無比刺耳。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她幾近崩潰,她咬著牙,在心裡暗暗發誓:薑昭,你給我等著,這事兒還沒完,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讓你得逞的。
熱鬨的包房裡,眾人還在圍著薑昭說著恭維的話。
就在這時,薑昭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怔,從包裡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楊教授”三個字。
她歉意地看了看周圍的人,輕聲說道: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便快步走出包房,順手輕輕帶上了門。
一到走廊,薑昭迅速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楊教授嚴肅的聲音:
“小薑啊,有件急事要和你商量,你現在能來一趟學校實驗室嗎?
越快越好。”
薑昭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應道:
“好的,楊教授,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包房。
陳星野看到薑昭進來,立刻察覺到她神色有異,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昭昭?”
薑昭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是楊教授打來的,說有急事找我,我得現在過去一趟。”
陳星野聞言,毫不猶豫地站起身,說道:
“我送你去。”
薑昭卻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道:
“你難得和朋友們聚聚,大家好不容易才湊齊,好好聊聊吧。
我讓家裡的司機送我就行,你就放心吧。”
陳星野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著想。
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想到薑家的司機就在樓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
“要是忙到太晚,一定要和我說一聲,我去接你。
不管多晚,我都等你電話。”
薑昭心裡一暖,用力地點點頭。
“嗯,我知道啦,你就彆操心我了,好好和朋友們玩。”
說完,她又和在場的其他人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包房。
空曠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裡,燈光閃爍不定。
薑昭步伐匆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而急促,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
她來到自己的車旁,剛伸手握住車門把手,準備拉開車門時,沈逸從一根粗壯的水泥柱後閃身而出,幾步跨到她身前,將她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薑昭被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得渾身一顫,本能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後背重重地靠在了車身上。
她的眼睛瞪得滾圓,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你想乾什麼?”
沈逸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頭,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傲慢。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爍著精明又帶著些許惡意的光芒,上上下下打量著薑昭,那眼神就像在審視一件商品:
“薑昭,彆再演了,我心裡清楚得很,你接近陳星野不就是衝著他的錢去的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不屑愈發明顯。
薑昭聽到這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
她聲音冰冷得如同寒霜: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和星野是真心相愛,不是你這種滿腦子利益的人能理解的。”
她直直地盯著沈逸。
沈逸卻不以為然,他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