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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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風樓大堂,看著外麵停靠的馬車,夥計拿下肩上的布巾,朝空中甩了兩下。

食客們對視一眼,立馬收回視線,繼續低頭吃早飯,好像互不相識。

三分鐘很快過去,見馬車沒人下來,夥計臉上堆起笑,走向秦王衛,“幾位爺,可是要用飯?”

“小店有粟米粥、麥粥、麵條、混沌……”夥計展開介紹。

秦王衛上前一步,捂住了夥計的嘴,短刀捅進他的喉嚨。

夥計瞳孔張大,他哪裡能想到秦王衛會毫無征兆的動手,還是直接殺人。

食客看不到正麵的情形,隻以為夥計還在招客。

低下頭,食客們吸溜著粥。

密衛翻上二樓,精準的找到刺客藏著的位置,一刀一個。

角落裡除了刀刃捅進肉裡的聲音,再無其他。

刺客大睜著眼,喉嚨裡不斷往外噴湧鮮血,古樸的柱子,染成了赤紅色,鮮血如蜿蜒的蛇從頂端緩緩往下。

“不對勁!”

見夥計還貼著秦王衛站,一食客啪的放下筷子。

“什麼味道?”另一人使勁吸了吸鼻子。

僅兩秒,所有人麵色都變了。

“不好!”

食客話剛出口,密衛從樓梯處翻了下來。

雙方沒有技巧,全是殺招。

但食客會的,密衛全精通,密衛會的,食客抓瞎,這就是單方麵的碾壓。

打不過,食客想跑了。

畢竟沒人願意白白送死。

誰知道破窗出去,外麵是秦王衛。

相當於從狼口到了虎口。

多活了半分鐘,換了個不一樣的死法。

不過片刻,兵刃交接聲就停了。

牌九從馬車裡探出腦袋,眼睛從前看到後,躺在地上的食客,就像放了血的雞一樣,頭顱低垂著,隻有衣角在風的吹拂下,會動一動。

“沒漏吧?”

見地上全是血,牌九沒下去。

“九總管,我們可是天子近衛,辦事能疏忽?就是夾縫裡,都搜查了。”

秦王衛環視了眼周圍,抬手招呼侍衛清理現場。

……

帝王宮一裡外,拐角處,三人聚在一起,牌九身亡的消息,不會很快傳開,拿到令牌後,第一步是進帝王宮帶走陸韞。

若順利,便在駐軍跟城防衛打起來時,清理內院。

要被發現,那隻能提前動刀了。

除了陸韞和許月瑤,內院的女子,皆殺,斷絕遺腹子的可能性。

牌九早上出門帶去的秦王衛不算多,這說明裡頭的防守,依舊嚴密。

憑他們這點人,是無法在帝王宮囂張的,但隻要將陸韞抓在了手裡,侍衛再厲害,也不敢反抗。

讓跪就得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逐漸大起來,三人看著路口,眉心都是蹙起。

怎麼回事?這麼晚還沒來。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五個布衫青年虛浮著腳步,吟誦著狗屁不通的詩,靠近拐角。

瞥了眼低頭擺弄木頭的三個男子,他們嘻嘻一笑,似是嘲諷男子隻能乾辛苦活掙口糧,不如他們瀟灑。

站著看了看,見三人麵色凶了,青年抬起手,射出了袖箭。

箭矢射出的瞬間,青年也跟著動了,腳步極其敏捷,哪還有先前晃晃悠悠的樣子。

五把短刀,精準的插進男子的喉嚨和心口。

“你小子故意的吧!”

白板很生氣,他臉上全是血,抹了兩下都沒抹乾淨。

一筒看著男子泉水一樣往外噴湧的鮮血,默默把短刀插了回去,解釋了一句,“拔刀拔習慣了。”

白板嘴角抽了抽,這特麼,都濺他一臉了,把刀插回去的意義在哪?

一會拔出來再濺他一臉?

“這是最後一批了吧?”一條掏出黑布袋,隨口問。

白板幫著把屍體裝進布袋裡,“加上這三個,剛好三十五。”

“據點都端了?”

“三餅帶的隊,應該端了。”

五人動作很快,頃刻間就把屍體裝袋,地上的血跡,也都清理乾淨了。

避開人群,他們把布袋搬上馬車。

楊束站在哨樓,俯視整座城。

“皇上。”秦王衛來到楊束身側,低聲道“一個沒留,全部誅殺了。”

楊束的目光從城樓上收回,“走吧,人家千裡來秦國,不能慢待。”

越過秦王衛,楊束走下哨樓。

宅子裡,文士準備好了顏料,就等死士把楊寧帶來。

很久前,他就想畫幅春曉圖,也動過筆,但畫出來的東西他很不滿意,扔炭火裡燒了。

那以後,他就沒畫過春曉圖。

這一次,文士有信心畫出來。

聽到腳步聲,文士拿起煮開的茶壺,神態悠然的往杯子裡倒,“牌九的人頭送去刺史府了?”

見護衛遲遲不回話,文士眉心微蹙,看了過去。

砰的一聲,重物砸在文士桌上,茶杯震了震,晃出茶水,茶水流到桌邊,就停住了,殷紅的血跟茶水彙攏,往下滴答。

重物不是彆的,是半刻鐘前,還向文士彙報外麵情況的護衛的頭顱。

因著腦袋圓,護衛的頭顱在桌上滾了兩圈才停下,差點就滾了下去。

文士瞳孔急劇收縮,當看到站在秦王衛前麵的楊束,他臉色刹那間雪白如紙,“你沒死!”

“大白天的,總不能是鬼魂。”

楊束給手槍上膛,瞄準文士,一槍打在他左耳上。

文士摸了摸耳朵,看著滿手的血,後知後覺嚎叫出聲。

“你怎麼會沒死!”文士使勁睜開眼,期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說來話長,讓朕想想從哪說起。”

楊束一步步走向文士,文士一步步後退,他呼吸急促而紊亂,額頭上密布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你們以為你們的牌是蓋住的,但實際上,朕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是將計就計。”

“方壯迎秦帝時,我離會寧遠著呢。”

“不讓你們覺得贏了,你們怎麼會把頭冒出來?朕又怎麼會知道受書生敬重的嚴夫子,背地裡是個蛇蠍心腸的人。”

說話間,楊束槍指著文士的右腿,扣動了扳機。

“勝利在望的感覺,是不是極好?”

楊束腳踩在文士臉上,將他的頭踩進地裡。

文士胸口劇烈起伏,沙石隨著他的呼吸在地上滾動。

“是我們低估了你的狡詐!”文士從牙縫裡擠出字。

楊束提起文士,目光冰冷,“朕對你格外看重,定不會讓你輕易死了,蔡家,不陌生吧?”

“朕保證,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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