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前腳被打,後腳消息就傳到楊束耳朵裡。
果然是富貴公子,說上就上,一點不慫。
可沒了身份,你的話,就是個屁。
他們會讓你知道,人的多樣性。
剝了個奶糖,楊束放進嘴裡,洪浩不是舍不得業國?他就讓他看看業國腐爛成了什麼樣。
自己是吞並,更是救贖。
在他麵前擺姿態,鬨呢。
“信送到許靖州、謝太師手上了?”楊束問方壯。
陸韞如今有孕,肯定不能操勞,這政事,得讓許靖州和謝太師再幫著多分擔點。
“想必到了。”方壯回楊束。
折著糖紙,楊束歎了歎,他想家了,想陪在陸韞身邊。
他媳婦是很聰明能耐,但第一次孕育孩子,肯定會慌亂無措。
“催催何相書,問問他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還沒把人才送來。”楊束語氣不悅。
這話要被何相書聽見,得跳起來罵他,他當人才是雞鴨呢,給吃的就能長起來!
需求量那麼大,他就差挨家挨戶問了,愁的頭發都白幾根了!
“是。”方壯立馬去辦。
走到簷下,楊束目光遠眺,難怪都說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呢。
他可以不停歇,一路攻向晉城,可不把隱患解決了,統一的大地,根本禁不住變故,會在短時間裡分裂。
他穩紮穩打,兒子才不至於累死。
……
蕭國,蕭漪看著麵前的十幅金畫,嘴角抿了又抿。
想從楊束手裡扣錢,還真是極難呢。
“郡主,秦帝的名聲已經打響了,如今,人人皆知他愛慘了你。”薛陽皺著眉道。
“再不乾涉,受他蒙蔽的人會越來越多。”
蕭漪合上畫,神情淡淡,“誰是黃雀,還未可知。”
“再等等。”
“好戲在後麵呢。”
“派些人去齊國,楊束好像同昌敏勾搭上了。”
薛陽有些驚,“他精力未免太足了!”
這何止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但凡能塞嘴,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啊!
“郡主,楊束就不怕撐死?”
蕭漪揉眉心,她好像聽到了蕭和的哭聲。
“大抵是覺得自己裝的下。”
無心再聊這些,蕭漪邁步去內院。
看到她,蕭和大張的嘴才合上,衝蕭漪伸手要抱抱。
蕭漪瞧著他哭紅的臉,眉心蹙了蹙,將人抱起來。
“往日也就乾嚎,今兒這般賣力,可是哪裡不舒服?”蕭漪摸蕭和的額頭。
“倒是沒高熱。”
檢查了一番,蕭漪輕捏蕭和的臉,“你是不是也對楊束的金馬很不滿意?”
蕭和攥著蕭漪的衣裳,小聲哼唧。
蕭漪抱著蕭和,在屋裡漫步,“娘這兩日繡了個荷包,談不上好看,但挺結實的。”
“都說手心手背是一樣的肉,可一碗水,哪裡能完全端平。”
“娘的娘,也就給我留下一道護身符,總不能撕成兩半。”
“你在隋王府,比宮裡要自在安全,娘打算把那道常年佩戴的符給你大哥。”
“願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蕭漪眼底有抹傷感。
等她“誕下”孩子,足了月,再進宮,澤兒還會記得她嗎?
大抵是忘了的。
蕭漪緊了緊摟著蕭和的手,將情緒壓下去。
……
“皇上,蕭國來人了。”方壯進楊束書房道。
楊束從奏折裡抬起頭,為了讓陸韞能安心養胎,不太急的奏折,楊束讓牌九送來順州。
“蕭國?蕭漪?”楊束斜眼。
“說是奉蕭帝之令。”
楊束直接笑了,“一個頭都抬不起來的奶娃娃,還能給人下令?”
“嘖,這形式走的。”
楊束筆沾上墨,“讓他們等著,等朕忙完了,再看看見不見。”
大門口,兩個勁裝男子如雕塑般站著,一動不動,太陽不時穿出雲層,又穿進去,它出現的時間雖不長,但每一次出來,都讓人炎熱非常。
汗水順著男子的臉往下滴,衣衫很快就濕了一片。
書房裡,楊束吃下許月瑤遞來的荔枝,三女裡,許月瑤在書房待的時間最長。
倒不是楊束對她的喜愛超過了崔聽雨和柳韻,而是三人裡,許月瑤最閒。
她往書房來,她屋裡的冰楊束能享受到,且不會耽擱她的事。
“甜。”
楊束在許月瑤臉上親了口。
許月瑤笑看他,拿起扇子,輕柔的給楊束扇風。
合上最後一本奏折,楊束看向外麵,夜幕雖未降臨,但炙熱之氣減了不少。
“怎麼還在扇。”
楊束把許月瑤攬進懷裡,按揉她的手腕。
“不酸,我有換手。”許月瑤嬌俏一笑。
“這般體貼,你讓我往後一人時,怎麼過?”
“由奢入儉難啊。”楊束貼著許月瑤的額頭,輕蹭了蹭。
許月瑤環住楊束精壯的腰,這人極不耐熱,儘管書房裡放了冰,仍止不住的出汗。
不在時沒法,但即便在,許月瑤就見不得楊束受罪。
“夫君可是忙完了?”
楊束眸子微轉,噙起壞笑,“忙完了,是不是洗鴛鴦浴?”
許月瑤嗔了眼楊束,她哪是那個意思了。
楊束把玩許月瑤淺綠的腰帶,小娘子還是不禁逗啊,一逗就臉紅。
“你今日累了一天,該好好歇歇,園子想來陰了,雖種類不多,但瞧瞧能緩解下疲勞。”許月瑤微抬頭,柔聲開口。
楊束輕笑,“聽娘子的。”
牽著許月瑤的手,楊束走出書房。
“皇上,那兩人還在等。”方壯稟了句。
楊束腳步未停,隨口道,“帶去偏廳。”
走出一段路,許月瑤再次看楊束。
“怎麼了?我俊美到你都走不動道了?”楊束笑瞧許月瑤。
“會不會耽誤了要事?”
“安心吧,娘子的美色雖然誘人,但我還是有理智的。”楊束語氣隨意。
聽他這般說,許月瑤放下心,步伐重新輕快。
“開的挺旺盛啊。”楊束指了指不知名的野花。
一路走走搬搬,住宅不可能回回精致,像這次,園子裡的花不光種類不多,還大都是野的。
一部分自己生長,一部分是侍衛挖來的。
忽略品種,還是非常生機盎然的。
偏廳裡,兩勁裝男子眉心緊擰,楊束不是傾慕清河郡主?為何遲遲不見他們?
該不會真缺根筋到以為他們是奉蕭帝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