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無中生有的本事?”陸韞唇角輕抿。
“萬一就有呢……”
牌九想掙紮一下,他已經往業國去信了,走的急件,追都追不回來!
要知道他騙人,皇上會抽死他的!
“娘娘,就讓孫大夫瞧瞧。”牌九擠出笑,想哭的心,壓都壓不住。
戶部侍郎那麼張揚,牌九以為確定了呢!
是得到皇後娘娘點頭的。
結果老家夥純猜啊!
誰給他的膽子!
要不是陸韞在跟前,牌九一定拿出小冊子,重重記上一筆!
他要當佞臣,在皇上耳旁搬弄是非!叫戶部侍郎好看!
在心裡一通憤罵,牌九巴巴看著陸韞,“娘娘……”
“棲霞院知道了?”
牌九瞬間低頭,眼觀鼻,鼻觀嘴,本分的不能再本分。
“老太爺……從庫房搬走了紫檀木,說是做小床,應該開削了……”
陸韞頭越發疼了,身體晃了晃。
“娘娘!”
牌九聲音急切。
“快!去請孫大夫!”牌九朝外喊。
一旁的侍女忙上前扶陸韞坐下。
對上兩人關切的目光,陸韞搖了搖頭,“大抵是昨晚沒睡好。”
牌九往外看,這次不管娘娘說什麼,都得讓大夫把脈。
等了片刻,牌九待不住了,快步出了屋。
剛走三十米,就看到被秦王衛拉著跑的孫大夫。
“怎麼來的這麼慢!”
牌九拉上孫大夫另一隻手。
孫大夫喘成狗,胡子一上一下晃,這才多大一會,他老命都快搭上了,哪裡慢了!
“乾什麼呢,把脈啊。”一進屋,牌九就催促孫大夫。
“你們下去吧。”陸韞趕人,怕孫大夫一口氣上不來,被他們催出好歹。
陸韞發話,牌九再想待,也隻能出去。
“孫大夫,外界的傳聞,你可聽說了?”陸韞將手放桌上,方便孫大夫診脈。
孫大夫點點頭。
“非真。”陸韞吐字,免得孫大夫一會不知道說什麼。
孫大夫聞言,呆住了,他手指往上滑了滑,一臉驚疑。
“娘娘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孫大夫小心詢問。
他是知道謝戌本事的。
皇後娘娘有孕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總不能是傳著玩?
這其中,怕不簡單。
他要做的,是配合。
陸韞搖頭,“怎麼了,有哪裡不對?”
孫大夫蹙眉,再診了一次。
皇後娘娘明明否認了,但這分明是……喜脈啊!
猶豫幾秒,孫大夫躬身後退,“臣醫術不精,娘娘還是讓餘神醫看看。”
陸韞心口一緊,但僅慌亂片刻,她就把情緒壓了下去,“但說無妨。”
“可是很棘手的病症?”
孫大夫看了看陸韞,咬咬牙說了出來,“臣診的是喜脈,之所以會頭暈乏力,是母體消耗太大。”
說完,孫大夫頭往下低了低。
陸韞愣住,紅唇微動,語氣裡滿是震驚,“你說什麼?”
陸韞起身,朝孫大夫走了走,目光緊緊盯著他,“你剛說的喜脈,是附和外界傳聞,還是……”
陸韞手輕輕蓋上小腹,呼吸快了一拍。
孫大夫抬起頭,一臉認真,“不敢欺瞞娘娘,臣把出的確是喜脈。”
“可我前日……”
陸韞輕咬唇,“有月事之兆。”
“娘娘,你那怕是……”孫大夫斟酌用詞,“見紅。”
陸韞猛的抬眸,纖指不自覺的收緊,“見紅?”
“孩子可能保住?”陸韞聲音裡有明顯的顫音。
“臣儘力。”
“但要穩妥,還是讓餘神醫來。”
皇後腹中事關社稷的孩子,孫大夫是真不敢打包票。
這個責任太大,他擔不起。
陸韞緩緩坐了回去,眸子有些空,她腹中竟真有了孩子。
“娘娘,不可勞累啊。”
孫大夫勸了句,皇後娘娘自嫁給皇上,就被精心養著,身體算不上差,但她操勞的事太多了,時不時還去田埂巡察。
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裡外的消耗。
“本宮知道了,你先開些安胎的方子。”陸韞回過神,對孫大夫說道。
撫著小腹,陸韞心情格外複雜,既喜又憂。
才一月餘,就見了紅,這個孩子,她真能留住?
陸韞越想心裡越怕,她和楊束期待了這麼久,難道就隻是空歡喜?
“牌九。”
孫大夫下去後,陸韞朝外道:“請餘神醫來一趟。”
牌九不敢耽擱,忙跑去謝戌的院子。
孫大夫出來時,麵色屬實不算好,隻怕娘娘的病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