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
李管事跑的太快,鄭嵐愣是沒喊住。
“少東家,這是茶閣這月的賬目。”就在鄭嵐要讓小廝去追李管事,茶閣的掌櫃來了。
不過是耽擱了一會,李管事就把鄭嵐招婿的話放了出去。
“少東家,小的儘力了。”小廝覷了覷鄭嵐的麵色,小聲道。
他第一時間就去追了,也追上了,但李管事不理他啊,他總不能把人打暈了扛過來。
“李叔!”鄭嵐眸中有惱意。
“我認罰。”李管事很乾脆,他之所以動作這麼快,就是怕鄭嵐反悔。
榮昌米行,少東家費了多少心血,才讓它壯大起來,怎麼可以被那群人瓜分,必須是少東家的孩子的!
“你真是!”
鄭嵐煩躁的揉眉心。
“少東家,也不是讓你立馬選,咱們可以慢慢來,直到你滿意為止。”
李管事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笑嗬嗬道。
鄭嵐轉眸看他,幾條命啊!還慢慢選!
楊束前腳擺出態度,她後腳招婿,帝王的臉麵,是好踩的?
一巴掌拍不死鄭家!
“備車。”鄭嵐對小廝道。
不趕緊解釋了,李管事會被發配到哪,鄭嵐不清楚,但她的下場,一定不好。
……
“皇上,鄭姑娘來了。”方壯進書房稟道。
楊束詫異抬眸,錢沒搬乾淨?還是鄭嵐看到了他的不容易,良心難安,要把藏的私房錢貢獻出來?
往日也沒這麼貼心啊。
楊束擱下筆,往偏廳走。
鄭嵐淺淺抿茶,見楊束來了,立馬看過去。
“瞧什麼呢,被朕的俊美迷住了?”楊束在鄭嵐旁邊的椅子坐下。
鄭嵐一直觀察楊束的神色,見他還能開玩笑,心落了回去。
“皇上,臣應下的事,不會在未說清楚前,就去更改。”鄭嵐一臉認真道。
楊束笑了,原來是表心意啊。
還說不傾慕他,一日不見,就耐不住了。
楊束端正坐姿,壓住往上揚的嘴角,“對鄭愛卿,朕自然信。”
“等忙完了,朕一定去看你。”楊束給鄭嵐拋了個眼色。
鄭嵐笑著低頭,似是嬌羞,但心底疑惑不已,楊束轉性了?居然這麼平和,一點氣惱之色都沒有。
聊了兩句,見楊束不是故作姿態,鄭嵐走了。
她或許要改改對楊束的印象,也沒那麼小氣嘛。
“牌九,朕魅力真大,才一日,鄭嵐就等不住了,跑來提示朕。”楊束心情極好的說道。
牌九給楊束續茶,看了看他,開口了,“皇上,鄭家放出消息,要給少東家招婿。”
“哪個鄭家?”楊束吹了吹茶水,還沒反應過來。
“榮昌米行那個鄭家。”
楊束放到嘴邊的茶杯停住了,眸子幽幽抬起,“朕說她怎麼熱情了呢!”
“敢情是想給朕種草!”
楊束茶杯放回桌上,一臉不善。
牌九拿起扇子給楊束扇風,“皇上,消消氣,我查過了,不是少東家的意思,是管事怕鄭家被旁係瓜分,急的。”
楊束輕哼,“鄭嵐沒點頭,他敢自作主張?”
“皇上,少東家應不是始亂終棄的人,怕就是管事自作主張,要不然少東家也不會急著來解釋。”
“這分明是穩住朕!”
楊束拿過扇子,狂扇了兩下,“虧朕待她一片真心!”
“朕頂著多大的壓力,才把鄭家扶到今日的位置,她就是這麼報答朕的!”楊束憤憤難平。
還好鄭嵐走了,否則,非跟楊束吵起來。
一片真心?
是指變著法的欺負她?
至於扶鄭家,鄭嵐隻想把欠條拍楊束臉上,他那是為了她?明明是為了錢!
頂著壓力,更是笑話,楊束在秦國說一是一,他頂個屁的壓力!
“此事,絕不能算了!”
楊束凝眸,一副被傷透了心,已經黑化的樣子。
牌九見狀,大著膽子勸了句,“皇上,少東家不僅有苦勞,更有功勞,您要不就揭過吧,當沒這回事。”
“少東家她也是個可憐人,一直以男子的身份活著,如今恢複女兒身,看彆的姑娘幸福美滿,難免羨慕,盼望如意郎君,也是正常事。”
“你跟鄭嵐有仇?”楊束斜牌九。
牌九忙搖頭。
“那你澆油!生怕朕折騰不死她?”
楊束就沒見過從旁勸,給人坐實的!
“行了,忙去吧。”
再聽牌九說下去,楊束真得懷疑鄭嵐是不是存了招婿的心思了。
牌九眨巴眼,呆愣幾秒後,怒了,他被許靖州坑了!
因著掏出刀,牌九特意提了好酒去刺史府,主動緩解兩人的關係。
酒過半壺,許靖州告訴他:是人都聽不得跟自己反著的話,讓他勸楊束的時候,多順著他的意思。
看皇上越發著惱,牌九腦一抽,就照許靖州的話做了。
結果!
成蠢蛋了!
出來後,牌九掏出小本本,給許靖州重重記了一筆。
來日方長!
他早晚要坑回來!……
夜幕降臨,楊束推開窗,翻進了屋。
借著月色,楊束掃視了眼屋裡,目光落在床榻上。
抬起腿,楊束朝床榻走去。
他的腳步很輕,並沒驚醒榻上的人。
在床榻邊坐下,楊束伸手戳鄭嵐。
鄭嵐睡的正香,被人打攪,十分不悅的拍掉楊束的手,往被子裡縮的瞬間,她猛的睜開眼。
閃電般的拉開和楊束的距離。
“招婿就算了,還想弑君!”
瞅著鄭嵐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楊束眼皮上抬,哼哼道。
見是楊束,鄭嵐把到嘴邊的呼喊咽了回去。
“皇上,你要不要看看這是哪?”
大半夜偷入女子的閨房,還有臉喊彆人弑君!
“長夜漫漫,朕來瞧瞧你睡的好不好。”楊束理直氣壯道。
鄭嵐抿了抿唇角,氣息重了幾分,要實在無聊,能不能去上個吊!
看她睡的好不好,要把她弄醒!
大晚上的,他是不是想她死!
“警覺性雖差了點,但反應還是挺快的。”
楊束拿過鄭嵐手上的匕首,將它放桌上。
“你要乾什麼?”
見楊束解腰帶,脫衣物,鄭嵐聲音裡染了慌亂,抱著被子往後縮。
“不明顯嗎?睡覺啊。”
“沒見外麵天黑了?”楊束看傻子一樣看鄭嵐。
鄭嵐沒忍住,氣的翻了白眼,她當然知道天黑了!但這是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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