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妃也不是非選不可……
百官目光集體落在戶部侍郎身上,眼神譴責:你怎麼搞的!清河郡主的畫也放進去!
戶部侍郎欲哭無淚,他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將蕭漪的畫像混進去啊!
戶部侍郎怒了,眼睛在左右掃視,誰!是誰要害他!
說好的同心協力壯大秦國,背後捅他刀子!
“皇上,明鑒啊!”戶部侍郎撲通跪下,扯著嗓子嚎,“朝中有人居心叵測,要置臣於死地啊!”
“這畫像,是蕭國清河郡主的,臣檢查了又檢查,卻不知它是何時被人混進去的。”
“什麼!清河郡主!”
楊束滿臉驚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怎會是她!”
“你確定沒認錯?”
楊束緊盯戶部侍郎,從神情、動作看,分明不想戶部侍郎點頭。
完了,皇上這是動心了!
戶部侍郎跪行一步,勢必要將楊束的念頭打消了,他嚴肅道:“皇上,臣絕對沒認錯,這就是蕭漪!”
“殘忍嗜殺、喜好人頭的蕭漪。”戶部侍郎加了一句。
“這清河郡主可是女羅刹啊。”
“聽說七歲就入了軍營,手段殘暴的很。”
百官小聲議論,不時看下楊束,確保話能傳到他耳朵裡。
楊束緩緩坐了回去,臉上有失落之色,他輕語嘀咕,“如此美人,怎會是羅刹。”
“今日就議到這。”
楊束情緒低落,擺擺手,讓眾人離開。
“散朝!”牌九大喊。
官員們嘴巴張合幾下,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憂色。
希望皇上隻是一時起意,彆陷進去了。
旁的人,他們還能幫著想想法子。
蕭漪……,趕緊勸皇後娘娘誕下皇子吧。
“辦的這叫什麼事!”
大臣們堵著戶部侍郎噴唾沫。
“連個畫卷都送不明白!”
“我們是盼皇嗣,不是盼皇上駕崩!”
戶部侍郎抱著頭,咬牙切齒,彆讓他逮出來!
“早知道就不勸皇上充盈後宮了。”
官員們邊走邊歎息,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雖雄才大略,遇事沉穩,但到底年輕,這動了心,搞不好就要去挑戰一下。
一挑戰,說不準就沒了。
蕭漪那女人,是真的可怕!
在楊束的推動下,他傾慕蕭漪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向周邊傳開。
聞著無有不驚。
擔憂楊束的同時,所有人好奇起了蕭漪的模樣。
羅刹之名太盛,沒見過蕭漪的人,都以為她五大三粗,樣貌醜陋,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蕭漪不光不醜,還極美,不然也不能讓帝王光看畫像就傾心了。
“肯定沒皇後娘娘好看,皇上就是沒見過這類的,圖個新奇。”茶館裡,身穿布衣的男子嚷嚷道。
眾人紛紛附和,“那還用說,肯定是皇後娘娘美啊。”
“你們見過皇後娘娘?”一旁的青年湊了過去,滿臉的熱切,“皇後娘娘是什麼模樣?”
茶館靜了靜,這裡又不是會寧,皇後娘娘雖偶爾會到各地巡視,但她並不張揚,等他們聽到消息,人已經離開了。
咳了咳,一壯漢腳踩在長凳上,大聲道:“明眸皓齒!那什麼沉魚,那什麼羞花。”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一人接他的話,“虧你每日去學堂呢。”
“總之,比天上的仙女都美!”壯漢粗著聲,掃視了一圈眾人,大有誰反對,掄拳頭的架勢。
眾人都是笑,皇後就是容貌平平,在他們心裡,那都是最美的。
他們長了眼睛,能看出誰在真心為他們辦事,讓他們過的好。
今天豐衣足食的日子,背後有皇後娘娘的一份力,她為秦國付出了許多許多。
他們不管皇上納多少妃子,但皇後隻能是陸韞。
因著楊束那邊沒實質行動,民眾們閒話了幾句就去忙彆的了。
……
蕭國,蕭漪把睡著的蕭和放下,這孩子也不知隨了誰,鬨騰的很。
侍女輕步進屋,見蕭漪看了過來,她指了指外麵,全程沒發出一點聲。
給蕭和蓋好肚子,蕭漪起身出屋。
“郡主。”薛陽迎了上去,麵色凝重,“秦帝在大殿上,展示了你的畫像,很是傾慕了一番。”
蕭漪眸子揚了揚,這家夥,還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吃著碗裡的,手還要往彆的地方抓。
也不怕撐死!
“等他出招。”蕭漪語氣淺淡。
“哇……”
聽著屋裡的哭聲,蕭漪揉捏眉心,轉身就要回屋。
“郡主。”
赤遠衛急步過來,欲言又止。
蕭漪蹙眉,“何事?”
“樊峙求見。”
蕭漪瞳孔微縮,有一瞬間的恍惚,樊峙、樊峙……
偏廳,相貌俊朗的男子緊張的看向門外,聽到腳步聲,他立馬站了起來。
對上蕭漪視線的那刻,男子激動了,“漪兒。”
不同於男子的激動,蕭漪神情淡漠,“既死了,就不該出現在我麵前。”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漪兒,我沒辦法,當年……”
“樊峙。”蕭漪打斷他,“今時今日,你覺得原因還重要嗎?”
“還是你覺得,我是什麼好哄騙的人?”
“塵埃落定,你倒是活了。”蕭漪眼底有諷刺。
“漪兒,我不是奔著權勢。”樊峙滿臉痛苦,“這些年,我從未忘卻過你,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能娶到你了。”
蕭漪靜靜看著他,今日之前,若有人提起樊峙,蕭漪心裡會有波動,但現在,她隻覺可笑。
“漪兒,我身邊沒有過任何女人。”
“所以呢?”蕭漪似笑非笑。
“我求你,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樊峙紅了眼,昔日鐵骨錚錚的男人,低下了頭顱,卑微乞求。
蕭漪輕撫著肚子,聲音很淡,透著冷意,“我腹中的孩子,不需要兩個爹。”
直到這時,樊峙才注意到蕭漪隆起的肚子,麵色一瞬間慘白,“竟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糟踐自己!”
“你可知道我為了你……”
蕭漪掀起眼皮,沒忍住笑了,記憶裡的少年真就被歲月侵蝕的麵目全非。
察覺到荀慎的意圖,她把赤遠軍交給樊峙和副將,打算入宮把蕭盛安從錯誤的道路拉回來。
她離開前,樊峙跟她保證會統領好赤遠軍,守住邊境。
但她前腳走,後腳樊峙就戰死了。
那會的絕望,蕭漪至今還記得。
外患下,她無心再關注都城,等她從九死一生的局麵殺出來,蕭盛安已徹底被荀慎養廢了。
這些年,她多少次重傷,多少次昏迷,樊峙是怎麼有臉說為了她的!
但凡她大意一次,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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