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下床,楊束拿上衣物往外走。
“牌九,通知下去,今兒不早朝。”
他昨晚折騰的太狠,彆說上朝了,陸韞今日怕是連床都下不了。
出門前,楊束去了棲霞院。
“龐叔,老爺子呢?”
“他沒獸性大發吧?”
掃視了圈,楊束開口道。
“元帥要不是回了屋,非揍的你滿地跑。”龐齊笑罵楊束。
“他是不是動了手腳,同樣喝了補湯,為啥他能睡著?”楊束眯眼。
“皇上要想睡,我也能幫忙。”龐齊笑容擴大。
楊束退了一步,滿臉警惕,“龐叔,你現在這樣子像極了反派。”
“你不會!”楊束瞪大了眼,又驚又疑,痛心疾首的喊:“老爺子待你不薄啊!你居然!”
龐齊回屋抄起狼牙棒。
楊束眼角抽了下,這年頭的人,咋都這麼衝動!
“龐叔,老爺子醒了同他說一聲,孩子出生,就放棲霞院養!”
楊束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整補湯!
“哎喲,臥槽!”
腳一滑,楊束從牆頭摔了下去。
不敢停留,楊束扶著腰飛快逃跑。
龐齊看著他狼狽的身影,眉毛揚了揚,補湯的效果,十分好啊。
這腿腳都不利索了。
他還以為元帥是耍刀耍上了感覺,才不停的,敢情是停不下來,好在他把人打暈了。
“皇上,今早不鍛煉嗎?”
見楊束要出門,方壯問了句。
楊束邁步上馬車,“歇一天。”
“行了,趕緊走。”
楊束催促,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
能鍛煉他會不鍛煉?
不就是鍛煉不了!
……
“皇上?!”
禮部侍郎呆在原地,反應過來,連忙行禮,“臣參見皇上。”
“臣有罪,竟叫皇上等臣。”
“用過早飯了?”楊束揮手,打斷禮部侍郎的官話。
“還沒。”
“正好,朕也沒用,一起吃點吧。”
“皇上這邊請。”
禮部侍郎給楊束引路,心裡在嘀咕,大早上的過來,就隻是吃早飯?
帝王宮的不比他這好?
看楊束的神情,也不像是有要緊事談。
禮部侍郎猛地停下腳步,一個激靈,找茬的?
“孫侍郎,怎麼停下了。”楊束掀起眼皮。
“皇上,咱要不去外麵吃?”禮部侍郎苦著臉提議。
“你這是趕朕走?”楊束聲音一凜。
“臣不敢。”禮部侍郎連忙認錯,“臣就是家裡簡陋……”
“不簡陋,朕挺喜歡,尤其是池塘裡的蓮花。”
蓮花?禮部侍郎脖子轉了轉,眼睛好像凍住了,不帶眨的。
池塘裡哪還有蓮花!
全特麼被人偷了!
他昨晚還罵呢,沒見過這麼過分的,連一棵草都沒留下!
魚也全給他撈走了!
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不去前廳,咱們去廚房。”
楊束指了指一旁的小廝,讓他帶路。
等禮部侍郎回過神,楊束已經走遠了。
“皇上!”
禮部侍郎拔腿去追,雖不知道楊束去廚房乾嘛,但絕對不是好事!
“這菜瞧著就新鮮。”
一進廚房,楊束這裡摸摸,那裡摸摸,一看就很滿意。
“彆愣著了,搬吧。”
楊束招呼侍衛。
“這菜板實心的,份量足,也搬走。”楊束拍了拍,說道。
“刀缺了個小口,不過問題不大。”
“搬!”“柴擺的真整齊,搬!”
“皇上!手下留情啊!”禮部侍郎扯著嗓子嚎叫。
不過一刻鐘,廚房空了,除了牆壁,什麼都沒了。
“今日的早飯,朕很愉快,孫侍郎有心了。”
楊束拍了拍禮部侍郎的肩,滿臉讚賞。
“走了。”楊束衝侍衛道。
“嗚嗚嗚……”
禮部侍郎抱著牆壁,哭了。
……
“啥?!”
“搬空了?”
吏部侍郎吸了口涼氣,立馬看向自己的大門。
“關上,快去關上!”
吏部侍郎喊小廝。
雖然他沒進去,但皇上肯定知道勸皇後寵幸麵首的人裡,有他一個。
抓著手,吏部侍郎在亭子裡不停轉圈。
他們真沒壞心啊!
那不是以為皇上戰死了!
要知道一切是計謀,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叫皇後養麵首。
“嘭嘭嘭!”
大力的敲門聲,從外麵傳進來。
吏部侍郎閉眼,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悔啊!
他的鯉魚!
……
一上午的時間,楊束走了六家,看池塘實在放不下了,他無奈停手。
浣荷院,墨梅聲音漸大,“小姐?”
“小姐!”
這都午時了,怎麼還不醒,往常再疲憊,也不會睡到這時啊。
墨梅滿臉擔憂,在陸韞額頭上探了探。
陸韞睫毛輕顫,眉心蹙了蹙,好一會,才睜開眼睛。
“小姐,你可是醒了。”墨梅歡喜起來。
陸韞眼神茫然,看了看墨梅,她眼睛重新閉上。
“小姐!”
墨梅徹底急了,“小姐,你等著我,我這就去請大夫!”
墨梅站起來就往外跑。
楊束要不是反應快,能被她撞出去。
“怎麼了?”
見到楊束,墨梅焦急的情緒穩了穩,急聲道:“姑爺,小姐、小姐睡不醒,叫好多聲了,就是起不來。”
“我、我去請大夫。”
楊束拉住她,“去廚房弄點易消化的吃食,不用請大夫,韞兒就是累了。”
“姑爺……”
“聽我的。”楊束態度強硬。
要請來大夫,韞兒起碼一月不讓他進屋。
打發走墨梅,楊束朝裡屋走,脫了外衣,他上了榻。
“午時了,早飯能偶爾缺一缺,但午飯不能一起缺了,一會吃點再睡。”
楊束將陸韞攬進懷裡,柔聲道。
陸韞往被子下縮,顯然是沒睡夠。
楊束輕笑,蹭了蹭她的脖頸,輕語了兩句,楊束閉上眼。
僅一柱香,楊束就醒了。
老爺子那補湯,到底哪來的!
“夫君?”陸韞眼神朦朧,離楊束遠了點,一整個晚上,他還沒夠?
喝了藥的不是她?
陸韞是真受不住了。
渾身酸疼的厲害。
“飯已經好了,起來吃點。”
楊束撫了撫陸韞的青絲,眸色溫柔。
“昨晚是我過了,該節製點的。”
楊束十分認真的反思。
“是要節製點。”陸韞捏楊束的鼻子,聲音極其啞,就好像處於重感冒中。
“我先起。”
楊束目光繾綣,留戀不舍的抱了抱陸韞。
“可有緊急政務?”
陸韞撐著床榻坐起來,眉心微蹙,差點叫出聲,腰比任何時候都要酸軟,她這個狀態,怕是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