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靖陽侯被打了。”方壯走到楊束跟前,開口道。
楊束大為吃驚,“你說啥?靖陽侯被打了?”
“因為什麼?”
就靖陽侯那種滾刀肉,還有敢惹他的?
“他派人潛入洪家的庫房,當場被抓了。”
方壯湊近楊束,壓低聲,“當晚,洪林成就提著大棒上了門,據密衛信上說,打的老狠了,那叫聲,鳥都不敢停留。”
楊束挑眉,“洪家啊,那就不奇怪了。”
洪林成專治潑皮滾刀肉,一手棒法,出神入化。
“靖陽侯是吃錯了藥?打誰的主意不好,他打洪家的。”
楊束搖了搖頭,再缺錢,也不能往洪家偷啊。
洪林成打人都是真打,絲毫不管雙方的臉麵。
“皇上,這是靖陽侯給你的信。”方壯從懷裡摸出信,遞給楊束。
楊束隨意拆開,偷銀子被揍,放哪都沒理,這事他沒法幫出頭。
哭的再慘都不行。
“大兒,爹沒用,籌不到軍費,爹書房裡藏了幾幅名家字畫,能值幾個錢,爹讓人給你送來。”
摸著紙上的淚痕,楊束頗無奈,多大的人了,還整這出,不是逼他不講道理嘛!
“洪家屬實過分,靖陽侯為什麼不偷彆家,要偷他家?他敢說他一點錯都沒有?”
“啊?”方壯嘴巴張大了。
“讓密衛在酒樓訂一桌素宴送去洪家。”楊束悠悠道,年紀大了,就該好好養著,肝火那麼盛,傷著自己可怎麼好。
“皇上,你待靖陽侯真好。”方壯滿眼豔羨。
楊束瞥手上的信,為了給你籌軍費,不惜去偷,被打的下不了床,這特麼誰能無動於衷啊!
他是人,又不是聖人。
理不理的,先論親疏。
反正他也沒自詡正義。
“皇上,蕭國來的信。”密衛在楊束身前站定,把信給他。
不用說,肯定是蕭漪。
楊束撇了撇嘴,不美的心情更加不美了。
展開一看,果然是他不喜歡的內容。
蕭漪不是有商鋪!不好好經營自己的,居然想著坐享其成!
這麼會算,她怎麼不去當算盤!
楊束嘴巴動個不停,語速太快,方壯沒能聽清,但能肯定,罵的極臟。
“把謝元錦叫過來。”楊束眸色幽幽,他就是吃糠咽菜,也要在半年內,把業國收了!
蕭漪,你彆讓老子騰出手!
……
謝元錦抹去臉上的唾沫,一整個暴躁,左腳進門怎麼了!犯哪條律法了!
至於罵他半個時辰!!!
不是看在鴨子的份上,謝元錦非要叫楊束知道他的拳頭有多硬!
撕下個鴨腿,謝元錦狠狠咀嚼。
“嗯,真香。”
“算了,楊束估計也不是有意的,都原諒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謝元錦邊走邊往嘴裡塞鴨肉,含糊出聲。
滿腦子,隻剩下吃。
……
“要好好睡覺覺,吃飯飯,爹爹過幾日便回來了。”楊束揉捏楊寧的小肉手,細細叮囑。
秦國與吳州的路已經打通,名聲也出去了,楊束不用再時刻跟著,離開會寧有些時日了,該回去瞧瞧媳婦了。
順便露個臉,免得那些人以為他死了!
“儘管做,有我兜底。”楊束抱了抱柳韻,溫聲道。
“路上小心些,彆放鬆警惕。”柳韻輕撫楊束的後背。
“方壯他們跟著,又有槍,保管來一個留一個。”
在柳韻臉上親了口,楊束拿上行李,大步離開。
……
會寧,陸韞、許月瑤、楊冉同桌用飯,陸韞、許月瑤的目光都在楊冉身上。
後者的眼神較前者要熱烈點。
楊冉被她們盯的直低頭,“我和許刺史隻是去看關口村的水情。”
陸韞輕揚眸,關口村幾月前就修了堤壩,除非天往下倒水,不然,肯定不可能發生水患。
許靖州為了增加相處機會,是真敢說啊。
“冉兒,你們接觸也挺多了,感覺如何?”陸韞笑吟吟開口。
“許刺史人品貴重,才華橫溢,是真正的君子。”楊冉讚賞道。
“沒了?”陸韞手托上下巴。
“嫂嫂~”楊冉難掩羞澀。
“行,不問了。”
陸韞眼神寵溺。
“用飯吧。”陸韞招呼兩人。
“嫂嫂,我聽許刺史說,大哥拿下了沙峪關。”
聽楊冉提到楊束,許月瑤豎起了耳朵。
陸韞點頭,“秦國到吳州的路,已經打通了。”
“等穩定下來,兩地就會通商。”
“過幾日,會挑選一批秀才送過去,那邊授課的先生不太夠。”
“嫂嫂,我能去?”許冉看著陸韞,她想為楊束、為秦國做些事。
身為秦國唯一的郡主,她若去那些地方授課,定能安撫百姓不安的心。
陸韞一眼看穿許冉內心的想法,眸子越發柔,“嫂嫂尊重你的意願。”
各府縣雖是剛拿下,但每地都有軍隊駐守,官員又是自己人,危險性並不高。
許月瑤默默扒飯,這個家,數她最沒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月瑤,皇上身邊已經安穩,你也不能總待在屋裡,去那邊看看不同的風景。”
“明日知會聲許刺史,就出發吧。”陸韞輕啟唇。
許月瑤愣住,紅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不,她和皇上聚的時間,遠不如分彆的,實在想的緊。
“嫂嫂。”
楊冉咬唇,如此,府裡就冷清了,隻嫂嫂和爺爺。
“我平日事務繁重,人多人少於我來說,並無區彆。”陸韞笑道,打消兩人的顧慮。
清晨,牌九看著從海棠院搬出來的包裹,欲言又止。
這說還是不說?
說了,皇上的驚喜就沒了。
不說,海棠院這位娘娘今兒就走了。
一番猶豫後,牌九選擇不說。
告訴皇上一聲,他肯定能碰上許娘娘,如此,也不會壞了給皇後娘娘的驚喜。
陸韞看著馬車駛出大門,眼底有淡淡的落寞。
良久,陸韞低低一歎。
她沒法離開,又何必把其她人也困在宅子裡。
能如願的就讓她如願。
“小姐。”
墨梅把蓮子糕塞給陸韞,一臉認真,“她們走她們的,墨梅會一直陪著你,哪也不去。”
“說定了,不許變。”陸韞撫了撫墨梅頭上的碎發,將之攏到耳後。
每日的補湯,還是有用的,墨梅臉上的肉明顯多了,麵色也不再是虛弱的白。
牽著墨梅的手,陸韞領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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