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兩人麵麵相望,啥情況?咋在門口就瘋了。
“你怎麼看?”吏部侍郎問戶部侍郎。
戶部侍郎扯了扯胡子,望著工部尚書遠去的背影,他沉吟道:“實在有些詭異,咱們要不先回去?”
“駕車!”吏部侍郎就等這話呢,立馬吩咐車夫。
但不等車軲轆動起來,牌九敲響車廂,“二位大人,吳州大捷,目前還不確定擺多少桌,大人們多辛苦些。”
“你聽見了?”戶部侍郎問吏部侍郎。
“他說吳州大捷。”吏部侍郎呆呆道。
“娘咧!”
戶部侍郎蹦了起來,下一秒,慘叫出聲。
捂著紅腫的頭,戶部侍郎呲牙咧嘴的笑。
吏部侍郎手擋住眼睛,實在不愛笑,可以不勉強的,醜的人想瞎。
“彆樂了,想想埋哪吧。”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孫侍郎不信皇上的神勇,非逼娘娘大局為重,我們攔了啊,隻是沒攔住。”
戶部侍郎一本正經的開口。
吏部侍郎斜了他一眼,果斷認可了這個說辭。
同僚之間,死道友不能死貧道。
誰讓禮部侍郎運氣不好呢。
牌九眼皮上翻,這兩人是不是忘了他還沒走?
一夥子黑心腸的啊。
……
蕭漪滿目震驚,她情緒波動大,腹中的孩子受到影響,動了起來。
“阿姐?”
隔著衣物,都能看到蕭漪作動不停的肚子,蕭任南麵上染了擔憂之色,“發生什麼事了?”
蕭漪把信給蕭任南,讓他自己看。
二十秒後,蕭任南驚叫出聲,“他!他打贏了!!!”
“這怎麼可能!!!”
“二十萬大軍啊!!!”
蕭漪輕撫肚子,平複心底的驚濤駭浪。
“阿姐,那武器是有多強悍?”
“竟把二十萬大軍當紙人打。”
蕭任南原地轉圈圈,手緊緊捏著,“阿姐,今日是沈成望,明日會不會就是我們了?”
“必須要有應對之策啊。”
蕭任南又急又慌,本以為楊束死定了,誰知道砧板上的魚肉是沈成望。
秦國發展本就快,加上這般威力巨大的武器,橫掃各國,將不是夢。
“讓我靜靜。”
蕭漪被蕭任南晃的眼暈。
蕭任南關上門,開始繞庭院裡的大樹轉。
開什麼玩笑啊!
怎麼可能嘛!
他一定是沒睡醒!
蕭任南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眼淚下來了,真的疼啊!
蕭漪扶著腰,將半開的窗戶往外推了推,原來不是衝動,是勝券在握。
倒也不必太過憂急,從楊束的動作看,他並不是一味征戰,他圖的不單單是疆土,更重要的是與秦國融合。
拿到手隻是第一步,楊束要的是徹徹底底屬於他。
光是業國,他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齊國和蕭國,楊束對齊國動手的可能性更大。
撫著肚子,蕭漪計算自己的產期,她應能在楊束吞下業國前,將蕭國掌控在手裡。
父輩的心血,蕭漪勢必要爭一爭。
爭不過,她腹中的孩子就是退路。
“娘的眼光還是極好的。”蕭漪微低頭,極輕極輕的道。
“阿姐!”
蕭任南拍響房門。
“進來。”蕭漪轉過身,看著蕭任南。
“阿姐。”蕭任南快步過去,“楊束的信。”
蕭漪眉心蹙起,這種時候給她來信,怎麼看都不會是好事。
蕭漪將信拆開,越看眉心蹙的越緊,果然不是好事!
“一巴掌終究是輕了。”
“該打斷他的腿的。”蕭漪語氣透著些許煩躁。
蕭任南湊過去,看信上寫了什麼。
“他把施達抓了!”蕭任南驚道。
眨了兩下眼,蕭任南望向蕭漪,“阿姐,施達不是荀慎的人?楊束給我們送信是什麼意思?”
蕭漪指著信上的一行字讓蕭任南看。
“赤遠軍的旗幟?!”蕭任南懵了。
“阿姐,施達明著聽令荀慎,實際是我們的人?”
蕭漪抬眸,紅唇輕啟:“楊束的武器,威力怕是極驚人,讓施達連對抗的勇氣都拿不出來。”
“那麵旗幟,不是仿的,就是偷的。”
蕭任南更懵了,“不是我們的人?”
蕭漪抿了抿唇,“傳信給赤遠衛,打斷施達的腿。”
敢帶大軍去,沒能力帶回來,還要她擦屁股!
楊束那個饕餮,不狠狠撕下她一塊肉,怎麼可能放人!
“挑十個荀慎的親信,將他們的頭送去攝政王府。”
蕭任南點了點頭,還沒太反應過來。
蕭漪望著遠處,目色幽幽。
……
“王爺,守在隋王府的人,又不見了。”
侍從到荀慎麵前,低聲道。
荀慎摔了筆,哪是不見了,是被蕭漪宰了!
既封府門,就好好縮著!
偏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去截殺他的暗衛!
這口氣不報複回去,蕭漪隻會更肆無忌憚。
眯了眯眼,荀慎看向皇宮的方向,隋王府進不去,他還進不去宮裡了!是時候讓蕭盛安駕崩了。
荀慎有種感覺,再拖下去,他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荀慎讓侍從把耳朵靠過來,但不等他說話,管家急匆匆進屋,麵色無比沉肅,“王爺,吳州出了大變故……”
“沈成望……敗了。”
“什麼?!”荀慎雙目大睜,又驚又疑,即便他的暗衛沒能過去,但憑借二十萬大軍,沈成望也不該輸給楊束。
“施達呢?”荀慎凝聲問。
“被秦帝抓了。”管家喉嚨乾澀,“三萬大軍,全在秦帝手裡。”
荀慎往後退了兩步,眼神有些渙散,幾方大勢力合謀,楊束居然贏了!
還贏得毫不費勁!
這特麼是個妖孽!
絕對是妖孽!!!
荀慎呼吸急促,衝管家吼,“去,我要最詳儘的信息。”
荀慎麵上再沒了從容和鎮定。
最開始的小螻蟻,竟變成了巨鷹!
……
業國皇宮,業帝坐在秋千上,目光看著天上的雲朵,趙家也開始不安分了。
一個個,全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沈成望圍攻吳州,他該派兵支援冶兒的。
可他們父子,不可能緩和了。
聽雨更是把吳州給了楊束,她不要父皇,也不要業國了。
夜半夢醒時,業帝會想,若他沒信塚齊,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靠在秋千上,業帝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晟兒的天資那麼高,他怎麼會不信啊!
把業國發展壯大,是他一生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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