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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束抬起眸,“下一次,我一定從正麵擊潰赤遠軍。”
收回視線,楊束轉過身,往下走。
危機解除了。
……
巡視了一遍,見赤遠衛沒任何不對,蕭漪抿緊了唇角,是她多心了?
……
“吃顆蜜餞。”
楊束接過藥碗,把蜜餞給連冉。
“疆北條件有限,等回了會寧縣,大哥再給你置辦幾身衣裳。”
“兄長,這已經極好了。”
連冉在榮國,雖有楊子保護著,但衣食上,並不算富貴。
楊束送來的衣物,是連冉目前為止,穿過的最好的。
“往後,再不會一個人。”
楊束旁敲側擊,問出了不少連冉的事,從榮國到蕭國,又從蕭國到燕國,是有多幸運,沒成為一具枯骨,又是多不幸,要遭受這些苦難。
才多大,眼裡就沒了少女的生氣。
連接受家人的好,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添了麻煩。
“兄長。”連冉鼻子微酸,她以為她什麼都沒了,來燕國,也隻是因為爺爺的遺願。
這麼多年沒聯係,再深的感情也淡了,連冉沒奢望楊家認可自己,甚至沒奢望有住處。
但一切卻相反,楊束明明沒見過自己,卻極儘嗬護,感情真摯熱烈,不讓她有半分不安。
在楊束這裡,連冉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對自己的歡迎。
“兄長。”楊束的疼愛給了連冉勇氣,她微咬唇,低低道“清河郡主不是惡人。”
“她不會屠殺百姓,若守不住,兄長就走吧。”
戰場的殘酷,連冉是見識過的,她怕楊束成為屍山血海中的一員。
楊束揚了揚嘴角,“彆小瞧大哥,最多三日,蕭漪就會退兵。”
見楊束神情篤定,連冉愣愣的看他,這是自信?還是自負?
連冉拿起個果乾塞嘴裡,她不了解其中的情況,提醒一句就夠了,指手劃腳,隻會讓人厭。
“疆北逃了不少人,還能買到的糕點,入口不夠細膩,大哥今日清閒,讓你見見我的手藝。”
楊束朝連冉拋了個眼色,卷起袖子就往廚房走。
連冉看著他的背影,彎了彎唇角,眼圈微紅,爺爺,大哥很疼愛我,你再等等,我一定將你同定國王葬在一處。
廚房裡,楊束麵色凝重,把方壯叫了進來,“嘗一個?”
方壯瞅著比他還黑的烤饃,頭搖成了撥浪鼓,哀嚎,“王上,屬下真沒背叛你!”
楊束揉眉心,揮了揮手,示意方壯滾蛋。
翻大車了啊,要知道,他可是煎烤小王子。
嘖,得滅口。
傳出去,他還怎麼在煎烤界立足。
方壯拍了拍胸口,得虧他跑得快,這吃下去,還活的成?
打了個噴嚏,方壯從懷裡掏出酥餅,這才叫美食!
好在楊束沒追出來,不然非抽死方壯,覥著臉要烤肉吃的時候,可不是這德行。
“王上呢?”胡足食搶走方壯的酥餅,狠狠咬了幾口,真是餓死他了。
方壯看著空空的手,那叫一個氣,匪頭子!
“在廚房烤東西。”方壯吞咽口水。
胡足食大嘴一張,將酥餅全塞了進去,“騙誰呢,大戰在即,王上哪會有這個閒心。”
他的餅啊!
“什麼大戰,王上說蕭漪很快就會退兵。”
“瞅我乾什麼,王上說的。”
方壯邁步就走,不想同胡足食待在一塊,搶東西真搶不過這蠻夫。
胡足食左右眉抬起,退兵?王上看著是正常人啊。
放了天燈,王上就覺得老天站他這邊了?
不會是讓腦漿濺傻了吧?
摸了摸身上,胡足食很無奈,他好像一個銅板都沒有,算了,先讓軍醫看看,藥材後麵再湊。
無論如何,先治好病。
將烤好的曲奇端進屋,楊束扶連冉坐起來。
“嘗嘗,保管你吃了就忘不了,每一步可都是我親自來的。”
連冉拿曲奇的手頓了頓,爺爺也常說這種話,但弄的東西……
反正連冉會做飯後,就沒讓他進過廚房。
迎著楊束期待的目光,連冉小心咬了一口。
“怎麼樣?”楊束往前湊了湊,曲奇他給陸韞和柳韻都烤過,但姑娘家的口味,不一定相同。
“好吃。”連冉朝楊束笑,心裡大為驚訝,楊束出生時,楊家極顯貴,出建安後,他又是秦王,怎麼會自己弄東西吃。
“信大哥,保你有口福。”獲得認可,楊束立馬得意起來。
連冉笑容加深,這一刻,她好像回到了爺爺在的時候。
連冉始終繃著的弦鬆了鬆。
……
入夜,副將腳步急匆匆的衝入蕭漪的營帳。
“郡主,不好了!赤遠衛臉上泛白,彆說長槍了,連站都站不穩。”
“何先生看過了,說是中毒。”
“他配不出解藥。”副將的聲音又急又快。
“人數已過兩萬,且還在增長。”
蕭漪猛抬眸,那天燈,果然不對!
查看了赤遠衛的情況,蕭漪手心收緊,他從哪弄的毒!竟連何先生也解不了。
“呼呼……”
天蒙蒙亮,赤遠軍軍營到處是沉重的呼吸聲,他們的臉,已經由白變紫。
“郡主。”何元搖頭,“我沒法開藥,若解不了,隻會加重他們的症狀,或許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了。”
“這般熬著,三天內,不會斷氣。”
蕭漪麵色難看,如何不知楊束的意圖,這是讓她退兵。
返回營帳,蕭漪提筆書寫。
何先生既解不了,就沒必要拖時間了。
……
“王上。”
衛肆把羽箭給楊束,箭尾綁著信紙。
楊束戴上手套後才去拆信,他給赤遠軍下毒,蕭漪惱怒之下,保不準給他也來一個。
小心為上。
他要中招,可不好談條件了。
看完紙上的字,楊束挑了挑眉,隻身過來?蕭漪這魄力,他不得不服。
“衛肆,去安排。”
“是。”衛肆快步離開,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他知道塗抹在天燈上的粉末不簡單,但沒想到能逼得蕭漪上門求。
須知大軍裡,是配備了軍醫的,蕭漪那的大夫,更是醫術精湛。
王上的藥粉,也不知從哪來的,衛肆十分心動。
難怪王上日看夜看,一心關注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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