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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王後。”何相書出列,躬身行禮,“秦州之外,學堂少,民眾普遍不識字,如今銀庫充足,印刷幾萬本蒙童讀物,不是難事,還請王後批準。”
“何祭酒心是好的,但溫飽未解決前,百姓哪有餘力讀書。”
陸韞聲音沉穩,“秦州教學也有些日子了,雖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朗誦、書寫,想來會。”
“何祭酒回去,挑選百人,年紀在十歲到十五之間,安排三名先生,領他們去各地轉轉。”
“每到一地,讓這些孩子向稚童授課。”
“心裡有了渴望,推行才會事半功倍。”
何相書猛抬眸,他知道陸韞聰慧,但沒想到她眨眼間,就有更好的主意,且第一次議事,絲毫不見怯意。
好像本該如此。
“臣思慮不當,回去便挑選百名學子。”何相書行禮後站了回去。
眾人眼裡都有驚色,陸韞竟說的頭頭是道!讓人無從反駁。
碰巧?還是和何相書提前通過氣?
官員們實在難以相信一個後宅的女子有這般見解。
“啟稟王後。”
工部員外郎站了出來,“民工的工錢,給的著實有些高了,每月都是巨大的支出,還望縮減些。”
“他們自己也是這個意思。”工部員外郎加了句。
陸韞微蹙眉,“前一腳百姓送錢送糧,後一腳,你縮減他們的工錢,秦州何時這般薄涼了?”
“風吹日曬,重擔扛肩,一雙手新傷不斷,再完好的鞋,也穿不過三日,這些錢,哪裡高了?”
“他們不要,便可以不給?”
“王上曾同我說過,銀庫再艱難,也不能動軍餉和民工的錢。”
“退下吧。”陸韞滿目威嚴,“此事,勿要再提。”
眾人被她氣勢所懾,一時間無人出聲。
何元正微揚嘴角,小崽子好運啊,陸韞這能力、氣度,他將來征戰,絕對無後顧之憂。
說楊束沒天命,誰信?
萬民擁護,媳婦又是個好的,就差把龍椅放他屁股底下了。
沉默了一會,仍有官員不死心,有些更是故意拋難題,試圖難到陸韞,但不管事情多棘手,陸韞都能說出一二。
半個時辰過去,議事廳靜了。
他們必須承受,陸韞不是好看的花瓶,她腦子裡是真裝了東西。
雖然沒逆天到什麼都會,但她能從細節窺見脈絡,接著讓專人處理。
思維極敏捷。
見他們消停了,陸韞抬起眸,開始了真正的議事。
秦州已由幼童成長為青壯,接下來的重心,該放在秦州之外。
這不是一步能走成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太陽在雲層裡鑽進鑽出,眾人從議事廳出來,已是申時。
下了台階,官員們三兩聚集,小聲議論“這絕不是提前指點,從上午到現在,可差不多三個時辰,再怎麼交代,也撐不了這麼久。”
“王後實在從容,那威儀,我還沒在哪個女子身上見到過。”刑部官員感歎。
“原以為管策收她,是看在王上的麵呢。”年輕官員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王上把政務交給她,不是玩鬨,王後是真有本事。”
官員們對視一眼,皆露出笑容,王後有本事才好,他們可都盼著秦州疆土擴大,繁榮昌盛。
偏房,陸韞飲著茶,心下長鬆了一口氣,秦州的官員,選拔嚴格,注重品行,沒讓人失望。
雖對她有些刁難,但所談,皆是實事。
也並無冒犯之舉,不用動刑罰震懾。
這個攤子,比她想的要好太多。
……
裘家,裘嫣唇瓣咬了又咬,終是不甘心的出了門。
謝太師臥床,謝元錦從訓練營回了來,這是她接觸謝元錦的機會。
謝家,謝元錦坐在床榻邊,給謝太師喂藥,嘴裡叭叭個不停,“爹,你說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胡子都白了一把,咋還認不清自己呢。”
“看看,摔一跤,床都起不來。”
“你這麼不顧惜身體,萬一那個啥,讓我怎麼過?”
話到這,還是一個兒子對父親受傷的急切。
“丁憂要三年啊,三年後,我還怎麼娶媳婦!”
謝太師太陽穴跳了跳,果然不能指望謝元錦孝心。
“我自己能喝,不用你喂,一邊待去。”謝太師搶過藥碗,直接趕人。
“乾啥啊,好端端的,你耍什麼脾氣,我又沒說錯。”
謝元錦撇嘴,“也就我不計較你賣兒求榮,聽聞你傷著了,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爹,你真不能太拚了。”
“楊束好不容易走了,我得趕緊娶媳婦,你也不想……”
“出去!”謝太師掀開被子,一腳踹向謝元錦,咋就生出這麼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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