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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準備龍袍了?
楊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點點頭,是要換一件了。
三天功夫,秦王接管庾縣的消息就傳遍了洛河以南。
縣令們連夜張貼告示,隨後準備萬字書送往秦州。
不快不行啊,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王上。”牌九走進書房,“邑州、岐郡、安陽都張貼了告示,表明臣服之心。”
“太守、知府、縣令共十五人,不日到會寧縣。”
楊束筆脫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去榮昌米行看看,鄭嵐跑沒跑。”
“往吳州……”
“算了,崔聽雨要應對業帝,自個都艱難,刮也刮不到什麼。”
“事到如今,也隻能當強盜了。”
“牌九,你過來。”楊束壓低聲,“派隊人,讓他們藏好自己的身份,去閔昌,那地繁華。”
“挑為富不仁的,給他們打掃打掃庫房。”
“戴好頭罩。”楊束叮囑道。
“明白。”牌九點頭。
“快著點,閔昌要遞降書,就不好搶了。”
總不能自己去抓自己。
看著牌九離開的身影,楊束原地踱步,照這個趨勢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添衣了。
郭嗣業這個不中用的,居然還沒動作。
就他現在的財政情況,哪裡吃得下燕國。
怪他做的太好,民眾的期望高。騎虎難下了。
“方壯。”
楊束朝外喊,“叫孫扈過來。”
難歸難,但到嘴邊的肉,楊束不可能吐出去。
當天,孫扈領了兩萬兵出秦州。
揉了揉太陽穴,楊束去了扶湘院,腦袋疼,得找閨女緩解緩解。
“媳婦,寧兒呢?”
找了一圈,沒看到人,楊束問柳韻。
柳韻把信件裝回去,往棲霞院的方向看了看。
“老爺子越來越過分了!”
“上午抱走就算了,現在可是下午!”
沒有軟香的娃娃,楊束整個人都暴躁了。
柳韻輕笑,把橙子遞過去,“遇著不順心的事了?”
楊束轉了轉橙子,“倒不是不順心,錢不夠用,把會寧縣建設的太好了。”
“這些人都不給我點時間積累財富。”
“除了榮昌米行,其他地方,都在花錢,得幾年才會有進賬。”
靠在柳韻身上,楊束歪倒下去,“娘子,我這張臉,能值多少?”
柳韻揚眸,認真打量起來,“隻論臉,我能出百兩。”
“就百兩?”楊束覷她。
“已經是高價了,建安的行情,可鮮少有到十兩的。”
“你們的話都信不得,我要去彆家問問。”
柳韻掀了掀眼皮,“去哪都一樣,我保管今兒沒有超過十兩的。”
“你!”
楊束一臉憤憤,“不賣了!”
“進了門,這賣不賣,還由得了你。”柳韻撫向楊束的臉,笑了出來。
“再陪你演下去,寵愛該所剩無幾了。”
“太收著了,都沒個凶狠的表情。”楊束枕在柳韻腿上。
“誰跟你來真的,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柳韻按揉楊束的額頭,“要嚇著你,我可落不著好。”
“咱們之間,還用小心翼翼?”楊束閉上眼。
“不堪的一麵,能不表露就不表露,憐惜之後,更多是厭惡,又不是沒旁的話說,何必去賭。”
楊束環住柳韻的腰,“我都沒個表現的機會。”
“還想怎麼表現?真想我離了你活不下去?”柳韻捏了捏楊束的鼻子。
“可鬆快些了?”
“耳聰目明,神清氣爽。”楊束坐起身,“寧兒回來,你抱她去瞧瞧我。”
“趁著還在一起,我想多同她待待。”
“小孩子記不了什麼事,哪天要離開個一年半載,怕是得躲人後,怯怯的看我。”
“真怕寧兒會以為我不喜歡她。”
“沒孩子前,真體會不到這種既歡喜又滿懷歉疚的心情,總覺得沒把最好的給她。”
柳韻整理楊束的領口,柔聲道“你已經做的極好了。”
“邑州、岐郡、安陽向秦州稱臣,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建安,同郭氏做個徹底的了結。”
“回會寧縣前,要繞道疆北。”
“這一大段路走下來,寧兒肯定記不得我了。”
柳韻握住楊束的手,“現在還小,等以後大了,明了事理,更不會怨你。”
“你給寧兒的,已經許多了。”
“楊束,彆什麼都往身上攬,家裡有我,有韞兒。”
“我就是太貪心了。”楊束握緊柳韻的手,既想要天下,又要家庭和滿。
想到書房堆起的折子,楊束依依不舍的離開。
…
建安,禦書房裡,郭嗣業看著一封封急件,摔碎了杯盞,秦州就有那般好!
一個個要上趕著!
亞父,你說過,楊家絕不造反,這算什麼?!
捂嘴咳嗽一聲,郭嗣業喚來內侍,“擬旨,令鄭信率一萬衛兵,趕赴洛河,再有投敵叛國者,斬!”
儘管是苟延殘喘,郭嗣業仍不願將社稷讓人。
再等等,等衛肆成長起來,燕國還是他郭家的。
…
宣陽城,崔聽雨看著棋盤,凝神沉思,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
“公主,趙同和果然經不住激,走了昌平道。”蒙頗稟道。
“小心些,要活的。”崔聽雨輕啟唇。
楊束進展太快,這會正焦頭爛額,已無心顧及吳州。五萬大軍要潰敗,業帝為了臉麵,勢必要動真格。
崔聽雨不覺得吳州能跟精兵相抗。
現如今,唯有拖。
供養五萬大軍,每日所需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百官不會坐視不管。
收了兵,業帝下一次再打來,即便他準備充足,想拿下吳州也難了,楊束那,可不缺精兵。
…
怡然居,管策眉心緊蹙,明明沒帝相,這龍氣又是怎麼回事?分明成形了!
哪裡出了差錯?
還是他真瞎?
管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回去占卜。
占卜的結果,讓管策揪亂了頭發,乒乓一陣響,他出了門。
到時間,該去授課了。
做老師的,卑微成他這樣,也沒誰了,但陸韞看著溫和,脾氣上來,她真不往怡然居走!
前些日子自己就提了嘴楊束的不是,直接被請出了浣荷院。
夫妻兩,都來真的啊。
楊束自那次後,再沒找過他,管策看的出來,他是真不稀罕。
管策想看楊束吃癟,但目前,鬱悶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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