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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束狐疑的揚眸,往水裡撒了把魚食。
僅一會,魚就蜂擁而來。
“這是吃飽了?”楊束覷牌九,“是可忍熟不可忍!既然他們一點麵子都不給,就休怪我無情了!”
“今兒吃全魚宴,紅燒、清蒸、爆炒,務必花樣百出。”
哼了哼,楊束收竿走了。
是他天真,居然妄想打動沒記性的魚。
牌九盯著楊束的魚鉤,愣了愣,他想他知道王上為什麼釣不到魚了,他用的是直鉤啊!
一晃兩日,楊束和柳韻換上尋常衣物,從小門出了秦王府。
馬車上鋪了褥子,道路又平坦,車裡幾乎沒晃動的感覺。
楊束將柳韻那側的車幔掀起,讓她瞧外麵。
“一個小街,就這般熱鬨了。”
“那個是,謝元錦?”柳韻聲音裡有些詫異。
楊束順著她的視線瞧過去,青年纏了護腕,錦服十分利落,正按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揍。
楊束眨了眨眼,他見過謝元錦,細皮嫩肉的公子哥,這咋壯成這樣了?
“去瞧瞧。”楊束朝外道。
放下車幔,楊束看著柳韻,“娘子,若有一天……”
“王上比謝元錦俊美,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能認出來。”柳韻止了楊束的話,免得他釀出醋。
楊束笑了,“媳婦,我不是無理取鬨的人。”
柳韻拿起糕點,咬了口,楊束確實不會鬨,但他會拿控訴的眼神盯著你,時不時抹兩下眼角,活像被辜負了。
演起來真的很。
“王上。”
親衛回來了,將情況講述,“書生辱罵小販,謝元錦剛好在攤位旁,沒說過,就動手了。”
“啥?”楊束揚起眉,“他可是謝太師的兒子,居然說不過一個書生!”
“抓起來。”楊束痛心疾首,拿過柳韻手上的糕點,放進了嘴裡。
柳韻現在吃東西,就圖前麵幾口,用多了,一準膩的難受。
“監牢還放的下?”柳韻飲了口溫水。
“塞一塞還是可以的,這些暗探,奸詐的很,有時候會自導自演,博得民眾的信任,再帶節奏。”
楊束手在柳韻腰間揉著,“為了止消他們這種心思,雙方都得進監牢,事情清楚了,再放出來。”
“若身份不明,就不用放了。”
“外頭生活不容易啊,我這人心善,哪能見他們居無定所。”
柳韻失笑,靠在楊束懷裡養神。
到了地方,楊束扶柳韻下車,真華寺人不少,但護衛騰出了一條路,讓他們免受擁擠。
柳韻求平安符很虔誠,即便是三步一拜的步驟,她也沒省,看的楊束心驚肉跳。
好在一切順利。
擦去柳韻額頭上的薄汗,楊束看向方壯望過來的目光。
緊了緊扶著柳韻的手,楊束將人帶去禪房。
“王上,發現個身份不明的。”見楊束出來,方壯稟道。
“彆驚動,查探出他的住處,看看會寧縣是不是進了新的人。”楊束吐字。
拿了平安符,楊束沒在真華寺多待。
他已經暴露了行蹤,來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若無柳韻,楊束是不懼的。
畢竟平日經常抓。
監牢裡,謝元錦抓著木柵欄,高聲喊“來人啊!放本公子出去!”
“那玩意嘴臟,你們關我做什麼!”
“放我出去!”
謝元錦聲嘶力竭,見沒人應他,嗚嗚哭。
“你們放我出去!”
“爹啊,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
楊束嘴角抽了抽,側頭看衙役,“你們用刑了?”
衙役頭搖成撥浪鼓。
“那叫的這麼慘。”楊束邁步往前。
“怎麼是你?”謝元錦擦了把鼻涕,憤憤的看著楊束。
想到什麼,謝元錦沒了驚慌,卷起袖子,給楊束看自己堅實的肌肉。
楊束這回抽的不止是嘴角了。
“丟出去。”楊束朝衙役道,這特麼安撫不下去啊!
“楊束,我是不會屈服的!”
“……”
在這個時代,居然也有得被害妄想症的。
楊束搖了搖頭,去河道看了看,就返身回府。
“王上。”方壯大步進書房,將信筒遞過去。
楊束擱下筆,把信筒裡的紙條夾出來,上麵共十二個字真華寺求平安符,楊束寵柳氏。
“繼續盯著。”楊束將紙條丟進火盆。
他從小門出府,坐的馬車很平常,途中還更換了,能跟到真華寺,說明此人非常專業,特彆培訓過。
且看看能不能順著這條線,撈著大魚。
蕭國,蕭漪找到蕭盛安,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脆響,眾人都呆住了。
蕭盛安捂著臉,怒瞪蕭漪,暴吼,“你放肆!朕可是皇帝!”
平日蕭漪也耍威風,但不會當著朝臣的麵。
“皇上龍體欠安,諸位大人退了吧。”蕭漪轉過頭,聲音不容置疑。
官員們看了看皇帝,半秒遲疑都沒有,拱手離開。
“郡主,你要做什麼?”
見蕭漪逼近,蕭盛安喉嚨動了動,不斷往後退。
蕭漪抬手又是一巴掌,將蕭盛安打倒在地上。
“做什麼?驕奢淫逸便罷了,餘禦史不過勸諫兩句,你居然拔劍殺人!”
蕭漪眸色冷沉,看蕭盛安的眼神,已沒了任何感情。
“是我錯了,竟想板正你。”
“郡主,不怪朕,是他,是他不敬在先!”蕭盛安慌忙解釋,在蕭漪的殺氣下,渾身止不住的抖。
“郡主。”蕭盛安抓住蕭漪的下擺,“朕、朕可是唯一的正統!”
蕭漪踢開蕭盛安,眼底閃過厭惡,但凡還有其他人,她能容忍蕭盛安到現在?
“皇上不喜早朝,往後便不用去了。”
“看好皇上,不許他出內宮半步。”蕭漪朝侍衛道,沒再看蕭盛安,她轉身離開。
蕭盛安長舒一口氣,少頃怒容滿麵,拿起硯台,朝蕭漪離開的方向砸去,
悍婦!
朕早晚要殺了你!
…
…
“父親,楊束去了裘家。”
中年男子進書房,朝案桌後坐著的老者道。
“裘家這是想撇開我們,自個吃肉呢。”老者麵色沉冷。
“給其他人遞信,如此熱鬨,怎麼能不參與?”
“是。”男子行了一禮,讓人往各家遞話。
楊束看著園中的春色,目光落在桃樹間一閃而過的紅裙上,嘴角噙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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