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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查,不可放過一人!”
“此事就交由許卿了。”楊束麵色沉肅,滿目威嚴。
“是。”許靖州微躬了躬身。
忠國公何元正嘴角輕揚,這神情,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剛稱王,製度上,難免粗糙,願與諸君攜手並進,造福萬民。”楊束一臉真摯。
製止眾人行禮,楊束接著往下說“許卿的能力有目共睹,縣令這個位置對他來說,著實屈才。”
“今複用刺史一職,相信許卿能讓秦州的百姓安居樂業。”
“學堂是國之未來,書監就交由何祭酒了。”
“軍務勞煩忠國公。”
說著,楊束往下走,目光落在最後麵乾瘦的中年男人身上。
“這位便是茅先生吧?”楊束端正的行了一禮。
茅昌河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從未被人這般重視過。
“先生的圖紙,我看了,真真是利民利國,可恨今日才識得先生。”楊束語氣裡滿是遺憾。
“先生,我今日厚著臉皮,懇請你統管河道,任都水司郎中。”
“王、王上折煞草民了。”茅昌河跪了下去,他是個實在人,沒彎彎繞繞的心思。
看著楊束,茅昌河神情堅定,“王上既信得過,我必死而後已!”
“好,好,好!”
楊束連說三個好,激動的上前把人扶起來,“在我這,無需行大禮,茅郎中以後,萬莫跪了。”
何相書瞥了眼楊束,不是知道這貨的真麵目,誰敢相信麵前禮賢下士的君主奸滑狡詐,詭計多端。
何元正暗暗點頭,不管是裝,還是真心,至少願意放下身段,去招攬有能之士。
這對君王來說,難能可貴。
做了一係列封賞,將議事廳的人都顧到了,楊束開始談秦州的發展。
在致富的同時,得兼顧民眾的和諧,風氣不能偏了。
談完民生,談軍隊,一直討論到深夜,眾人才各回各家。
浣荷院外,看著屋裡透出的暖黃色,楊束的心止不住的柔弱。
簡單洗漱了一下,楊束推開房門,陸韞已經睡了。
將燈吹滅,楊束輕手輕腳上榻。
第二天天一亮,會寧縣就忙碌了起來,開鑿河道要招募民工,學堂要招先生,商賈聚集,等著開會。
楊束賴了兩分鐘的床,洗了把臉,就去書房把未畫完的活字印刷版圖畫完。
早飯是陸韞送來的,匆匆吃了幾口,楊束去找何相書。
從何相書深陷的眼窩看,他一晚沒睡,但精神瞧著還不錯。
楊束把圖紙給他,細細講解了一遍。
“王上,我是真有些欽佩你了。”何相書攥著圖紙,無意識開口。
“彆太迷戀,下輩子投個女胎,可能會有機會。”楊束拍了拍衣袖,一臉的風輕雲淡。
何相書翻了個白眼,果然是誇不得。
“王上,我去找工匠。”何相書將圖紙收進袖口,急步走了。
楊束抱手,這麼丟下上司,誰給他的膽子?這一看就沒被社會毒打過啊。
搖了搖頭,楊束去了鄭家,教鄭斌釀酒。
這邊剛忙完,楊束策馬趕往郊外的軍營,孫扈還在豐和府,這騎兵,得他自己挑選。
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王上,崔姑娘讓你去一趟。”
楊束前腳邁進門檻,侍女就走上去細聲道。
看了看浣荷院的方向,楊束邁開步子。
見人來了,崔聽雨把寫好的信遞過去。
兩人誰也沒說話,屋裡氣氛有些凝滯。
接過信,拆開看了看,楊束就要離開。
“我需回去一趟。”在楊束走到門口的時候,崔聽雨緩緩啟唇。
“回去?”楊束轉過身,目光落在崔聽雨身上。
“這可還沒達成合作呢?”
崔聽雨視線穿過夜色,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我是公主,再鬨脾氣,元日也得回去。”
楊束皺了皺眉,之前是崔冶需謝老頭治病,崔聽雨就算能出燕國也隻能待著。
可現在不同,崔冶的癡傻已經好了,回了業國,崔聽雨除非腦子進水了,不然,肯定不會回來。
哪個正常人喜歡做人質?
“我不答應。”楊束直接拒絕。
“我不出現,父皇會派暗探查,冶兒心性純良,這幾年,又因癡傻,未與人打過交道,他藏不住話。”
楊束眉心擰緊,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帶著審視。
“為何之前不提?”
“你有讓我開口?”崔聽雨唇角噙了絲嘲諷的笑。
“謝神醫那,不缺毒藥,你可以找他拿一副。”崔聽雨聲音淡淡道。
楊束嘴角抿了抿,看了眼崔聽雨,他轉身走了。
扶湘院,柳韻翻看著圖冊,聽到腳步聲,她抬眸看去。
到門口,楊束步子一停,隨後才慢慢打開門,儘可能不讓冷氣進去。
“還沒睡呢。”楊束在暖爐旁烤了烤,才在柳韻身側坐下。
“時辰還早。”柳韻撫了撫楊束的臉,讓他躺下。
手放在楊束太陽穴,柳韻力道適中的按揉,“還從未見你忙成這樣子。”
“稱王了,有了自己的地盤,肯定要認真經營,國家富強,孩子也能無憂無慮的成長。”
楊束笑了笑,坐起身。
“彆光顧著我,你可是雙身子。”
將柳韻攬在懷裡,楊束給她按摩腰腿,一邊按,一邊同她說今日做的事。
“娘子慧眼識人,許靖州,極了得。”
“腦子轉的快,心思更是縝密,最重要,他會主動解決你的煩憂。”
“你沒考慮到的,他也會處理妥當。”
“明明走五十步就足夠,他能走出一百步。”
“茅昌河不喜與人打交道,若不是存了那方麵的心,你就是遇上也不會在意。”
“許靖州一早就想開鑿河道,讓秦州來往便利,隻是他對河道研究少,這才一直沒有動手。”
“我圖紙還沒看完,他就把要花的銀子擺我麵前。”
“我沒聽完後續,隻知道三百萬兩不夠!”楊束咬字,肉痛不已,這銀子他彆說捂熱了,摸都沒摸上。
“三百萬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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