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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信立馬抱拳,態度誠懇,“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公海涵。”
“哼。”
男子移開眼,將聖旨打開,“奉天承運,皇帝製日鎮北將軍端重循良,教忠勵資,敬之忱聿,朕心甚悅,特準其與家人敘天倫。”
一番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敘天倫?這不就是收兵權,將人困在建安嘛。
“鎮北將軍,不接旨嗎。”男子走近潘彪,陰惻惻開口。
潘彪沉眸,手伸向明黃色的聖旨。
男子眼神輕蔑,儘顯小人得誌的嘴臉。
手即將同潘彪接觸的那刻,男子斂下眸,“鎮北將軍,熙王自身難保,可救不了你。”
潘彪當即一震,猛抬起頭。
幾乎同時,男子捏著的刀片劃了過去。
“將軍!”
親信大驚,拔出刀就要砍向男子。
但下一刻,他跪倒在地,頭顱飛出了一米的距離,動手的,是隨男子一起來的青衣人。
潘彪捂住喉嚨,血從他的指縫溢出,他盯著男子,目呲欲裂。
衛兵邁著淩亂的步子,衝了過來,將行凶的四人團團圍住。
“你們放肆!”
男子舉著手上的金牌,高喝,“看清楚這是什麼!”
“潘彪同熙王勾結,意圖顛覆燕國,熙王已經伏誅,你們這是想跟著他誅九族?”
衛兵們麵麵相望,下意識退了一步。
趁著他們猶豫,青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到潘彪身前,一刀砍下了他的頭。
“將軍!”
潘彪的親兵青筋暴起,事情發生的太快,青衣人離潘彪太近,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抹了把血,青衣人提起潘彪的頭顱,“潘彪已死,爾等要執迷不悟?”
“皇上說了,你們都是受潘彪蒙騙,放下武器,可從寬處置!”
看著潘彪的屍身,衛兵手裡的長槍鬆了鬆。
潘彪的親兵紅了眼,嘶吼著衝上去。
“把他們拿下!”
“將功贖過,皇上定有重賞!”男子高喊。
“楊家軍已經在路上了!”
“你們是都不想活了?!”
一聽這話,衛兵們手裡的長槍抓緊了,毫不猶豫的朝潘彪的親兵刺去。
副將趕到的時候,地麵上淌滿了血,他呆愣的看著這一幕,腦袋嗡嗡的。
潘彪,就這麼死了?
“梁副將,潘彪與熙王勾結一事,你沒摻與其中吧?”男子瞧著梁澄,透著審視。
梁澄收斂情緒,忙搖頭,“公公說笑了,我與潘彪,一向不和,如何會同他造反。”
“那便好。”
男子踢了腳潘彪的屍體,啐了一口,“不知感恩的東西。”
“梁副將,這裡就交給你了。”
“收拾間營帳出來,一路急趕,我們乏的很。”男子頤指氣使,“還有備好熱水,我一會要洗洗。”
男子的態度極其驕橫。
梁澄擠出笑,腦子亂的很,他招來自己的親兵,讓他照男子的吩咐做。
人離開後,梁澄掃向衛兵,麵色陰沉,讓他們把事情詳細的講述出來。
聽著衛兵的講述,梁澄眸子久久沒動,熙王暴露了?他籌謀這麼多年,怎麼會沒鬥過?
皇帝居然早就懷疑了。
楊家軍?
梁澄腮幫子緊了緊,朝青衣人他們的營帳走去,他得搞清楚楊家軍是怎麼回事。
前日才收到建安的消息,怎麼突然間變化這麼大,連楊家軍都動了。
“梁澄求見,還請通傳一聲。”梁澄看著守在營帳外的青衣人,溫聲道。
青衣人行了一禮,轉身往裡走。
片刻後,他走出來,領梁澄進去。
“還不知道公公的名姓呢。”梁澄看著男子,態度十分恭敬。
“咱家姓胡。”男子掀了掀眼皮,隨口道。
“胡公公。”梁澄喚了聲,心裡則是疑惑,皇帝身邊親近的太監,有姓胡的?
看來是新得寵。
瞧其行事,極為陰險,下手更是狠辣。
“胡公公,熙王反了?他不是最支持皇上嗎?”梁澄眉宇間透著小心,輕聲問詢。
男子冷嗤,“他不裝作乖順,怎麼值黨營私,犯上作亂,好在皇上一早識破他的真麵目。”
“梁副將,你的福氣來了呀。”胡公公滿是暗示。
梁澄局促的笑,眸子垂了垂,“胡公公,這楊家軍……,他們不是在邊境?”
胡公公飲了口茶,“你以為趙牛勾結外敵,人跑了,皇上為什麼不追究?不過是將計就計。”
“五萬楊家軍,早已到了疆北,你們要冥頑不寧,就隻有武力鎮壓了。”
梁澄瞳孔縮了縮,態度恭敬了幾分。
“公公,食君之祿,我們知道自己該效忠誰,斷不會有謀逆的心思。”
“潘彪助紂為虐,百死難贖其罪。”梁澄義憤填膺。
胡公公滿意點頭,揚起笑,帶著親近,“咱家會如實稟告皇上。”
“謝公公。”梁澄給胡公公續茶,他是知道這些醃臢東西的厲害的,得罪了他們,逮著機會就要在皇帝麵前挑撥。
“吳璉,隨梁副將去看看。”
胡公公側頭瞧一旁的青衣侍衛,淡淡開口。
“咱家回頭要交差,大軍的情況,不能答不上來。”
“明白。”梁澄堆起笑,表示自己會絕對配合。
梁澄一走,胡公公臉上的倨傲之色消失的一乾二淨,他神情凝重,從懷裡掏出地形圖,一寸一寸的看。
路上雖有人攔,但熙王通信的手段,他們了解的並不徹底,一旦有遺漏,他們誰也出不去。
潘彪已死,任務完成,他們得趕緊脫身。
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會黑下來。
捏緊地圖,胡公公看向帳簾,知道大軍巡視的時間和集兵的地方,他們逃出去,應該不難。
目送青衣侍衛離開,梁澄招來親衛,沉聲道:“信送出去了?”
梁澄自不可能胡公公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每一件,都需核實清楚。
“送出去了。”
親衛湊梁澄近了近,“將軍,那金牌應是真的。”
“謹慎些,沒大錯。”梁澄嘴角緊抿,這一切太迅速了,他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哪不對。
皇帝那個彆扭刻薄的性格,連定國王府都能推開,他真鬥得過熙王?
楊元帥清君側,明顯是傷透了心,兩者聯手,怎麼看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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