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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範圍裡有株活了沒兩年的小樹,此刻纖細的枝乾上密密麻麻紮滿了鐵針,光瞧著,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世子,這秘密是非知道不可嗎……”護衛們喉嚨聳動。
“你們要相信自己。”楊束拍了拍他們的肩。
“這麼說,可以逃出來?”護衛眨眼。
“當然了,魂能在最短的時間裡脫離身體。”
楊束眸子掃過各種暗器,一條生路都沒留啊,步步皆危,就算插了翅膀,也會被打下來。
太狠了!
沒見過這麼熱衷製作蜂窩的。
“世子,可以走了。”鄭哨衝楊束喊。
楊束回以一笑,抬起有些僵硬的腿往前邁步。
“裡頭是藏著什麼?”
楊束之前剿匪來過西山,但一個山匪窩,他真沒覺得有什麼好東西,加上人跑了,也就沒怎麼探查。
“這些機關是我弄的,寨子裡的人都以為我藏匿的是自己的財物,以前也有人想偷進,但無一不死在這裡。”
“因著死相淒慘,眾人越發不喜我,覺得我心狠無情,連自家兄弟都下死手。”
說話間,鄭哨搬起了石頭,搬了兩塊,他停了下來,“世子,大概要清理十米的泥石。”
“我一個人要費時許久,可否讓你的親衛幫忙?”
楊束朝方壯點頭,到底是藏了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心思掩蓋,即便到地方了,也一個字都不透露。
護衛的速率是極快的,不多時就挖出了個洞。
“世子,讓他們退去百米外。”
見楊束審視自己,鄭哨彎了彎身,“小人求的是生路,絕不會動歪心。”
鄭哨很誠懇,但楊束不可能完全信他,多少驚才絕豔之輩死於大意。
楊束留下了方壯和十名護衛,晾鄭哨冒出三頭六臂,也威脅不到他。
楊束執意,鄭哨也不再堅持,他蹲下去,拿著鐵片刨了起來。
約莫一刻鐘,他把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銀色石頭給楊束。
楊束瞳孔驟縮。
鄭哨知道他驚疑什麼,直接開口,“世子沒想錯,是銀礦石,純度很高。”
“我未告知任何人,即便再貧瘠的銀礦山,也不是寨子能吃下的,他們的貪欲太重,若發現銀礦石,勢必要爭奪。”
“都不需要外人插手,內部就能打的你死我活。”
“銀礦對寨子來說,百害無一利。”
“小人願追隨世子,萬死不辭!”鄭哨看著楊束表忠心。
楊束目光凝在挖出銀礦石的坑裡,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他行善積德,老天給他送錢了。
“世子,發財了!”方壯很激動。
“這個宰不宰?”方壯指了指鄭哨。
楊束轉動眸子,從鄭哨身上掃過,比起張嶺,他聰明太多了,這一路,他都在表現自己,當價值超過了他這條命,屠刀自然就不會落下。
“你其實可以在不觸動機關的情況下,帶我們過來,本世子說的可對?”
鄭哨頭伏在地上,“不敢欺瞞世子,確實如此。”
“小人想活,也想出人頭地,世子是人中龍鳳,小人想抓住這個機會。”
“小人會辨星象,耳目超常人,機關之術略有鑽研,假以時日,小人定能為世子排憂解難。”
“不是書讀的不多?”楊束瞟鄭哨,感情這些人都是謙虛,就他真的!
“小人隻幼時進過兩年學堂,寨子裡的人都不喜筆墨,劫掠的物品中若有書籍,小人都會討要來。”
楊束微揚眉,能耐啊,自學的。
“你有雙慧眼。”楊束把鄭哨扶起來,含笑誇讚。
一直都是他威逼利誘拉人上船,頭一回見這麼上趕著追隨他的,不得不說,眼光毒辣。
楊束很欣慰,王八之氣,呸,王霸之氣終於是養成了。
“方壯,你們幾個湊湊,給他把衣裳換了,往後就是自家人了,平日多親近親近。”楊束隨和道。
“謝世子。”鄭哨深深行禮,胸口微微起伏,他沒法不激動,楊束是真正的貴人,而跟著這種貴人,他才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儘管楊束還不信任他,但如今的結果,對鄭哨來說,已是最好的了。
楊束越謹慎,越讓人安心,輕率莽撞的人,可不是明主。
“將此地複原,這麼長時間,山下想必來人了。”
楊束招呼方壯隨自己走。
“世子,鄭哨雖看著同情弱小,有憐憫之心,但也僅限自己能力內,讓他豁出命,他是不會的。”
“那會你問他怎麼處置婦人,他額頭冒了不少汗,你要沒開口,他八成就求饒了。”
“挺貪生怕死的。”
楊束朝方壯伸手,拿過水袋往臉上倒,洗去沾染到的血跡,他把水袋丟還給方壯。
“你對一個人的要求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本世子把良善掛嘴邊,你還真以為我們做聖父呢,自己的命都懸在鋼絲上,你還指望鄭哨救婦人,想什麼呢?”
“他要真是個聖父,求老子,老子都不敢收。”
“今兒動手,也沒見你遲疑啊?”楊束掃視方壯。
方壯撓頭,“世子,這不是怕你糊塗,以為他跟親衛一樣,會為你擋去危險。”
“心是好的,就是本世子在你這,怎麼就聰明不起來?”
楊束捏了捏眉心,“讓你們給他湊套衣裳,是方便把人帶走,至於親近,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看此人是不是真心歸順。”
“另外,本世子沒打算把他安排在身邊。”
“遇上危險,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妥妥拖後腿的。”
“鄭哨是個人才,而人才就該去能發揮他價值的地方。”
楊束目光看向寨子,原是準備屠完就走,可現在,卻是走不了了。
西山有銀礦,這是楊束沒想到的。
交是不可能交出去,必須挖走。
但這東西,不是短時間能挖完的,得尋個借口啊。
楊束轉著玉佩,邊走邊思索。
“世子!”
一道呼喊聲高高響起,矮胖的中年男人滿臉激動,衝開護衛就朝楊束跑。
楊束盯著他一顫一顫晃的老長的肉,嘴角不由得抽搐,娘咧,豬進化了,都能直起身走了!
“你這是貪了多少銀子?吃成了這模樣。”
涼縣縣令氣還沒喘勻,立馬打起了嗝,被楊束的話驚的。
堆起笑,縣令關切道:“世子,山匪凶惡,你怎麼能跑過來,傷著了可如何是好。”
護衛守在山口,縣令還不知道上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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