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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郭氏的“父慈子孝”,楊束更關心崔冶。
他的癡傻應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崔聽雨兌現承諾了。
“皇姐,我不甘心。”崔冶看著天空,眼神清明,沒了半分懵懂。
崔聽雨抬起眸,隨他一起看雲。
“冶兒,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忍住,周氏已不是以前的周氏,父皇的恩寵下,他們的手,能遮晉城的半邊天。”
少年捏緊了拳,滿臉憤恨。
崔聽雨眸色淺淡,她比崔冶經受的多,已看透了帝王的無情。
“我帶了兩隻山雞,準備來點新花樣,要沒用飯,一起吃點。”
楊束走進院子,嘴角含笑,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派。
崔冶看著他,眸子一點一點淩厲。
“看這樣子,是好了。”楊束望向崔聽雨,“公主殿下,可開心?”
崔聽雨朝楊束走去。
“皇姐。”崔冶拉住崔聽雨的衣袖,想代她與楊束交涉。
這幾日,他聽了不少楊束的事,知道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不過些許時間沒來,冶兒就生疏了,之前你喊哥哥喊的可歡了。”楊束拋了拋手裡的糖,笑的和煦。
崔冶麵色一僵,瞪了楊束一眼。
“瞧你,好像是我強逼的一樣。”楊束把糖丟給崔冶,“一邊玩會,彆打擾我和你姐姐培養感情。”
“保不準,咱倆能做親戚。”
崔冶臉都氣紅了,姐姐沒說錯,這家夥就是個混蛋!
沒皮沒臉!
“你弟弟咋回事,我求餘郎中治好他,這不感恩就罷了,還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你快勸勸,我打人老疼了,他到底是你弟弟,傷了和氣多不好,咱倆以後可是要……”
“把嘴閉上!”崔聽雨忍無可忍,拉了楊束就往外走。
“孩子才多大,看你,怎麼能當著他的麵發火,留下心理陰影可如何是好。”楊束苦口婆心。
“想要鐵礦石?”崔聽雨打斷楊束。
“你再去激怒他,我保證你不會走的太順當。”崔聽雨的聲音很冷,崔冶是她的軟肋,誰都碰不得。
楊束收斂了神色,反應真大,他不就是想看看崔冶的性情。
萬一以後為敵,也能對付。
“知道了。”楊束撇嘴,“真心換不來真心,我再怎麼掏心掏肺,也抵不上崔冶一根毫毛。”
“崔聽雨,你就是個石頭。”楊束抹了下眼角。
崔聽雨太陽穴突突跳,眸子幽幽的盯著楊束的喉嚨瞧。
“你要做啥子!”
楊束退後一步,滿臉警惕,“彆亂動啊,你弟弟還在我手裡呢!”
崔聽雨麵無表情的從懷裡拿出信,“給蒙頗看,東西出了業國,你安排人接應。”
“明日,送冶兒離開。”
“有我在,他們不會翻臉無情。”
崔聽雨清楚,不把自己做人質,以楊束謹慎的性子,不會放冶兒走。
楊束也不裝模作樣,當著崔聽雨的麵,把信拆開檢查,確定沒問題,他露出笑容,柔聲開口:“你發話,我哪有不應的。”
“虛偽。”崔聽雨轉身就走,多待一秒,都是對自己忍耐力的挑戰。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對你的愛,都不會變。”楊束手握成喇叭,朝崔聽雨喊。
崔聽雨一個趔趄,楊束的臉皮,她生平僅見!
儘管目的達到,但楊束並沒離開。
“瞧你瘦的,得好好補補。”楊束撕扯下雞腿給崔冶。
“聽你姐姐說,你在業國過的不易,之後有什麼打算?燕國雖小,但定國王府勉強叫的上名號,要有我幫得上的,彆客氣。”
楊束話語親近,好像跟崔聽雨是一家。
“你向郡王府索要了一百萬兩……”崔聽雨輕啟唇。
“那個錢啊,真不是我不想給,實在是要花銷的地方太多了。”
“咱們還是談感情吧。”
“冶兒,此人雖無恥,但身上也不是沒學習的點,你看他的臉皮,半點變化都沒有,往後你張嘴胡說的時候,也要做到他這般。”
楊束臉黑了,合著拿他當典型教弟!
“過分了,我還在呢!”
“所以呢?”崔聽雨瞧他,“你不是喜歡我喜歡的癡狂,我說什麼做什麼,你不都該附和?”
“聽不得,就去一邊吃,彆擱這礙眼。”
楊束手裡的雞差點掉了,我擦,崔聽雨這是進化了?!
崔冶露出星星眼,對無恥的貨色,就應該這樣!
“一邊去。”
崔冶挪了挪,一屁股撞向楊束。
“嘿,真給你能耐的!”
楊束扛起崔冶,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力量懸殊。
“皇姐。”
崔冶捂著臉,輕輕抽噎,“我差他太遠了。”
“冶兒不比誰差,你隻是耽擱了幾年,跟著蒙頗好好學,你會打的過他的。”
崔聽雨溫聲安慰,拿下崔冶的手,本以為會看到滿臉淤青,結果是一對烏黑的眼眶。
不是打的,墨水畫的。
“皇姐。”崔冶泣不成聲,楊束一根手指頭按倒了他二十次,二十次啊!
太欺負人了!
“去洗洗吧。”崔聽雨把帕子給崔冶,移開了目光,被眼淚衝刷,這臉更滑稽了。
“崔聽雨,你就一點不擔心?”
楊束走到崔聽雨身邊,仔細端詳她,他當著她的麵扛走崔冶,她卻連眼皮都沒抬,更彆提出去看了。
“擔心什麼,你還能把人打死?”
“知道自己和彆人的差距,對冶兒來說,不是壞事,反而能有個目標。”
“他的出身,注定他不能同尋常人一樣,在蜜罐裡嬌養。”崔聽雨麵色很淡,聲音裡沒多少起伏。
楊束伸手到崔聽雨發後,取出簪子,瞧著麵前的玉顏,楊束眼簾抬起,“業國的嫡公主,名不虛傳。”
“我藏著,你又何嘗真實過。”
“一個癡傻的皇子,卻把封地管理的井井有條。”
輕攬崔聽雨的腰,楊束讓她貼近自己。
“即便與男子這般近,你眸底,依舊沒波動。”
“你怕飼虎,我也怕放虎歸山呢。”
收回手,楊束退了兩步,同崔聽雨對視,眼裡有惋惜。
查的越多,楊束對崔聽雨的忌憚就越重,在他無法和業國對抗前,他不會放崔聽雨離開。
若有不可測的變故,該動手的時候,楊束不會心軟。
自古慈不掌兵,崔聽雨的美貌是她最不值得關注的點。
崔冶的癡傻已經治好了,等人回到業國,崔聽雨絕不會再是這個任他拿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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