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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子砸吧嘴,讚道。
楊束瞧他,語氣傷感,“爺爺,武祿隻是個外人,你當真要為了他,懲治我?”
“龐叔,你快替我求情啊!”楊束嚷嚷。
“老龐,不說兩句?”
楊老爺子掃視一旁的龐齊。
“元帥,世子活該,我給你尋個更趁手的鐵棒。”龐齊一臉嚴肅道。
“爺爺,藥就是他下的!”
龐齊不仁,楊束直接攀咬一口。
楊老爺子揚眉,“老龐,你怎麼看?”
“元帥,世子在胡說八道!我對您忠心耿耿,任何損及你的事,我就是死也不會做。”龐齊語氣堅定。
楊老爺子抿著茶,沒說話,就看著兩人互相給對方扣屎盆子。
比起他,束兒更親近龐齊,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沆瀣一氣了。
龐齊忠於他,但心已經偏向了小崽子,那邊一句話,他立馬幫忙。
也不知道束兒是怎麼哄騙的,老龐竟由著他為所欲為,絲毫不阻止。
“爺爺,你就回屋吧。”楊束吸鼻子,“我錯了,下次一定不自作主張,我一定同你商量。”
楊老爺子悠閒開口,“漏了一句:我說的一定是反話。”
“好好在上麵曬。”
“爺爺!”楊束聲音悲慘。
但不管他怎麼裝可憐,楊老爺子都沒走,一直到天黑下來,他才起身。
“今日就到這了。”
領著人,楊老爺子回了棲霞院。
“元帥。”龐齊嘴唇蠕動。
楊老爺子沒看他,目光向遠處眺望,“束兒長大了,翅膀硬了,已經不是我能壓住的。”
“罰是沒法罰,今兒純粹是我心裡不痛快。”
“他幾次得意,你多看著些,彆讓他過於忘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算計人,自會被人算計。”
“心太大了啊。”楊老爺子歎息。
“我會盯著的。”龐齊知道元帥擔心什麼,無非是心計太深,能力無法支撐,卻偏一意孤行,不計後果。
點了點頭,楊老爺子走進屋。
他和束兒的理念不同,注定無法陪著他走。
此時此刻,楊老爺子要再不知道楊束想乾什麼,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慢著些。”陸韞輕拍楊束的背。
將飯咽下,楊束長舒口氣,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無奈道:“老爺子毫無野心啊。”
“我要不是他孫子,隻怕會遭他厭棄。”
“他不喜心計太深,野心太大之人。”
陸韞握住他的手,“爺爺赤城,可不是所有的赤城,都能有好結果。”
“他的堅守,未必錯,但夫君,一定對。”
“帝王昏聵,總要有人站出來,劈開一條活路。”
“以夫君的能力,掀起的動亂定小於郭氏執政。”
楊束心下一暖,反握住陸韞,“有你這些話,足夠了。”
“人是無法要求事事如意的。”楊束笑了笑,“老爺子要同我這般,也輪不到我造反了。”
“去園子走走?緊繃了這麼久,如今清閒下來,可不能辜負月色。”
楊束握緊陸韞的手,笑的溫柔。
接下來的日子,楊束都未出府,隻是同陸韞、柳韻賞花撫琴。
陸韞、柳韻撫,楊束興起了,會糟蹋下她們的耳朵。
雖沒出門,但對外界,楊束是關注的。
馮尚書依舊在尋他,但比之前,力度少了許多,應是覺得人已經沒了。
茶館酒肆每日都是滿客,近期能談論的事太多了。
比如定國王府向業國要說法,再比如江川的失蹤。
不知是誰放出話,所有人都知道江川死了,死在武祿手裡。
業國使臣踏進燕國,每一步都是陰謀。
眾人既盼著楊老元帥宰了武祿,又懼怕業國的大軍。
鴕鳥當久了,腰板不是想硬就能硬。
“定國王府大門緊閉,也不知道楊老元帥身體如何了。”
“左右就那麼些時日。”有人接話道。
歎氣聲在茶館響起,“業國虎視眈眈,楊老元帥要倒了……”
歎氣聲越重,眾人心裡沉甸甸的。
“楊瘋子怎麼樣了?”
“他能怎麼樣,榻上養著唄,你不會指望他撐起定國王府吧?”
問話的人抿了抿嘴角,“好歹是楊老元帥的血脈。”
“彆想了,那就是個廢物,狗都比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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