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可以同我說,彆再單方麵的傷害自己,我不需要那種形式的付出,柳韻,我永遠在你身後。”
“抱我去榻上。”柳韻眸子在楊束臉上流連,一寸一寸,看的極認真,裡麵是翻湧的情意。
她笑癡男怨女,如今,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對甜言蜜語,深信不疑。
哪怕是飛蛾撲火,也甘願。
燭火跳躍,室內溫度節節攀升,叫人分不清身在何處。
楊束握住柳韻的手,親吻著她額上的細汗。
“夫君。”柳韻低喚,眸色朦朧,較以往都要主動。
大戰停歇,柳韻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楊束輕搖扇子,眸子繾綣的看著柳韻。
歇了好一會,柳韻順著楊束的手臂,枕上他的肩,離他更近,“心情舒暢了?”
柳韻的嗓音輕啞慵懶。
“多虧了娘子。”楊束眼裡滿是意味。
“要小心些武祿,你如此張揚,他勢必不喜。”
“還說我壞氣氛,你也不差。”楊束輕揉柳韻的腰,“已經交代了牌九,武祿若有異動,直接攔下打一頓。”
“定國王府同他,關係不算友好,這起了興致,外人往哪想也想不到江川頭上。”
“我去倒水,讓你洗洗。”
柳韻抱住楊束,不讓他走,“不急,世子不是想讓我生?”
楊束心跳快了一拍。
“才剛結束,你怎麼又用狼的眼神看人,我是想生,不是想死在榻上。”柳韻戳楊束的胸口。
楊束一笑,輕撫她的背。
“今日站出來的人裡,沒有勳貴子弟。”柳韻輕啟唇。
楊束眼裡染了絲諷意,“建安多紈絝,勳貴子弟大都縱情聲樂,也就識得幾個字,雖也有優秀的,但若敗給一個麵首,他們的臉麵可沒處擱。”
“最重要,他們害怕,江川是麵首,但能成為業國嫡長公主的麵首,身家背景,真的簡單?”
“要失手打出個好歹,後果他們承擔的起?”
“業國那邊若不依不饒,會不會激化兩國的矛盾?最終兵戎相見。”
“弱國給不了人底氣,一點小事,他們能想出無數種可能。”
“像以往一樣裝聾作啞,龜縮起來,是最好的法子。”
柳韻抬眸,“世子說的是大多數,但有幾家,列如忠國公府,他們就頗有血性。”
楊束笑,“娘子,皇帝壓製武將,這些人家,中心可都轉在了讀書上,固然習了武,但就是強身健體,過第一關都夠嗆,更彆說揍我了。”
“像成名的將領,他們下場,贏了也不好聽。”
“種種因素交疊在一起,可不就由我得意。”
“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第一天嘛,難免有觀望的。”
說話間,楊束起身倒來水,扶起柳韻,喂她喝下。
“我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名氣更上一層樓,得猛將,激起民眾的憤怒。”
“下一步,就是加深皇帝與武祿的猜疑。”
“困了?”
見柳韻眼皮張合越來越緩,楊束放下杯子,知道她今日是累極了。
扶人躺好,楊束打來熱水,今晚就不泡了。
將布巾擰乾,楊束給柳韻擦身子。
“睡的真熟。”
撫了撫柳韻的秀發,楊束將其攏到身後。
早上鍛煉完,用過飯,楊束出了定國王府,他今兒還得是江川。
胡足食把袖子勒緊,殺氣騰騰的走向楊束圈出來的擂台。
他昨兒寫了一夜,總算能寫自己的名字,雖然醜的不如雞走,都怨爹媽,非起這麼難的字,像胡牛一多好。
又強壯,筆畫又少。
昨晚他頭都要抓禿了。
“胡兄,哪裡去,快隨我走,你家三娃子出事了,頭都讓人打破了。”
一小販穿著的人,拉著胡足食,急聲道。
“誰乾的!”胡足食怒不可遏,衝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他停住,猛地回頭,直直看著小販,“這地兒是建安,不是綏州!”
“三娃子插上翅膀,也到不了這!”
小販並沒慌,細長的眼眯起,“胡軍爺,你這兵當了這麼多年,明明立過功勞,卻寸步未進,想這麼蹉跎一輩子?”
“胡昌聰慧,是塊讀書的料子,但你家的條件,供得起他?”
“要鬨個饑荒,這一家子,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我今兒找上你,是公子見你勇武不凡,起了惜才之心。”
“想不想當大將軍?”
“區區麵首,你同他置氣有什麼用,真正的敵人,是他身後的業國,你能打死江川,但業國呢?”
“他們鐵騎南下,你殺得了幾個?”
“去瓦口關,掙前程,公子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胡昌會有書念,你的幾個妹妹也能穿上新衣裳,吃上白饃。”
胡足食濃眉緊皺,“你是不是在戲耍我?”
“這是五十兩銀子,回去收拾,這兩日就會將你發配去瓦口關。”
“嘴可以騙人,但銀子,總不可能假?”
“據我們所知,你已經半年沒拿到軍餉了。”
胡足食打開錢袋,把銀子全取了出來,一個個咬。
小販見他眼睛瞪大,沒再多言,輕步離開。
“真的!”
胡足食喉嚨直咽,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揉搓了兩把臉,胡足食決定跟了人家,五十兩太多了,買他的命,太夠了!
把銀子揣進懷裡,胡足食已經沒了收拾楊束的心。
那家夥說的沒錯,打死一個麵首有什麼用,最重要是能攔住他身後的業國。
“你們呀,真是沒法瞧。”
楊束看著從馬上摔下來的人,直搖頭,嘲諷的話是一句接一句。
“我養幾條狗,它都能在馬上馳騁。”
“養隻雞,都能打的你們滿地滾。”
“瞧瞧你們的細胳膊,還拉弓呢,笑死個人,仔細骨頭都給震斷了。”
“不是我說,叫你們的皇帝遞上降書吧,一群連娘們都不如的玩意,指望他們上戰場?”
“見了血,怕不是得尖叫。”
“哈哈哈……”楊束笑的張狂。
民眾眼已經紅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自覺上前兩步。
蒙頗擰著眉靠楊束近些,怕憤怒的人群,把他撕成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