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龐長抓住瞿元中,拉著他就衝下樓,再不快點,火要蔓延過來了。
“三皇子受傷了。”馮清婉喊住龐長,滿臉的驚慌。
“受傷了請大夫啊,他有什麼法子。”
見龐長沒答馮清婉,楊束抱手懶散道。
“先離開。”郭奕捂著胳膊站起來,火光下,他眼底的殺意幾乎藏不住。
馮清婉惡狠狠剜了眼楊束,扶著三皇子下樓。
兩人身上染了不少血跡,頭發散亂,狼狽不堪,完全瞧不出之前的貴氣和優雅。
“圍起來!”
一群官兵衝進悅香樓,見打鬥已經結束,捕頭頗有些尷尬。
“讓讓。”楊束捂嘴咳嗽,煙飄過來了,他沒有看落難情侶的閒工夫。
是死是活,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方壯,快去取紙筆。”一出來,楊束就急急道。
方壯一臉懵,這個時候,取什麼紙筆,世子是來了詩興
“趕緊的,一會人跑了。”
雖疑惑,但楊束的話,方壯還是要聽的,他跑去前邊的店鋪,借了紙筆。
此時,郭奕也被衙役攙扶了出來。
“楊、束!”
馮清婉衝到楊束麵前,揚手就打下去。
楊束抓住她的手,毫無客氣的一推,“馮清婉,你算哪根蔥,本世子的臉,也是你能碰的!”
俯視著馮清婉,楊束一臉輕蔑。
“三皇子危在旦夕,你竟隻顧自己逃!”馮清婉恨恨看著楊束。
“關本世子什麼事,刺客又不是我引來的,我還沒怪你兩連累我呢,真是晦氣,本世子一天的好心情,都讓你兩毀了。”
“下次有點眼色,我是有娘子的人,彆整天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也不照照鏡子。”楊束嫌棄的擦手。
馮清婉氣的渾身直顫,“到底是誰陰魂不散!”
“喊住我的,是你們吧”楊束眼神鄙夷。
“皇上若知道今日之事,定會……”
“麻煩你現在就去告狀。”楊束半蹲下,直視馮清婉,“本世子就是不救你們,就想看你們死在蒙麵人刀下,或者葬身火海。”
“能奈我何。”楊束嘴角勾起,語氣裡充滿了挑釁。
馮清婉指甲陷進肉裡,眼眶通紅,狠狠抹了把臉,她不再看楊束,朝昏迷的三皇子走去。
“老大人。”楊束瞥向瞿元中,“我已助你脫險,東西是不是該給了”
瞿元中正聽屬下彙報傷亡的情況,聞言沉聲開口,“小友放心,我許諾的,一件都不會少。”
“待我處理完此事,定把東西給你送去。”
“口說無憑,方壯,”楊束喊了聲,示意他把紙筆遞過去。
“大人,下官來遲。”
瞿元中剛拿起筆,青州的知府趕了過來,他跳下馬,顧不得抹汗,到瞿元中跟前請罪。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平息那位的怒火。”瞿元中指了指一旁昏迷的三皇子。
“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要折在青州,你這官,是做到頭了。”瞿元中聲音極淡。
皇上的兒子,還是最寵愛的知府冷汗出來了。
“三皇子情況怎麼樣可請大夫了!”知府顧不得瞿元中了,忙去查看三皇子的傷勢。
“彆耽擱時間,趕緊寫。”楊束不耐的出聲。
瞿元中看了看他,提起衣袖,落下筆。
方壯捧著托盤,不帶動的。
“世子。”
見瞿元中停筆,方壯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給楊束送去。
“你當時就在悅香樓,為何不幫上一幫!”知府憤然轉頭,質問楊束,他身邊這麼多人,若搭救一把,三皇子如何會受傷!
捕頭驚了,沒看他們一邊站著,充當木樁,說明了什麼說明這不是一般的公子哥,惹不起啊!
捕頭連忙上前,“大人,這位是楊老元帥的孫子。”
發泄怒火的知府,嗆了,咳的滿臉通紅。
“本世子吃個飯,遇到這麼驚險的事,你作為地方官,不安慰我倒罷了,還責怪上了。”
楊束眯眼,看向捕頭,“他的府邸在哪,本世子要住個幾天,什麼時候不做噩夢了,本世子什麼時候走。”
“啞巴了”看捕頭不說話,楊束露出凶狠之色。
知府懊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子,他在青州作威作福慣了,哪知道一天內,來了這麼多惹不起的。
建安是不夠這些人折騰
“世子,我那宅子簡陋,你隻怕不適應,我讓人給你安排最舒適的住處。”知府擠出笑。
“廢什麼話,你,帶路。”
楊束隨手指了個衙役,他的名聲早傳到了青州,衙役瞧了眼知府,知道自己是做不成木頭了。
馮清婉對楊束厭惡至極,也清楚他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誰的話,都不會入耳,儘管氣憤,但她沒再出聲,連眼神都不願給楊束。
瞿元中是全場最平靜的,三皇子受傷,他從始至終,沒有擔憂的神色,反而把目光落在楊束身上。
楊束自然感受到了,不然也不會去跟馮清婉廢話。
走之前,楊束從錢袋裡取出一枚銅板,扔向三皇子,“彆說本世子沒儘心意,燕國像我這樣大度的人,不多了啊。”
衙役們臉皮子抽了抽,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這位楊紈絝,是真仇恨三皇子啊。
悅香樓不救就算了,如今還拿銅板砸人。
知府是不敢吱聲了,神仙間的戰鬥,不是他一個螻蟻能摻和的,得罪哪頭,這輩子都到頭了。
“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府裡通知啊。”
見楊束走遠了,知府扯著捕頭,壓著聲怒吼。
楊束好色,是人儘皆知的事,搶了一個又一個,他家裡的妻妾,要叫楊束瞧見,還能有好下場
“大人。”一隊青衣人急步跑向瞿元中,為首人抱拳彎腰,“我們入城時,遭遇了襲擊,還請大人責罰。”
瞿元中望著悅香樓的濃煙,麵色沉默。
他礙了誰的路竟要置他於死地。
衙役駕來馬車,大夫也到了,雖然心憂家裡,但此刻知府也隻能先管三皇子。
悅香樓的火到底沒能撲滅,把整座樓燒的一乾二淨,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知府的妻妾在知道楊束來的那刻,連行李都沒收拾,逃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