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正和他的老師也陸續的進來了。
看到童真的樣子,李老頭拍了拍童真的肩膀,“怎麼樣小夥子,看到這些,你有想起點什麼沒有?”
童真木訥地搖搖頭,“沒有,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小友躺地上吐血…”
“沒事,咱今天繼續!我催小沈了,他們這幾天差不多,咱們抓緊,爭取在你去南極之前,能夠掌握異化”
“嗯,好的老師!”
“李教授,今天我從廚房要了一大袋番茄醬,今天肯定夠!”錢友像獻寶一般,不知從身上哪裡掏出了一大袋番茄醬。
“哈哈,小夥子!今天不用番茄醬了!如果他總是靠這個,可不是辦法,總不能你們都遇到傷及性命的事了,還讓你躺地上吐番茄醬吧!”老頭笑道。
錢友也笑著撓了撓後腦勺,“也是哈!”
“好,今天,咱們換個方法!”
“什麼方法?”三個人齊齊地看著老頭。
“來,咱三個!不對,咱兩個,我跟正正就行。咱倆把防護衣穿上,小友你遇到啥跑就行”
“哦…”
李老頭和鄒正穿好了防護衣,讓童真站到了場地中間,剩下三人仍站在角落裡。
“真真!請你放鬆!”老頭用個小話筒喊道。
幾人都驚訝地看著老頭。
“老師,您咋知道我哥的小名?”鄒正驚訝地小聲問。
“我猜的,這時候用小名,更能使他更放鬆!”老頭也小聲回複他。
“哦!”鄒正點點頭,回頭看童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真真,請你回想一下,當你看到小友和之前那個姑娘渾身是血地躺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的感覺,你身體的感覺!”老頭又引導著。
童真閉上雙眼,細細的回想起來,慢慢地,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助,一種想抓卻抓不住的無力。
“真真,他們要死了!”老頭換了低聲說道,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仿佛進了人心裡。
“他們都因為你的沒辦法,要死了!”等了一陣,老頭又加了一句。
漸漸地,眾人看到童真開始顫抖。
“行了!”鄒正在心裡歎道。
“老師,我哥的觸發點是絕望麼?”鄒正趴在老頭耳朵上問。
“應該是!”
“那他第二次異變是怎麼回事?對方也沒做什麼呢?”
“但他們說話刺激他了!”
“說啥了他們?”
“重要的不是說啥!而是對方的態度!”
“態度?”
“對,對方無所謂的態度,可能使真真感到無力的絕望了吧!”
“哦!”
倆人說話的功夫,童真已經慢慢停下了顫抖。
“怎麼回事?”鄒正低聲問老頭。
“不知道啊!”老頭也懵了,隻好又對話筒說道,“真真……”
還沒等老頭說其他的,呼的一下,隻見場中的童真不見了蹤影,眾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哐”的一聲,一個小音響被甩到了場地中間。
眾人趕緊尋找童真的身影,最後在眾人的頭頂,看到了他,正扒在牆和棚相連的地方。他一隻手的手指鉤在了牆裡,另一隻手還維持著將音響扯落的姿勢。
他的耳朵像羚羊的耳朵,不斷地上下扭動,收集著周圍的聲音。
“哥!”錢友突然輕輕地喊了一聲。
童真的耳朵突然停了下來,連帶著身體都轉向了三人的方向。
鄒正一下子捂住了錢友的嘴,還想說他幾句,但考慮到眼下的情況,還是選擇了沒說。
童真等了一會,又向下爬了爬,又將頭抻到了三人麵前,貼著看了一會兒,又“咚”的一聲,跳到了地上,四肢著地,看著眾人。
錢友也跟著慢慢蹲了下來,“哥!我知道你能聽見…”
鄒正見狀又要捂錢友的嘴,李老頭將他給拉住了。
“哥,你不要讓你的情緒左右了你…”錢友見對方沒有動作,又向童真伸手,“哥,你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讓你的**,你的情緒控製你…”
就在錢友馬上碰到童真的頭發,童真突然向他的胳膊抓來,鄒正將錢友猛地向後一扯,但速度終究是慢了一步。
深可見骨的三道傷口,在錢友的小臂上綻放開來,血一下子湧了出來,順著指尖,滴滴答答。
童真見到這血,一下子愣住了,又抬頭看了看錢友扭曲的臉,“嗷”的一聲,蹦到了訓練室的另一邊,抱著頭翻滾了起來。
“你感覺怎麼樣?”鄒正趕緊捏住了錢友的胳膊。
“沒事,正正哥,你放手,一會兒它自己就好了!”錢友拍個拍緊緊抓他的手,“你去看看咱哥咋樣了!”剛說完又想起對方弱雞的身體,“算了,你跟老師在這等著,我去看看他吧!”
錢友攔住了躍躍欲試的師徒二人組,一邊抓著流血的傷口,一邊輕輕地向童真走過來。
童真仍在不斷地顫抖,但程度小了許多,錢友低下身體,看了看對方的臉,已經消下去了許多,眼睛都沒有那麼突了。
“哥…”錢友輕聲喊道,“你還好麼?”
童真慢慢抬頭看他,以顫抖回複了他。
“哥,你知道麼!如果沒有你,在現在這個世界,我可能早就死掉了。是你背著我跳過了二十多米的山崖,是你用你血將我拉出了鬼門關,也是你在這末世裡,給了我最後的依靠…”
聽錢友說完這些剖露內心的話,童真停下了顫抖,直直地望著他。
錢友又伸出那個好手,執念一般,伸向童真。
看到沾滿鮮血的手,像是突然醒過來了一般,童真身體猛得一震,一下子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你…怎…麼…樣…了?”一個一個字,嘶啞生硬的從口中漏出。
“哥!!!”錢友驚喜地大叫一聲,接著又撲向了童真,將對方撲倒在地上。
鄒正和李老頭懵了,見狀趕緊跑了過去,看到童真的眼睛已經不是漫無目的的直視,眼白上的血管也消的七七八八,知道他已經恢複了神智。
倆人將錢友拉了起來,又拉起了童真,“哥,你感覺怎麼樣?”鄒正趕緊問道。
童真卻在拉起錢友受傷的胳膊看,見對方的胳膊已經開始愈合,才重重地歎了口氣,“哎!”
“哥,我沒事,真的,已經好了!”
“嗯…”童真蔫蔫地應了一聲,轉頭又看向正正,“我…沒事…現在…已經…能…在…過程…中…有…一點點…意識!”磕磕巴巴的說。
“真的?!!”鄒正很是驚喜,“那我們再進行幾次,哥你可能就可以控製自己的狀態了!”
“嗯!”
“行啊!小夥子,可以啊!”老頭也很是開心。
鄒正很是激動地扶著童真,“這可太好了,這樣你們去南極找劉教授的把握也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