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青木樹種,青木幼苗,以及這一株瀕臨五階的參天青木之後,青木之玄妙,於他而言,已再無隱秘。
而那溝通混沌虛空之玄妙……
當一切隱秘儘皆清晰,這份溝通混沌虛空之玄妙,縱隱藏得再深,也必然會顯露端倪。
楚牧向來堅信這一點。
抽絲剝繭,順藤摸瓜……
駐足在這參天大樹之下,楚牧如老僧入定,氣息沉寂,許久,許久,都未曾有絲毫的動靜。
歲月流逝,一年又一年……
一襲青衫肉眼可見古樸滄桑,甚至隱隱間,更是有種與青木古樹融為一體,徹底化為一株青木之感。
這也並非是幻境,而是逐漸變化的真實。
一襲青衫愈發古樸滄桑,佇立之人影,已然如參天大樹,生機盎然與歲月之滄桑並存……
最終,這一襲青衫身影,赫然也愈發虛幻,愈發難以琢磨。
唯有這一株參天青木,尚且如同一個坐標,一個錨點,將此逐漸變化的一襲青衫錨定於此方天地。
但奇特的是,這一襲青衫的氣息,也並非一成不變,而是隨著時間流逝,逐步演變。
時而弱小,時而強大,時而萎靡……
但也無一例外,皆如一株活生生的青木……
“原來如此……”
一聲輕喃,也打破了這古樹之下數十載的寂靜。
楚牧緩緩睜開眼眸,眸中靈輝尚存,滄桑依舊,但那周身散發的濃鬱古樹青木之氣息,卻也飛速的消散泯滅。
青木之玄妙剖析清楚,他便借此化家成真。
利用對青木之玄妙,化身為青木。
借此窺視青木規則深處那源於建木的連通混沌虛空之玄妙。
雖看似不太可能做到,但在青丘狐族的青丘一夢之玄妙下,卻也足以做到以假亂真。
畢竟,連他自身都騙過去了,身入輪回,化為青木,雖是虛幻的輪回,但何嘗又不是真實的一生。
借此,他也終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真正窺到了青木規則深處那不可思議的玄妙。
結果也正如他猜測的那般。
青木那連通混沌的玄妙,赫然便是源於那紮根於混沌之中未知存在。
之所以說是未知存在,而非是通天建木,則是因為,他也並不確定,他所窺得的,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通天建木。
縱使輪回已散,回歸現實,他虛幻輪回之中所窺之景,赫然還曆曆在目,堪稱銘心刻骨。
他曾見到有古樹參天,龐大到足以籠罩一方恢宏大世界。
也曾見到於混沌虛空,有古樹紮根混沌,綿延不知多少萬裡之巍峨。
每一根須,乃至每一片樹葉,於他而言,都是隻能仰望,甚至都不敢多窺之的無上玄妙。
而青木溝通混沌的玄妙,便是源於這恐怖的未知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溝通混沌虛空之玄妙,也並非是每一株青木都具備。
這種玄妙的傳承,就如同妖獸之血脈一般。
也並不是每一個妖獸,都能覺醒血脈神通,就算是覺醒血脈神通,也有玄妙高低之分。
青木的存在,亦是如此。
他共計輪回九世,其中就有五世,並未窺得那恐怖巨樹的存在。
更有一世,雖窺得那紮根於混沌虛空的巍峨古樹,但所窺得的玄妙,也並非是連通混沌虛空,而是另外一種不遜色於溝通混沌虛空之玄妙。
而青木溝通混沌的玄妙,也並非是他猜測的某種秘術神通。
嚴格而言,應該說是披著秘術神通的皮,其內在,也更類似於一個錨點,一個坐標。
這個錨點坐標的存在,就等於是那紮根於混沌的巍峨古樹,於那茫茫混沌虛空之中,留下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規則烙印。
青木的規則偉力,在界內溝通到那一個規則烙印後,便可借那規則烙印之力,無視空間界麵的阻礙,溝通混沌虛空。
這種偉力,於目前的他而言,無疑是有些難以想象的。
畢竟,據他觀測到的情況來看,似乎無論處在混沌虛空的何方,也無論處在何等世界,隻要能勾動那一個規則烙印,便可無視一切阻礙,溝通到混沌虛空的存在,建立起穩定的聯係。
可問題是,混沌虛空,何其之浩瀚!
無論何時何地,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落在現實之中,又是何等的偉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傳說中的仙?
恐怕也會力有不逮吧?
回想著記憶中那紮根混沌,支撐一方恢宏世界的巍峨古樹,楚牧也止不住的有些神往。
若真為通天建木……
通天之名,或許都難以形容其偉力之磅礴。
許久,楚牧才從這近乎震撼的心緒波動之中稍稍回過神來。
他環視一圈周邊,心神沉浸,編織著青丘一夢,再度墮入輪回。
經多次實驗,此時的他,早已是駕輕就熟。
僅僅數十息時間,那本來消散的青木之生機與滄桑氣息,便再度於他周身顯現。
奪取輪回,自封真靈。
以靈輝加持的逆天之效,保持本我清明。
這一次,他並未沉浸在這虛幻的輪回之中。
而是嘗試化假成真,將虛幻輪回化為現實。
這一點,也並不難。
或者說,那偉力磅礴的通天建木,似乎也並不在乎他這種螻蟻的存在。
一縷神魂牽引,溝通那冥冥之中的玄妙。
這一刻,在這乾坤天地,就好似突有一株青木在短短數息間,便完成了從靈種,至幼苗,再至六階靈植的蛻變。
這場蛻變,甚至都沒有在這乾坤天地留下痕跡,伴隨著一股難以認知的玄妙波動顯現。
楚牧佇立之處,屬於混沌虛空的獨有蠻荒氣息,赫然隨之顯現。
滾滾混沌氣流就如同被卷入漩渦一般,轉瞬間便在這古樹之下傾瀉了海量的混沌能量。
但這海量的混沌能量,也未對這方乾坤天地造成絲毫影響,便被楚牧鯨吞殆儘。
數息過後,將這磅礴混沌能量鯨吞殆儘的楚牧,便再度感受到了那冥冥之中的規則烙印。
神識輕觸,溝通規則烙印。
下一刹那,佇立古樹之下的這一襲青衫,便極其突兀的消失在這方乾坤天地,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未曾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