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天時間,悄然而逝。
玉寧軒後院門前,數位男子躬身而立,一副拜見等候之態,玉寧軒掌櫃餘盤,赫然也在其中。
約莫一刻鐘左右,院中才有一道聲音悠悠響起,聞此聲,於門前佇立的幾人亦如釋重負,相繼踏入院中。
院內不大,白灰色澤石牆環繞,翡礦殘渣鋪築一條石路綿延至院中靈槐樹下方,則是一方靈翡石桌,數個石凳,以及端坐於此的一襲青衫。
“弟子餘盤,牛陽……拜見真傳。”
幾人快步上前,躬身參拜。
“免禮吧。”
而那位翡翠部的客卿長老,亦隕落於翡湖之中。
言語至此,餘盤恭敬遞出一枚玉簡。
最最致命的是,因為戰鬥過程太過短暫,雲鷹也未留下什麼痕跡,導致這場截殺發生之後,翡翠部雖是大動乾戈,但單單誰是真凶這一個問題,都困擾了翡翠部許久。
直到今日,才察覺到雲鷹乃是截殺真凶,然後便被長生宗在此的情報機構所察覺。
而所得之寶,則就是先前翡湖拍賣會上的壓軸之物。
些許感知過後,楚牧再看向手中玉簡,眉宇間的驚疑也明顯愈發濃鬱起來。
真要是出了紕漏,那搞不好他們就得被一鍋端了。
而此時,楚牧卻是突然放下玉簡,目光定格於腰間乾坤袋之上,此時的乾坤袋,赫然就若先前於那秘境仙府之時般,突兀至極的閃爍著些許熒光。
“對。”
楚牧隨手將手中書冊放下,磚頭看向這躬身參拜的五人。
餘盤點頭:“據弟子們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翡翠部隕落的那位客卿長老,就是被雲鷹所截殺。”
幾人再度躬身參拜,直到石桌前的殘影消散,這才相繼起身,互相對視之間,似也皆有些無可奈何之感。
在之後第六天,雲鷹此人又出現在這翡靈坊,按常理而言,一位金丹蠱修,而且還是在刻意遮掩痕跡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被長生宗於此地僅僅隻是築基力量的情報機構察覺。
“翡翠部這幾天的動靜,也是因為他?”
楚牧神色驚疑,他袖袍一卷,一抹靈光迸發,化作陣禁將幾人隔絕在外,這時,他才揭開乾坤袋空間門戶。
一枚可輔助結嬰的三階上品靈丹。
隨玉簡中的情報信息顯現,至一人像之時,玉簡中湧動的圖紋訊息,亦突兀定格,楚牧神色古怪,更似有幾分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一道金光飛射而出,直入楚牧麵門,楚牧心念微動,這一抹金光便被神識包裹,納入識海。
而此刻的楚牧,則早已出了翡湖灣,在這異域他鄉,他也未太過招搖,於碼頭尋一扁舟,便沒入了湖麵上終日不散的濃濃迷霧之中。
同為曾經的礦工定居之地,此翡靈坊於對岸的翡湖灣坊市布局,也未有太多區彆,皆是明顯可見的雜亂,也大都是本地部族蠱修居多,外來修士,也基本都是各商盟客商。
以翡湖之特殊,長生宗對此地的安排,自然也不單單隻有玉寧軒這一處。
結果自然很是清晰。
畢竟,潛伏情報職司,本就是重在保密,眼下,本該互不知曉,互不乾擾的潛伏,都被強行整合在了一起,又談何保密。
楚牧眉頭一挑,明顯詫異。
“爾等繼續調查,若有何消息,及時稟報。”
“弟子遵命!”
楚牧隨口詢問:“情況如何?”
而眼前這五人,便是五條單獨的潛伏線,互不相識,互不知曉。
隻不過,他為了方便省事,在那天踏入玉寧軒後,便直接以真傳權限,將這五人召集,強行整合了長生宗在這翡翠湖的情報力量,搜尋那雲鷹的蹤跡。
幾人神態之間的無奈,也隻是瞬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更未有絲毫交談,便相繼離去。
“此賊,還真是不消停啊……”
楚牧嗤笑,他袖袍一卷,玉簡便握於掌心,其中之信息,亦儘皆納入感知。
可奈何雲鷹此人雖是有所遮掩痕跡,但卻頗為猖獗,其至此翡靈坊,則又乾起了老本行。
但眼下,他們似乎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環繞翡湖的多座坊市,皆是有弟子潛伏。
“這幾天翡翠部的大動乾戈,也就是源於此賊子……”
故而,其在拍賣會結束後,就將目光盯上了拍下此物的一位三階蠱修,此蠱修,則是翡翠部的客卿長老。
楚牧於街上人流之間緩步而行,看似也有些出神,而那一抹神識,卻也依舊於手中玉簡,以及識海中的那一抹金光之上繚繞流轉。
聞此言,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餘盤站出,躬身一拜:“稟真傳,已經查到了一些痕跡,但弟子們修為淺薄,也不敢過多窺視……”
隻不過,雲鷹也未在此坊市動手,而是盯梢數天之後,趁著那位客卿長老出此翡靈坊後,便展開了截殺。
“據弟子們打聽到的情況來看,雲鷹此邪修在拍賣會結束後,又在翡靈坊現身過……”
楚牧於扁舟而下,這處翡靈坊,則明顯未有太多規矩,一路暢通無阻,便入了此翡靈坊之中。
當玉簡放下,陣禁亦隨之消散,端坐於此的身影,也隻剩下一道殘影留存,與此同時,一道傳音,亦是悠悠傳至在場幾人耳中。
見此神色變化,立於此的幾人也不禁心頭一緊,神色也明顯都緊張了起來。
事情無疑很是清晰明了。
在拍賣會上,雲鷹未能拍下此物,再加之拍賣會亦有翡翠部族的三階蠱修坐鎮。
雲鷹截殺成功,逃之夭夭。
玉簡情報很是清晰,按調查的情況來看,那邪修雲鷹,在先前拍賣會結束後,也並未離開翡翠湖。
即……殺人奪寶。
扁舟也隻是掩飾,沒過太久,這一艘扁舟便跨越了翡湖,至翡湖灣坊市對岸的翡靈坊碼頭。
又有這些天的間隔,按正常而言,那雲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不知所蹤了。
而那名被雲鷹截殺的翡湖部客卿長老,自然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問題是,這位翡湖部客卿長老,似乎……並沒有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