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小友彆來無恙啊……”
伴隨著一道幽幽之聲傳來,那一隻乾枯魔掌,在這一刻,似也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縱使他奪命狂奔,但轉瞬之間,乾枯魔掌亦也近在咫尺。
“滾!”
楚牧神色冷冽,他猛的一聲爆喝,已是徹底催動的刀意鋒銳,刹那間便手中所握的三尺刀刃合一。
刀域降臨!
這一股源於元嬰偉力的恐怖禁錮枷鎖,在這刀域主宰之下,似也出現了些許空隙。
緊接著,一式曙光悍然落下。
刀刃三尺,未顯任何異象,勢不可擋的劈向這探來的魔掌!
鏘!
刀刃落下,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炸響。
這一次,這一式的刀域加持的曙光,卻也未若先前在首尊城外那般,一式曙光斬破蒼穹,覆滅大批修士。
刀刃劈於魔掌,僅僅是刃鋒稍稍沒入魔掌寸許,絲縷魔血便侵染了刀鋒。
但下一刹那,楚牧便隻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於這三尺刃鋒之下爆發。
轟!
沉悶氣爆聲之下,真魔震怒,魔掌猛的一揮,持刀下劈之勢的楚牧,便若一錘爆的氣球一般,轟然砸落於海麵之上。
“好!好!好!”
真魔輕撫掌背,一抹刺眼血痕撫於指尖,他注視這一抹血腥,怒及反笑。
他堂堂元嬰真魔,竟被一金丹所傷?
“老夫要讓你生不如死!”
真魔怒喝,一道殘影於原地留存,霎時之間,便出現於楚牧身前,一擊重創之下,楚牧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便隻感覺又一股恐怖力量刹那間彌漫周身,一聲悶哼間,整個人又若破敗的風箏一般,飛躍而起,又黯然跌落。
軀體破敗,衣衫染血,楚牧剛跌落海麵,天穹之間,便又是一股洶湧力量鎮壓而來。
他抬頭看向天穹,慘白臉上也難見情緒波動,眸中更是古井無波,
元嬰中期的真魔……不可能被他所傷,他也更不可能又有反抗之力。
這尊真魔……
絕對不是真魔本體!
所以是……分身?分神?
思及於此,楚牧卻是慘淡一笑,縱使為分身又如何?
元嬰境的力量,哪怕隻是短暫一瞬,也絕非他可以阻擋。
剛才那兩次碰撞,若非那真魔沒有必殺之心,他恐怕直接就被拍成肉醬了。
“是因為……魔域之心……”
楚牧似有明悟。
真魔想要宰了他,以絕後患,這無疑是必然之事。
但剛才,接連兩擊,卻刻意收斂力量……
除非,真魔是覺得穩操勝券,欲將他活捉,至魔域之心煉化,確保不留任何隱患……
又或者……針對他楚牧……還有其他謀劃?
心思流轉之間,他用儘最後幾分力量,指尖一抹,伴隨著一道又一道靈光閃爍,十數尊傀儡環繞周身而立,每一尊,皆是位列三階。
每一尊傀儡,皆是站在一個特定方位,出現的瞬間,十二尊傀儡便化為了一座攻守兼備的大陣。
他再一拍腰間乾坤袋,欲將他借長生宗資源煉製的那尊戰甲取出之時,可時間,終究是晚了一些。
魔掌再度轟然落下,僅僅一掌,這由十二尊三階傀儡衍化的小周天大陣,便是不堪重負的蕩起了密密麻麻的漣漪。
其中數尊傀儡,其足以抵擋無數載歲月侵蝕的傀儡軀體,竟也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真魔詫異,但這幾分詫異,也僅僅隻是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是一掌落下,陣禁蕩漾得更是劇烈。
伴隨著刺耳的龜裂聲,又是數尊傀儡軀體崩裂開來。
當第三掌落下,陣禁蕩漾,裂痕蔓延,十二尊三階傀儡,亦是驟然炸裂開來,支離破碎之間,蕩漾湧動的小周天陣禁,亦是徹底隨之破碎消散。
這一刹那,在這破碎陣禁之間,又一抹鋒銳衝天而起,眾生信念彙聚,化一抹曙光,璀璨刀光,本該無堅不摧,斬破一切,可在這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一切,也終究隻是徒勞。
“哼……蚍蜉撼樹!”
真魔冷笑,一掌壓下,似能斬破一切的鋒銳,在他掌下就似按下了定格鍵,隨他掌心合攏一捏,便是……截截破碎……
真魔再探出手掌,這一次,這一掌,似乎就是天,就是地。
而他楚牧,就是這天地鎮壓的存在。
黯然神態之下,絲毫的力量,都難已感知,難以催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手掌從天而降。
他的命運,在這一掌之下,似也已經注定。
或就此而隕,或……為階下囚……
而就在此刻,楚牧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稍稍挪轉,定格於不遠處裸露的海床之上。
隻見一枚龜裂玉符落於泥濘之中,經那玉璽衍化,玉符力量本該徹底耗儘,可此刻,這枚龜裂玉符,卻是莫名的綻放著潔白熒光。
熒光沿玉符龜裂的裂縫蔓延,本是因力量耗儘而產生的正常龜裂,在這熒光蔓延之下,竟也莫名玄妙起來,就如同一神秘圖紋……
“圖紋?”
楚牧微怔,幾乎是下意識的,腦海中便浮現了那枚天宮客卿令上的神秘圖紋。
刹那間的對比,楚牧亦是瞳孔驟縮。
兩者……並無區彆?
此刻,似是察覺到了楚牧神色變化,真魔降下的大恐怖似都放緩了些許,猛的轉頭看向那置於泥濘中的玉符。
見玉符上熒光閃爍,圖紋凝聚,真魔見此亦是一愣,但很快,其神色便驟然凝重了起來。
魔掌距離楚牧近在咫尺,卻是瞬間收回,真魔甚至都未曾多看楚牧一眼,他一步踏出,一股遠超先前魔掌的恐怖偉力轟然迸發。
而這一次,目標卻也非是已再無絲毫抵抗之力的楚牧,而是那綻放熒光的殘破玉符!
隻是刹那之間,偉力便徹底降臨。
隻聽到一聲驚天轟鳴,裸露的海床之上,尚未徹底合攏的海水,便再度炸裂蒸發。
而那枚玉符,在這洶湧偉力之下,似也沒有任何抵擋之力,接觸的瞬間,便是轟然泯滅。
可詭異的是,玉符雖已泯滅,但那一枚神秘圖紋,卻也未曾隨之泯滅,而是詭異的烙印於海床之上。
水氣彌漫之間,這一枚神秘圖紋,愈發碩碩生輝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