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數載,望天城中,幾乎每一尊妊娠女修,他都有所接觸,有所觀察,也有所研究。
以長生宗數萬載積累的海量數據為支撐,他的研究進展,無疑是堪稱飛速。
原本為空中樓閣的計劃,至十之三四的進度,又在這般日複一日之下,一點一點的尋得新的依據,尋得新的脈絡填充。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抹靈輝加持之下的心無旁騖,楚牧明顯已有幾分魔怔。
在那城主府的樓閣之中,數不儘的靈紙灑落一地,習慣用筆鋒勾勒靈感的他,在這日複一日之下,也不知道揮灑了多少次筆毫,耗費了多少靈紙靈墨。
這一處樓閣,乃至楚牧本人,在這望天城,儼然也幾乎已是一個傳說。
望天城中,幾乎也沒誰不知道,在城主府中,有一來自仙門的古怪前輩,喜好研究妊娠女修,甚至還衍生出了不少桃色傳聞。
若非楚牧除了正常的研究觀察以外,也並沒有做出傷害妊娠女修以及胎兒的行為,每每給予的報酬也頗為豐厚,那這流傳的傳說,恐怕就非是古怪二字,非隻是些許的桃色傳聞了。
樓閣之中,楚牧披頭散發,一身青衫已染墨痕,儘顯臟亂。
執筆沾墨,雙目炯炯之間,筆鋒揮灑,肆意勾勒,落下一個又一個的文字圖紋。
當筆鋒停滯,再落下之時,鋪滿一地的靈紙儘皆騰空懸浮而起。
隨他衣袖一卷,一頁頁靈紙便恍若有靈性一般,紙張搖曳間,飛速的於他身前堆疊,最終化為厚厚的數摞靈紙,呈現於他身前。
這時,那一抹繚繞數載的靈輝之意,才終於緩緩散去。
“應該……差不多了吧?”
一聲輕喃,楚牧已是難掩疲憊,他緩緩翻閱著這堆疊的數摞靈紙,每一頁,皆是蘊含著他無數的心血,皆是堪稱智慧的結晶。
數載堆砌的成果,隨著這一頁頁的翻閱,亦是於他腦海中緩緩梳理起來。
一個詳細且清晰的計劃脈絡,也已隨之呈現。
“十之七八……”
當最後一頁翻閱完畢,同樣清晰的一個結論,亦是呈現楚牧心頭。
春秋數載,從十之三四,至十之七八,雖看似還有可供精進的空間,但實則,已是進無可進。
至少於現如今的他而言,已是如此。
靈根之奧妙,縱使是元嬰大能,也難窺得其真實,他區區金丹,縱使一抹靈輝加持之下,思維智慧再恐怖,顯然也隻能於邊緣霧裡探花,難窺其真正核心。
他能做的,也就隻有沿著涅槃重生的構思,依葫蘆畫瓢,進一步的填充其細節,完善其理論。
至於後續的一切,終究還是在於實踐。
楚牧衣袖一卷,又一頁潔白靈紙攤於身前,他執筆沾墨,筆鋒落下,勾勒之間,安胎造化丸五個字體烙印顯現。
至此,楚牧沉吟片刻,筆鋒再落,於這一頁靈紙之上揮灑,僅僅一刻鐘不到,揮動之筆鋒,便隨之停滯。
寥寥數行,不過百餘字,幾乎一覽無餘。
可就是這百餘字,卻也是窮儘他一身所學,納長生數萬載底蘊,才堪堪而成。
一道……獨屬於他楚牧的安宮造化丸丹方。
相比較原版的安宮造化丸丹方,這一道獨屬於他的安宮造化丸丹方,無疑已是麵目全非,甚至……堪稱夢幻。
丹方四要素,君臣佐使,本應該是毋庸置疑的真理,任何一位煉丹師,也基本皆會將這四要素奉為真理。
可在此獨屬於他的這道安宮造化丸丹方之上,卻並未有君臣佐使這個概念。
有的,隻是王對王,將對將。
其每一味靈材,皆是君,是主,而臣,非是輔。
一枚千載藥齡的火靈果,一株一千二百載藥齡的赤靈參,一朵生於火靈之地,開花於火脈崩滅之時的火華……
共計十二味靈材,無一例外,皆是舉世罕見之珍稀。
注視片刻,楚牧一抹神識流轉,亦是沒入儲物空間之中。
真傳之令上,那堪稱一筆巨款的數十萬長生功勳,也早在他這次入星火秘境之前,便被他揮霍一空。
以長生真傳十一的功勳兌換待遇,數十萬長生功勳的兌換能力,顯然也得乘上一個十。
相當於數百萬的功勳,皆於長生功勳寶庫消耗一空。
兌換而來的,是一筆何等龐大的資源,縱使於楚牧自身,亦是有些難以想象。
此刻,在他儲物空間之中,數不儘數的各類珍稀靈材,已是堆積成了一座座小山,算得上頗為寬敞的儲物空間,在這般堆積之下,也幾乎已經見不到什麼空餘之地。
而這,還僅僅隻是這一次龐大資源的一部分,在乾坤袋之中,那尊屍傀離開後空出的空間,也幾乎皆堆滿了各類靈材靈物。
其中有修仙界難得一見的珍稀,也有於他而言,煉丹煉器,亦或者陣法一道,必不可少的一些基礎資源。
而他這道安宮造化丸的所需……
正所謂理論結合實際,他既然能構思出這道堪稱夢幻的丹方,那毫無疑問,也就證明,他對此丹方的夢幻,已是極其熟悉。
十二味舉世罕見之珍稀,他皆是無比之熟悉。
隨他一抹神識於這靈材寶山之中流轉,一枚枚玉盒亦是相繼懸浮而起,心念一動之間,十個玉盒,亦是從儲物空間落至他身前桌麵。
十個玉盒,十味靈藥,皆為安宮造化丸之所需。
而最後的兩味靈藥……
楚牧再看向這一道獨屬於他的安宮造化丸之丹方。
在丹方最後,十二味靈藥的最後兩味,亦是清清楚楚的記載其中。
一道精氣神本源,一枚他的真火本源。
一則需重創他之精氣神,折他至少百年壽歲。
二則需重創他之真火本源,危及他一身修為神通。
縱使為此安胎造化,為此涅槃重生,已是鑽研多載,此刻,楚牧亦是止不住的有些躊躇起來。
兩個代價,其中任何一個代價,於他而言,都是幾近不可承受之重。
那就更彆說,縱使他再有信心,縱使已是十之七,理論,終究也隻是理論,隻是還未實踐的理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