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丹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
一道道落在丹爐之上,慢慢掌握這個無主,卻又極其特殊丹爐的同時,對丹爐的性質,他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丹爐很長時間沒有開啟,這是很明顯的事。
明顯到……爐蓋和爐體,在這漫長歲月之下,在這天然大陣的作用下,都近乎融為一體,同樣也是渾然天成。
一尊品階絕對超過了靈器的丹爐,爐蓋能與爐體,被煉得近乎融為一體,可想而知,其經曆的歲月,又多麼漫長。
楚牧心思流轉,手中一道道法訣接連落下,此時此刻,已經不僅僅是煉丹術的體現了,更多的,是煉器術作用。
他要將這近乎一體的爐蓋爐身兩者重新剝離。
這一點,要做到,並不難。
難的是,他不確定丹爐之中是否真的有丹藥存在。
如果有,這樣的剝離,就絕對不能破壞爐蓋與爐身之間的穩定,更不能觸及到丹爐內部。
“靈輝加持”已經降臨,楚牧雙眸專注,不悲不喜之間,神識與法力,就如一隻隻細微的觸手,將這尊丹爐徹底包裹,一點一點的分離剖析著。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足近五天時間,才堪堪停止。
楚牧坐於丹爐之前,閉目調息。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眸。
麵前丹爐依舊,融為一體的爐蓋與爐身已經分離,但肉眼看去,卻不見絲毫區彆。
數天時間對丹爐的剖析,也足以讓他大概確定,他猜測的那個天妒雷劫,確實存在於此丹爐之上。
現在,就隻待確認,丹爐之中,那引起天妒的丹藥亦或者靈物,是否還存在。
他瞥了一眼那一具如玉一般的屍軀,深吸一口氣,抬手掐訣,法力流轉,注入丹爐之中,開始嘗試建立與丹爐的聯係。
約莫片刻時間,平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丹爐,突然嗡鳴顫動,丹爐底下,搖曳的地火火苗,在此刻,亦是驟然升湧,幾近將丹爐籠罩。
隨著時間流逝,丹爐的顫動,愈發劇烈!
“起!”
直到他一聲低喝,隻聽到一聲轟鳴,爐蓋似是被炸開一般,滾滾火氣爆發,洶湧的氣浪席卷,猝不及防之下,楚牧竟直接被氣浪掀飛!
隻是瞬間,失控的身形,便於空中定住,楚牧死死的盯著那從丹爐之中竄出的一抹赤焰金光。
早有準備的神識鎖定之下,這一抹赤焰金光,已然極其清晰。
這是一枚繚繞金黃火焰的丹藥!
楚牧瞳孔微縮,定住的身形驟然一躍,抬手探出,法力,神識,在這一刻,亦是從四麵八方朝那一顆丹藥覆蓋而來。
下一秒,飛竄而出的那一抹赤焰金光,便握在的手心之中。
滾滾炙熱翻湧,連他這日複一日被大日真火淬煉的身軀,竟都有些扛不住這一抹金光的腐蝕,手心肉眼可見的被炙熱侵蝕。
楚牧不驚反喜,不管是何丹藥,如此之效,就足以證明不凡!
他抬手翻轉,神識鎮壓之下,這一抹赤焰金光,才徹底顯露原型。
一枚金黃色澤的丹藥,丹藥周身繚繞金黃火焰,三道複雜丹紋,渾然天成的繚繞於丹藥之上。
“三丹紋……”
楚牧深吸一口氣,強壓心驚,此時,他也來不及細看,抬手一抹,將丹藥置於一個玉盒。
隨即,他一步邁出,便再出現於已掀開的丹爐麵前。
爐中火氣依舊洶湧,炙熱滾滾,但在神識感知之中,爐中已是空無一物。
環視四周,除了已充斥整個洞穴的滾滾火氣以外,便再無其他絲毫異常。
儘管已有所預料,他也不免可惜。
他低頭看向手中玉盒,封禁解開,這一顆金黃丹藥,再次映入眼簾。
觀察片刻,楚牧也不禁有些疑惑。
正常丹藥,哪怕煉製得再完美,也絕對會有些許藥性溢散在外。
通過對溢散藥性的感知觀察,便大概可以確定丹藥的藥效所在。
而這枚丹藥………
神識感知之中,察覺不到絲毫藥性的存在,唯有火焰的炙熱狂暴,濃鬱至極。
這也就意味著,除非他對此丹藥做一定的實驗,不然的話,他根本無法確定此丹藥的藥性。
但……這般實驗,必然會損壞到丹藥本身……
楚牧皺眉,目光卻也忍不住挪轉至那一具玉屍之上,沉吟片刻,他最終還是將這個念頭壓下。
丹藥是什麼品階,是何等藥性,雖尚且不清楚,但其珍貴程度,顯然毋庸置疑。
如此珍貴的存在,去破壞……
無疑是暴殄天物!
況且,丹藥既然存在,縱使是秘方,隻要沒失傳,那在修仙界,就總有其痕跡留存……
“回去打聽一下……”
楚牧暗自思索,抬手翻轉,將丹藥再次封禁,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意多加了幾道封禁禁製。
玉盒置於儲物空間後,他這才看向麵前的丹爐以及這座高台起來。
丹爐與高台為一體,高台又與這座靈石礦脈為一體,靈石礦脈,又在這連環陣法作用下,與這條靈脈為一體。
也就是說,他除非破壞這個環環相扣,不然的話,除了這枚丹藥,其他的,他能拿走的,寥寥無幾。
“不能破壞……”
楚牧暗自尋思著。
這般大陣仗的布置,極其難得。
破壞容易,要修複,可就難了。
而且,整個布置,都是圍繞火屬性而成,而他本身,主修的就是火屬性。
哪怕把此地當個洞府定居,其作用亦是非凡。
一旦破壞,聚集蘊養之效散去,那這條靈脈,這一處遠古之地,就將徹底顯現於世。
三階的靈脈,沒了大陣阻攔,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被外界修仙者察覺……
若是大陣依舊,哪怕殘缺部分,有這浩瀚岩漿火海做遮掩,這一處遠古之地,這一條三階靈脈,還有這附帶產生的靈石礦,以及各種靈礦礦脈,就是……他個人私有!
心中思索,他從洞穴走出後,他便在這座大陣之中轉悠起來。
不難看出,這條靈脈,在曾經被封禁之時,品級應該不高。
數萬年歲月演變,中途發生了什麼,已是難以知曉。
封禁大陣的殘缺,和他預想的那般,必然是雷劫的影響,在山中礦脈,他甚至還發現了天雷殘留的痕跡。
而靈脈之中的伴生礦藏,亦是不少。
除了這一條火屬性靈石礦外,剩下的,便是一些各類火屬性靈礦。
五花八門,皆是在歲月作用下,火屬性靈氣侵蝕影響而成的產物,
礦脈大都是位列二階,甚至還有一條三階的赤金礦。
靈礦珍稀,其伴身礦藏,更是珍稀。
如三階下品的赤金礦,其伴生礦藏,便為赤靈礦,品階高達三階上品!
毫無疑問,這一座大陣封禁之下,經數萬年歲月演變,其中已是積累了一筆龐大的資源財富。
轉悠數天,心中將這處靈脈之地獨占的念頭,亦是愈發濃鬱。
他考慮得很是清楚。
他偽靈根的資質,就注定了,他的修行,基本隻能靠外力輔助。
而外力,如今僅僅隻是築基初期,要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他想要搜集足夠輔助築基初期修行的外力資源,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件很困難的事。
築基初期,尚且是如此,那築基中期,築基後期,築基圓滿,甚至是那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呢?
修為越高,需要的外力資源必然就越稀少,搜集的困難程度,也必然會愈發艱難。
外力資源不充沛,那更多的,或許就隻能依靠本身的水磨功夫修行。
而靠自身日複一日的修行,修煉之地靈氣充沛與否,顯然是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這一個問題,以他現如今的修為,很好解決。
畢竟,各個坊市裡,隻要有足夠的靈石,租賃坊市裡的房舍,便能提供相對充沛的靈氣環境。
但……
楚牧感知著此地那濃鬱且精純的火屬性靈氣。
又有哪個地方,能讓他區區築基初期,獨占一條至少其三階的靈脈修行?
更彆說,還是與他靈根相符合的火屬性靈脈!
火屬性靈脈,地脈火海……
每一樣,與他的靈根,與他所修的大日真經,幾乎都是完美契合。
“財侶法地……”
楚牧輕喃,修仙界廣為流傳的這四章,算上眼前這條火屬性靈脈的話,他已占據其三。
每一樣,皆為頂尖。
財,他有可以大肆斂財的煉器術,煉丹術
法,他有大日真經,有煉丹,煉器傳承,還有那神魂之刀。
地,這一條至少是三階的靈脈,若是有消息流傳至外界,那估計,荊門這個戰場的戰爭烈度,還得翻上一番。
至於道侶……
人的生理本能,會有需求。
但他的理智,卻很是清晰。
道侶於他而言,意義不大。
畢竟,在修仙界,道侶的存在,在於互相扶持,繁衍子嗣,留下血脈傳承。
而他……暫時沒有這方麵的需求,也不想有這方麵的需求。
彆的不說,以他偽靈根的資質,若是誕下子嗣後代,除非道侶是天,地靈根的天才!
不然的話,很大可能,子嗣後代,能夠擁有靈根的幾率都不大。
若是誕下一介凡人………
楚牧都有些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如此的話,那就得將大陣修補一下……”
楚牧立於大陣缺口處,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摸出傳音令,儘管距離地麵甚遠,但好在,還在他煉製的傳音令傳音範圍之中。
徐遠的傳音已是累計了數十道。
無一例外,皆是詢問自己消息下落的傳音。
他沉吟一會,發出一道傳音報平安,他也沒有說太多,隻是說自己短時間內無法回去,讓徐遠繼續照看旺財蛻變突破。
隨即,他又朝幾個相識的築基修士,以及器堂的副堂主發去傳音報平安。
一切安排完畢,他再次看向眼前的大陣缺口。
修複這座大陣,以他的能力,顯然做不到。
但僅僅是隔斷的話,也不一定需要修複。
在這缺口,再布置一個隔斷陣法,實在不行,多布置幾個,也能支撐一段期間。
至於隔斷陣法,幾乎是每個修仙者都必須掌握的一門技藝。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靈氣濃度太高,會對隔斷陣法造成很大的壓力,需要加持一些彆的陣法作為防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