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柄……”
清點著煉製成功的長虹劍,楚牧心中亦是隨之計算著。
總共不過兩千多枚靈石的靈材,眼下儲物符中,還剩不少靈材。
當然,這些靈材非是煉製長虹劍之用,當初在黑市,為了增加煉器術底蘊,能買到的靈礦靈材,他基本上都買了一些。
這些日子,也沒少研究琢磨。
如今總共煉製十五件成品,按下品法器市價來看,哪怕算上那十次煉製失敗,虧本肯定是沒虧本的,利潤甚至還不小。
靈石多少,楚牧倒也沒有太過在意,或者說,自煉丹開了財源後,對於靈石,他就沒有了之前的斤斤計較了。
修仙界太大了,僅僅是大楚修仙界,就有著極其龐大的地域。
眼下他財源受限,隻是因為,他還沒到走投無路,也沒有太大威脅,靈石也夠用,懶得離開而已。
真到那一步,以大楚修仙界之浩瀚,他大不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天為被地為床,隻要有靈石,有財源,哪裡不能修煉!
“希望黑市能有點有用的……”
將十五柄長虹劍丟入儲物符,楚牧感知一下,儲物符的時限又已所剩不多,想到之前的猜測,心中也不禁暗自尋思著。
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前還好,煉丹之術,也不過是為了應付修行所需,隻是依葫蘆畫瓢,還不需要太多。
而這次煉器,已然完全契合他的興趣所在,想法太多太多,但……有限的煉器知識底蘊,也撐不起他天馬行空的想法。
現如今的他,再看那傀儡術傳承,依舊還有些力不從心。
這門修仙技藝,涵蓋的知識體係,實在太大了。
遠遠不是一冊煉器手劄,便可滿足他不願依葫蘆畫瓢的心思。
想要不依葫蘆畫瓢,那他,就得自己有畫瓢的能力。
將房間清理乾淨,又將微型隔斷禁製撤下,楚牧這才朝房門走去。
仙途無歲月,這一次,僅僅隻是煉製了十來柄法器,便是一個多月時間。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之景,依舊是從前那般,沒有什麼變化。
對門的房舍,也依舊可以聽到隱隱的妖嬈之聲,女修很敬業,一身皮囊,不分日夜,隻為賺取那幾枚碎靈。
“嗯?”
楚牧看向不遠處收糞的男子,眉宇間已多了幾分詫異。
這條街,這活,不是陳老頭乾的嘛?
以陳老頭的扣搜性格,舍得讓出去?
轉頭看向一側的房舍,房門緊閉,蛛網已存,無疑證明著,陳老頭所住的房舍,已是許久無人了。
“道友,陳老頭……”
楚牧叫住推著糞車走過的男子,剛開口詢問,話還沒說完,對門房門打開,女子的聲音,亦是隨之傳來。
“陳老頭死了。”
“死了?”
楚牧皺了皺眉頭,看向衣著不整,正倚靠於門框上的妙玉。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那小畜生兒子,說是修為陷入了瓶頸,需要丹藥破鏡,城裡近來丹藥緊俏,又沒得買。”
“那個廢物又不敢去黑市,就逼著陳老頭去。”
“結果就死了唄,咱們又勸不動……”
女子輕描淡寫的說著。
楚牧問:“陳老頭一個人去的?”
“好像是跟著牛家兄弟一起過去的吧。”
“牛家老大也死了,隻有牛家老二逃回來了,聽說還受了重傷……”
“哦,對了,陳老頭還敲了你的門,也沒見人應,估計是以為你不在家吧……”
“那小畜生不是人啊,我們托人告訴他,說他爹死了,他眼淚都沒流一滴,還破口大罵,跑過來把陳老頭房間翻了一遍就走了……”
楚牧沉默,他倒沒有太多情緒波動,隻是覺得,好歹,也是一個街坊鄰居,好歹,也認識挺久了。
閒暇之間,也沒少和其聊上幾句,竟就這般悄無聲息的死了。
楚牧沒有再多言,邁開步子,便朝鎮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身後女修卻是再次出聲:
“那個,你近來還是少儘量少出去吧,外麵越來越不太平了。”
“前段時間,城裡死了一隊執法者,就前幾天,聽說長生宗又有一隊弟子被偷襲了,一個都沒逃出來。”
“現在城裡的執法隊,天天在外麵轉悠,聽說外麵天天打生打死的……”
“多謝了,我是準備去城裡。”
楚牧笑著應上一句,卻是依舊朝鎮外而去。
“咱們這位徐道友,恐怕不簡單啊。”
待楚牧走遠,一旁房門打開,李昌平望著楚牧離去的方向,感慨著。
“誰知道呢!”
妙玉笑了笑:“不簡單,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李昌平略有些唏噓:“我隻是可惜啊,要是陳老頭當時找到了這徐道友,說不得就不會死了,牛家兄弟,也不至於成現在這般模樣……”
“那是他該死!”
“咱們都這樣勸了,也不聽,那能有什麼辦法……”
“哎,現在這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也不知道,咱們這日子,還能過幾天……”
“得過且過唄,誰還管咱們的生死……”
街麵上,兩人一言一語交談著,楚牧亦是漸行漸遠,已然步入山林。
至於外麵太平與否,危險與否,楚牧也沒有太過在意。
不管有沒有所謂的風波,脫離坊市,就注定了不太平,不安全。
這是必然的事。
他也早有心理準備。
而以現如今他的修為戰力,隻要不被築基境的強者盯上,練氣境的修仙者,縱使打不過,逃,他還是有信心的。
進入密林,楚牧就放開了幻神麵露的修為遮掩。
按妙玉所言,接連弟子被宰,眼下這周邊群山,恐怕少不得長生宗弟子的身影。
搞不好,有築基境的存在交鋒都說不定。
畢竟,一般的散修,邪修,敢襲擊成群結隊的長生宗弟子嘛?
背後若是沒有貓膩,楚牧是不信的。
尤其還是在目前這個緊張局勢之下。
當初他在鳳鳴山黑市血殺閣看到的那個任務,就很清晰了。
局勢緊張且不說,還有人渾水摸魚,煽風點火。
眼下,明麵上的局勢雖還平穩,但搞不好,暗中的臉皮,雙方恐怕早就撕破了。
不然哪個邪修吃了熊心豹子膽,會去以及執法隊?
純純的吃力不討好!
這樣的局勢,他遮掩修為,那就有點顯眼了。
練氣九層的修為,雖不高,但也不弱了。
真有不長眼的,那就當送上門的肉,不吃白不吃!
就這一件上品法器的法衣,普通的修仙者,沒有一點強力手段,恐怕連他的防禦都宏不破!
更彆說,他的煉體修為,也並不弱!
警惕之間,楚牧在山間疾行,他並沒有動用神風靴,以他如今的煉體修為,單純的肉體速度,也一點都不比一般法術加持之下的速度要慢。
一路狂奔,不時縱躍而起,輕輕一躍,便是十數米之高,跨越數十,乃至上百米,然後轟然落地!
當興趣所至,甚至還輕鬆踏樹而行,隻需極其細微的借力,便是樹頂如履平地。
純粹的肉體力量,在這肆意至極的爆發之下,儼然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
似是這般動靜,震懾住了沿途窺視的存在,不過兩百多裡距離,一路亦是風平浪靜。
很快,玉皇穀黑市,便已近在眼前。
再次步入黑市,依舊是一枚下品靈石的價格,但黑市的人流量,比之以往,儼然多上了不少。
物價的上漲,似也讓黑市愈發的昌隆。
但顯然,脫離坊市之後的危機四伏,又阻斷了相當一部分底層散修入黑市的可能。
就如那陳老頭,給他十條命,恐怕也走不到這玉皇黑市。
楚牧倒是有些好奇,他們當初,到底是如何來到這玉皇穀坊市的。
坊市裡雖有飛舟可通行各地,但價格不菲,顯然不是陳老頭這種散修負擔得起的。
結伴同行?
或者跟隨商隊而行?
走在黑市之中,楚牧猜測著。
他雖在底層蹉跎了一段時間,但時間終究不長,財源一開,時間久了,對最底層的蹉跎,他也儼然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見街邊攤位又入眼之物,楚牧便立馬將胡思亂想拋之腦後。
灑下百來枚下靈,得一瓶淬體丹,丟進懷中,楚牧繼續慢悠悠的在這黑市閒逛著。
和他猜測的一樣,相隔不過一個多月,黑市裡,明顯多了不少以往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確認了心中猜測,楚牧倒也不急了。
租下一攤位,便將一柄長虹劍擺了上去。
明碼標價,與黑市之中的價格,沒有區彆,比之坊市裡,則應該要便宜不少。
法器的存在,比他想象的還要緊俏。
擺上去不到一刻鐘時間,便被一蒙麵修士買去。
第二把擺上去也沒過太久,也被人買走。
連續七柄長虹劍售出,不過兩個多時辰,便進賬高達兩千多枚下靈。
楚牧都有些不敢賣了。
再賣下去,那就太惹人眼饞了。
到時候,眼紅的恐怕就不是一些練氣境的存在了。
他果斷收攤,兩千多枚靈石,已足夠他在這玉皇黑市掃一圈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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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